青州,乍暖还寒。
越野车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穿过这一片混乱的街道,那刺耳的鸣笛声像一把刀子一样把车流划开。
“都统,前面,就是牧月居了。”女子恭声说道。
在后座的男子,与她而言,就是一个传奇。
这十年来,他镇守南疆,将士之血,化为赤土,尸土凝实,铸成长城!
一年, 斩杀敌国死士上百。
二年, 出境作战,斩首敌方战将不下百人。
五年, 成为南疆孤狼团指挥使。
六年, 炎夏南疆,成为敌对八国禁区,秦东颁下终极必杀令,凡敌方入境,两小时之内必杀!
以一人之力,镇守一方,在整个炎夏所有高层的的知情者之中,对秦东,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尊称——龙焱战神!
此次他功成身退,为的,却是一个女人。
用他的话说,没有这个女人,就没有今天的他。
秦东的眼中,闪过一抹思绪,在十年之前那个风雪飘摇的夜晚,是她,给了自己一床崭新的毛毯,这才让他熬过了那冰寒刺骨的夜晚,最后才能在次日,应征入伍。
若不是当年小女孩的善举,他早就成了路边的一具冻尸。
光阴似箭,十年弹指一挥间,她或许早就已经忘记了那个男孩。
这两年来,他一直在派人追寻她的下落,终于,在前些时候,有了线索。
秦东抬起头,看着华灯璀璨的牧月居,目光微微颤动。
汽车缓缓停下,牧月居外的停车场,豪车无数,让这辆越野车,显得越发平庸。
快速下车,燕冷月恭敬开门:“都统,可要属下陪同?”
秦东摇了摇头:“不必,一些私事而已,你先回去寻个住处,晚些我再联络你。”
燕冷月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当即点头:“是!都统!”
这次回来,除了报恩之外,她还有一件紧要之事,秦东与不久之前一场大战,受伤颇重,根据玄言老道所述,这青州附近龙脉所在之处,有一神药,服之,可痊愈。
燕冷月离去之后,秦东抚平身上衣摆,朝着冷月居的门口就踱步而去。
风中,裹挟着一阵阵烈酒与香水混合的味道。
于此同时,一道浑身酒气的姣好身影跌跌撞撞地迎面走了过来,看见秦东之后,甩了一下手里的包包:“你……你……代……代驾的,钥匙在包里,送我回春风江南……”
话落,整个人双眼一翻,半个身体就挂在了秦东身上。
秦东皱眉,根据之前的资料,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女孩,林宛白。
只是没想到,十年后的再次见面,却是这番场景。
就在他扶着林宛白去停车场之时,两道身影却是突然挡在了面前。
“哥们,抢生意啊!这女的找的代驾,明明就是我们!”右边的一个板寸头,满眼不善。
秦东目光扫过,却见对方眼中一闪即逝的猥琐淫靡之意,当即冷声道:“滚开!”
“草!你……”
还未等对方话落,两道身影却是直直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咳咳……”秦东咳嗽两声,摇了摇头,扶着满嘴胡话的林宛白转身离去。
灌木丛中,两道身影挣扎而起:“草,哪里冒出来的,快给大小姐打电话……”
……
次日清晨。
房间中的气息很 暧昧,地板上衣物凌乱,床单上一点嫣红分外刺眼。
“呜呜……”
“你,别哭了。”
迟疑片刻,秦东淡淡开口道。
林宛白慢慢止住哭声:“你,王八蛋!”
回想起昨夜的情形,秦东也是有些无语,受伤之后的他,残毒未清,在扶着林宛白进房间之后,却被对方八爪鱼般的缠住了,一番纠缠之下,才发现对方竟然中了媚药。
无奈,只能帮她祛毒,结果本就受伤未愈的他,筋疲力尽,咳出了一小口鲜血在她的床上。
……
林宛白看着床上的鲜血,以及散落地上杂乱的衣物,神色难看至极!
昨夜的事,她完全断片了,只是看着地上撕裂成了一条条的丝袜,身体的酸软无力,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不知道的是,这身上的酸痛,全是昨晚她中药之后的后遗症。
沉默了片刻之后,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眸,在这一刻却散发着让人令人窒息的寒光。
她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处子之身,竟然在要订婚的前一天晚上,被一个
身份不明的人拿走了!?
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很显然,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叫什么名字?”
“秦东。”
林宛白的声音很冷,眼中露出一丝嘲讽:“昨晚,就是你送我回来的?”
“昨晚,你喝醉了……”
“闭嘴!”
林宛白,越想越觉得憋屈。
只是,她的话虽然有些霸道,但是本性上,却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
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器宇轩昂,但是没想到,却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秦东看着她眼中的嘲讽怨恨之色,似乎明白了什么:“昨晚你喝醉了,衣服……”。
“我让你闭嘴!”
而床上的林宛白恼羞成怒,自顾自就捡起了一旁的衬衣穿在了身上,只是,手刚刚抬起奚纽扣,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就自身体传来,似乎是在暗示着昨夜的自己,有多么的疯狂?
心中又是一阵委屈,直接就下床,对着秦东呵斥道:“滚!马上从这里滚出去!你记住,最好把昨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可能是因为疼痛,脚下有些踉跄。
秦东有些无语,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我……”
林宛白没想到他果然就走,脸色一摆,呵斥道:“你到哪里去!”
秦东回头,有些纳闷道:“你让我走的。”
林宛白脸色一红,蛮横道:“不许走!”
话落,随手在床边抓了一件东西,就砸了过去。
一件蕾丝内衣砸在了秦东的脸上。
秦东眉头一蹙,只是当他接触到林宛白那有些绝望的目光时,心里又是一软。
“其实,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放屁!”她扭头一指阳台:“行,只要你从那里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林宛白的房子,是小别墅,一楼是跃层,这里虽然只是三楼,但是从高度上看,已经是平常的五层楼。
普通人要是这么跳下去,不死也残了。
秦东眼神玩味:“此话,当真?”
林宛白傲然地点了点头:“是的。”
不论是她的神态或是语气,都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秦东二话不说,直接就越过了她的身影,手撑栏杆,一个跃身。
动作干净利落,看的林宛白半响没缓过神。
真……真的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