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极寒之地。

 

 北境王庭!

 

 此时,一位两鬓斑白,穿着厚重绒服的老人,正满脸激动的站在此处,振奋说道。

 

 “小姐,到了,我们到了!”

 

 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而身边,同样穿着大衣,却仍能看清其窈窕曲线的少女,忍不住怀疑道:“张伯,我先前有听奶奶说过,这江辰只是当年借住在我们家,被人追杀的亡命之人,他…真能帮助我们李家渡过难关吗?”

 

 “能,肯定能!”

 

 张伯眼神火热,笃定道:“只要这位能出山,那别说是助我李家渡过劫难,纵使是京州其余三大豪门联手施压我们,也断然不可能再伤及李家半分!”

 

 语罢,他似乎感受到了小姐李香君心中的那份怀疑,叹息道:“小姐,你可知我华夏国人民近年为何能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连边疆重地都少有战事发生?”

 

 “不知道。”

 

 李香君摇头,她对此向来并不怎么关注。

 

 “这自然就是你那未婚夫,江辰的缘故了。”

 

 张伯的话,让李香君顿时愣住,愕然道:“他有这么厉害?”

 

 “当然。”

 

 张伯点头:“五年前那场夜晚,你未婚夫遭人追杀,周身武功更是尽数被废。”

 

 “可谁能想到,当他被偷偷送往北境时,却是十八岁封将,二十二岁就已能在前线奋勇杀敌,以一把直尺青锋大败境外四十万虎狼之师,被授予天御之名,令他国列强不敢随意进犯!”

 

 “而这北境王庭,正是他为了镇守边关,才着手创立的。”

 

 听完老管家的话,李香君只觉得如在梦里。

 

 她没想到,那个写在婚书中,让自己一直以来都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废掉婚约的丈夫,竟有着如此出众的能力?

 

 “二位可来自京州李家?”

 

 正当二人谈话的空挡,一道低沉的声音却传入耳旁,把他们吓了一跳。

 

 待老管家发现,旁边竟不知何时站在一位戎装大汉后,他瞬间就露出满脸的激动之色:“正是,正是我们李家!”

 

 “好,奉御主留下的话。”

 

 大汉点头:“御主说,滴水恩,涌泉报,婚约做数,他会在京州等待你们。”

 

 话音刚落,眼前哪儿还有大汉的人影。

 

 等李香君回过神来,顿时就气愤难忍,怒道:“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明知我们会来,就算是不出门迎接,也好歹先见上一面吧?”

 

 她心有怨气。

 

 可待她转头看向老管家时,却错愕发现老人早已泪水纵横,颤声呼喊。

 

 “我们李家,终于有救了!”

 

 ——

 

 通往京州的动车。

 

 一位青年,正坐在内侧,静静看着一本书。

 

 他对面,年过六旬的老人注意到了书名,发出意外的声音:“现在已经很少有年轻人对《军史》感兴趣了,小伙子这是去京州上学?”

 

 如今已是入秋的季节。

 

 车上,前往京州上学的年轻男女确实不少。

 

 合上书本,江辰抬头看向老人,笑道:“老爷子,看来您对这书中内容很是了解?”

 

 “呵呵,别看我这样。”

 

 老人穿着简朴,说话时还有意捋了捋衣领部分,露出了几个富有年代感的老旧勋章,自豪道:“想当初,我也是一位保家卫国,镇守边疆的军人。”

 

 “那段期间,大华边防战乱,上头为了提高我们部队的整体作战意识,就曾经将这本《军史》用作每日的必读作业,所以久而久之我对这书中内容自然就记得十分清楚了。”

 

 似乎年老不能久坐,一边说老人还一边揉了揉腰,脸上显得有些难受。

 

 “原来您是退伍军人。”

 

 江辰眼中露出敬意。

 

 而后,他注意到老人的小动作,提醒道:“腰损是疾,一般年龄大了,或多或少都会有这个毛病。但我注意到您的坐姿一般会向右边倾斜,难道是腰上有伤?”

 

 “小伙子眼力不错,这是枪伤,有好多年了。”

 

 老人苦笑一声,似乎不愿多言。

 

 可江辰却是知道。

 

 所谓军人,当保家卫国,慷慨赴义!

 

 不知多少军士,为了这四字信仰,命丧黄泉,身负顽疾。

 

 这些人,都是国家栋梁,可敬之辈!

 

 “小伙子,我也快要到了。”

 

 此时,车速缓慢降低,老人艰难起身就要伸手去拿架子上的行李。

 

 “闪开闪开,别磨磨唧唧站在这挡我家少爷去路!”

 

 粗狂的声音忽然在车厢中响彻。

 

 只见人群中,一位身着黑衣的莽汉在前方开路。

 

 身后,则跟着一名穿着名牌服装,时刻紧皱眉头露出满脸不耐之色的年轻人。

 

 前面的乘客尽数被野蛮推开,他们心中虽然怒意喷涌,却又在瞧见大汉那一身块头后,只能把火气往肚子里回憋,敢怒不敢言。

 

 很快,黑衣莽汉就到了老人身前。

 

 看着在那垫着脚,半天都没能将行李拿下来的老头子,他顿时就有些不耐烦了,瞪眼道:“哪里来的老东西,拿个东西还得墨迹半天,没看见我家少爷在后面等着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快了。”

 

 老人急的满头大汗。

 

 可腰上的旧伤,却在这番动作中隐隐作痛,弄得他半天都直不起腰来。

 

 “梁浩,你怎么做事的?”

 

 “这种老家伙一脚踹开就是,别干扰我走路。”

 

 年轻男人的话语尤为不悦,听得黑衣莽汉顿时额冒冷汗,不敢再有任何迟疑了,一脚就狠狠踹在了老人腰上,怒道:“老不死的东西,害劳资被少爷责骂,劳资一拳打死你!”

 

 老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这画面,令江辰脸色骤然一沉。

 

 没等黑衣莽汉再出手,他便瞬间欺身向前,右手如铁钳般扼住了对方手腕,冷声道:“你若再敢动他半分,明日我必将灭你满门,你可相信?”

 

 目光森然,犹如极致炼狱。

 

 那黑衣莽汉看在眼中,一时间竟被对方给吓到了。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道:“好你个多管闲事的,你可知道我身后站着的,乃京州四大豪门之一,吕家家主吕康平的儿子吕毅!连我们吕家的事情都敢管,怕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满脸凶气。

 

 而周遭人等在听闻吕家二字时,无不面露惊色,心中对这位仗义出手的年轻人只留下浓浓的默哀!

 

 需知,京州偌大,但耳熟能详的一流豪门,却只有张、梅、吕、李这四家。

 

 而其中,吕家势力由于近些年的持续发展,方向明确,所以在这四大豪门里的地位中也早已是名列前茅!

 

 在这个京州地界里,几乎少有他们吕家惹不起的存在!

 

 “喔?吕家?”

 

 江辰眉头微挑,视线在吕毅脸上多看了一会儿,笑道:“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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