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你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我今天根本不会来,你压根就没资格进我张家的门!”
男人的公鸭嗓响彻整个咖啡厅,吸引无数目光。
翁青雅身体向后微倾,躲开男人喷射而出的唾液,唇角轻扬,继续火上浇油,“母鸡这个赛道确实小众。”
对面的中年男人脸色堪比猪肝,看着翁青雅那清秀精致的脸蛋,老牛吃嫩草的多巴胺迅速分泌,眼底满是色心,那双肥猪手更明晃晃地伸向翁青雅,“不能生孩子没关系,当我的情儿,以后你的一切开支,我全包了。”
为了表示自己有绝对实力,还特意将领口敞得更开,露出那条能拴住狗的金链子。
翁青雅眉关紧锁,翁美玲这是从哪个山沟上挖来的物种,往好了说,是长得富态,往坏了说,干脆是一块肉。
“啪!”
温热的咖啡顺着男人的猪头脸顺流直下,不出意外男人发出杀出般的惨叫,“报警,我要报警!”
翁青雅看着他,语调轻松,“警察是要来的,不过受理原因是性骚扰。”
性骚扰三个字,翁青雅说得格外响亮,生怕传不到咖啡馆的各个角落。
“你…”
男人听着周围人小声蛐蛐的声音,脸上的肥肉抖抽,咬紧后槽牙,“你胡说八道。”
翁青雅起身,叹了口气,笑眯眯地看着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监控,“这可不会骗人。”
男人忽而睁大了眼,恼羞成怒,甩手走人前撂下一句自以为能找回场子的话,“你给我等着!”
翁青雅轻笑一声,抬腿出了咖啡馆。
刚到门口,一只手拦住翁青雅,使劲往咖啡店旁边的小巷子里带。
还没等翁青雅站稳,带着劲风的一巴掌,狠甩在她脸上。
“我告诉你,张家在宜安可是有名的地头蛇,你乱跟张杰说什么?我不管你是生孩子还是打过胎,你下午必须跟我去张家道歉,抓紧把证领了。”
翁美玲刻意压低着嗓子,刻薄的嘴脸跃然纸上,恨不得立刻将她绑到民政局,和张杰迅速扯证。
翁青雅眼底发狠,咬着牙一字一句,“是你儿子弄大女人的肚子,我凭什么赔?”
翁美玲将手再次抬起,这次却被翁青雅死死抓住,“你是我生的,给我钱天经地义。”
“张家十万彩礼我收了,钱,我一分都不会退,你要是敢不结婚,就从我家滚出去,就算你跑了,张家这彩礼钱也得算你身上。”
撂下这句话,翁美玲趾高气昂地离开,根本不怕翁青雅从她家搬走,毕竟在全宜安翁青雅再也租不到比她租金更便宜的单间了。
在翁美玲看来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吃老本,完全没有经济来源。
况且宜安的就业环境就那么大,要是再被混子缠上,那就更没有一家公司肯要她,最后只能听她的安排,老实嫁人。
半个月前,翁青雅在公司得罪总监,当场走人。
今年各个行业就业都不景气,到处都在裁员,而江都这样的一线城市,除了内卷还是内卷,面试时听到最多的回复也是有消息会通知您,找工作忽然变成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求职碰壁,手里的钱也所剩无几,她只好从都市隶人变成灰头土脸的回乡仔。
回宜安后翁青雅的经济来源就靠在二手软件接一些视频剪辑的散单苟着。
“麻烦让一让。”一个带着棒球帽,冷白皮,五官优越,休闲装扮,双手捧着箱子的男人正盯着她。
僵持半晌,顾声眉眼一抬,转身露出身后的装咖啡的纸箱子,眼神又朝她身侧示意。
要是放在平时翁青雅一定礼貌让路,还会补上一句抱歉,但今天,翁青雅根本没理。
谁让今早出门前星座运势写了有接二连三的好消息,结果她直接负债十万。
顾声将手中的箱子放下,定定地看着她那张有些红肿的脸,用手语又将刚刚的意思表达一遍。
这是把她当聋哑人了?
翁青雅不在意地笑了下,指了指脑子,大胆发言:“我是神经病,你让让我。”
为了更好地深入集团运作,顾声一向很注重基层管理,每个季度都会找几天亲自去基层考察工作,从而切身反馈运营问题并加以整改。
这次,他选择到集团餐饮板块旗下的咖啡店做考察,还隐藏了集团舵手的身份,只为能了解到集团最真实的情况。
没想到考察的最后一天,遇到了翁青雅这个奇葩。
顾声也没跟她纠缠,视线平滑地从翁青雅脸上掠过,搬起一个箱子,奋力从狭小地空间中与她擦肩而过。
等顾声搬完最后一趟,翁青雅拉住了他,“咖啡店的,聊聊?”
也不怪翁青雅认错,顾声接手易安时的新闻,翁青雅压根儿就没关注过。
顾声淡淡地掀眼看着她,指着腕中的表,语气平静,“5分25秒前,你还是个神经病 。”
男人抬手的瞬间,翁青雅的注意力就被手腕上那块宝格丽所吸引,当然她还顺便瞟了一眼那骨节分明的手。
翁青雅忽然想起来这家连锁咖啡店刚开业不到半年,店铺一年的房租在这条商业街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高价,况且她听翁美玲说盘下这个店铺的老板是个有钱人。
手表和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男人应该就是这家咖啡店背后的新老板。
富家公子,外貌也不错,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冒了出来。
翁青雅一步一步朝着顾声靠近,等到顾声快要退到墙边时,整个人贴了上去,姿态亲昵暧昧,呈壁咚状,“我看上你了,用多少度才能泡到你?”
“看来,警察要来第三次了,理由依旧是性骚扰。”尽管翁青雅眉眼含情,顾声的语气依旧毫无波澜。
欲擒故纵,装矜持?翁青雅看着顾声那张清漠俊雅的闷骚脸在心里骂了句。
“我——”
还没等翁青雅把后面的话说完,顾声猛地俯身,嗓音压着淡漠的戏谑,垂眸看着那张美人脸,“牛郎,后面的小巷子里一堆。”
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倒是让翁青雅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瞬间拉开两人的距离。
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倒是让翁青雅浑浊的脑袋清明不少,就算这次搭上男人,解决完眼前的十万,那下次呢?
她确信只要她没结婚,天杀的彩礼就会源源不断砸向她。
见女人呆在原地双目失神,顾声以为她不会再胡搅蛮缠,正要转身离开。
然而下一秒,手臂被人拉住。
四目相视,翁青雅勾唇,快速拿出包里早上翁美玲硬塞给她的户口本,大声朝男人喊道,“帅哥,合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