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秦老爷子

　“贵客临门，有什么事情，晚些时间再做。”

　在秦奕薇撒娇的声音落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随之响起。显然老者已经看穿了秦奕薇想要躲出去的想法，他便直接拦住了秦奕薇。

　“爷爷！”

　“想必这位便是何小友了，果然和乃祖颇像。何老哥有你这样的孙子，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好，好啊！”

　一位须发皆白却红光满面，走路虎虎生风，颇有几分老当益壮姿态的老者，迈步走到何苦身旁。他拍了拍何苦的肩膀，一脸的赞赏：“身体很结实，果然不愧是从中亚那个血肉磨坊杀出来的强者。好，好，很好！”

　“三声好！”

　 秦老爷子对何苦连续三声的‘好’字赞叹，何苦自己听着倒是无所谓。秦奕薇和秦奕鑫，倒也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但一旁的赵秘书，却是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要知道秦老爷子的眼光，在西北行省那是出了名的挑剔。一般青年俊杰，能让何老爷子喊一声好，都很不容易。就是现如今西北行省名声最大的西北三少，秦老爷子也最多给出三人一个‘很好’的评语。

　此刻秦老爷子一口气对何苦喊出三声好，结合何苦之前的所作所为，赵秘书岂能不惊！

　“秦老。”

　何苦并不知低着头的赵秘书心中盘算着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以为意。因为只有弱者才会算计，强者，无需算计！

　看着面前的秦老爷子，何苦向秦老抱拳鞠躬，秦老爷子和他爷爷是结拜兄弟，所以辈分上，那是何苦当之无愧的爷爷辈。虽然秦老爷子对何苦到底有什么图谋，何苦暂时还不清楚。但是表面上的尊重，何苦自然不会失礼。

　“哈哈，何小友不用见外，以后没事可以常来看看老头子。我和你爷爷是结拜兄弟，当年我们俩一起闯天下。如果没有何老哥的帮助，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何小友，不介意的话，以后和奕薇一样，直接喊我爷爷就好。我和你爷爷是兄弟，也足以当你的爷爷！”

　秦老爷子哈哈一笑，把自己和何苦的关系，顿时拉进不少。

　“是，秦爷爷。”

　别人笑脸相迎，何苦自然也不会冷脸以待。面对主动示好的秦老爷子，何苦也就顺口喊出了这声‘秦爷爷’。

　“哎。”

　听到何苦的喊声，秦老爷子老怀大悦，大笑着应了一声。接着，他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

　“既然你叫我一声爷爷，那爷爷便必须要给你见面礼。这些年在外，受了不少苦吧。当年老何给你起名字时，我就和他说何必呢，取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取一个苦字。苦啊，真是何苦。”

　“你爷爷这一辈子也没享过什么福，是我对不起老哥哥啊。当年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何老哥也不会，唉。”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秦老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从前。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不说了，不说了。”

　“我记着爷爷走的时候很安详，或许也是解脱。这人世，来一遭也就罢了，或早或晚，都会走。”

　何苦并没有悲伤，仍旧是一脸的平静，无喜无悲。这些年在中亚他见惯了死亡，所以死亡对何苦而言，并没什么忌讳。

　“是啊，死亡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你能看破这一点，不容易，的确不容易。”

　听到何苦的话，秦老爷子感叹的点了点头。到了他这个岁数，有些人恐惧死亡，害怕死亡，不敢提死亡。而他并没有那么脆弱，他早已做好准备，可以坦然的面对死亡。

　“等我死的时候，也会和何老哥一样，笑着死。”

　“爷爷。”

　秦奕薇拉着秦老爷子的胳膊，嘟起小嘴：“爷爷你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才不会走呢。你会长命百岁，爷爷不许说这个了。”

　说着，秦奕薇瞪了何苦一眼。她觉得都是何苦提起这个，秦老爷子才说到死亡。

　“好，爷爷不说，爷爷不说了。”

　秦老爷子宠溺的摸了摸秦奕薇的头发，苍老的脸上满是笑意：“爷爷还没有看到你结婚生子，还没有抱上重外孙子呢。”

　“哎呀，爷爷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直陪着你。”

　听到秦老爷子的话，秦奕薇俏脸一红。

　“傻丫头，那有女人会不嫁人呢。”

　想起何苦死去的爷爷，看着何苦，秦老爷子笑道：“我记着，何老哥死的时候你有七岁了吧。好像，有这么高？”

　伸手比划了一下，秦老爷子笑道：“一晃二十年了，记着那会奕薇只有三岁，跟在你身后，什么都不懂事，还拉着你的衣角，问你为什么要哭。”

　“嗯，那会还小。”

　二十年前的事，何苦也记不清了。他只记着他爷爷是笑着离世，至于秦奕薇有没有拉着他的衣角，这个何苦真记不住了。

　“过去了，都过去了。”

　秦老爷子笑了一声，看着何苦和秦奕薇：“你们俩小的时候，咱们俩家还住在一起。那会你们俩经常凑在一块，谁想要拉开你们，你们俩都会哭个没完，闹个没完。每天晚上，你们俩都要凑在一块才能睡着。”

　 “现在，你们俩也要多亲近亲近，像小时候一样。”

　“爷爷！”

　听到秦老爷子的话，秦奕薇俏脸更加通红了。她觉得秦老爷子还真是老糊涂了，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亲近。要真像小时候一样亲近，她岂不是还要和何苦睡在一起？

　“嗯。”

　何苦倒是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相貌和身材都足以打九分的秦奕薇，倒是十分佩服小时候自己。感情自己小时候，便已经‘睡’过秦奕薇了。

　“小何，这个你拿着。改天我让人带你去过一下户，这个算是爷爷送给你的见面礼。”

　说着，秦老爷子把一串钥匙交给了何苦。

　“老不死的家伙，这么偏心眼。我要了一年没有要到的别墅，你居然给了这个混蛋。妈的，老不死的玩意，吃里爬外！”

　何苦不知道这串钥匙的含义，但一旁站着的秦奕鑫却知道。这串钥匙，是秦家在长安市古城区的一处老式小院。

　那处小院虽然老，虽然没有现代的别墅好，但地段却处于整个长安市最中心的位置，是名副其实的寸土寸金。他之前像秦老爷子讨要了十几次，秦老爷子都没有给他。

　此刻见到秦老爷子把这处小院给了何苦，秦奕鑫心中对何苦的嫉妒，更是顿时上升十几个档次！

　“秦老，这我不能收。”

　“小何，让你收下你就收下，这是爷爷的一点心意。爷爷给你，你就拿着。”把钥匙塞进何苦手里，秦老爷子笑着说道：“小何，爷爷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