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静好!
她怎么会来这里?像她这般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应该不会有那么好的慈心吧?
果不然,她虽然站在那,可满眼的嫌弃,鄙视,似乎这病房沾污了娇贵的身躯。
还好,我妈没醒。
洛静好高高在上地看了我一眼,便踏着高跟鞋往外走去,我知道她特意找来,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的高跟鞋的声音依旧张扬,来到楼梯尽头的阳台上,她一甩秀发,摘下墨镜,倨傲地说:“沈漫歌,你的真实情况我大概了解清楚了,你妈得的是脑瘫,每天花钱流水,想治好她可是一笔大开支。”
我低着头,不去看她,静静地等着她说着。
我的沉默似乎让她挺满意,她轻笑一声:“这个世界,永远是富人当道,穷人只有听富人的份儿,你自个的情况自个清楚,想和我耍花样,我还是劝你老老实实些,不然你在h市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这回,警告和威胁都有了。
我怎不清楚洛静好的脾气?洛家是有权有势,没有她做不到的。
而且她也说得对,有时候法、律是为有钱人定的。
可我天生性子倔,偏不信邪。
但此时此刻我唯有服从,“我晓得了。”
或许是今天我太失态了。
可洛静好既然知道我的出身不可能入江凉川,她干嘛又那么紧张呢?
不用她提醒我都知道,我怎么可能会高攀得上像江凉川这样的完美男人,我不会拿我和我妈的命开玩笑的。
“你还算是个聪明人,这几天我有些不舒服,所以你就休息几天吧。”
洛静好不屑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需不需要我,还不是她一句话?
她知道我太需要钱了,所以故意让我休息几天,也算是对我的惩罚。
同时她也清楚,要是我没钱了,我的家人自然不会放过我,到时肯定又拿我妈出气来逼 我。
我一声不吭地听着,我无以反驳,本来我和她之间的交易都是不合法的。
我在她面前够轻贱了,可我不想做出比那更轻贱的事,完全没了自尊。
洛静好抬着下巴看着我一眼,又是一甩秀发,高傲地戴上墨镜扬长而去。
我呆了一会儿再走回病房,恰好我妈睁开眼睛,说:“漫歌,原谅你妈不敢乱醒来,我害怕见到他们,害怕他们……”
我听了,心里酸酸涩涩的。
我扬起微笑,哽咽道:“妈妈,只要我努力赚钱,他们就不会来找你麻烦的,安心养病,好好听医生和特护的话,可能这几天我会好忙,不能来看你,你要好好的啊。”
我的心好痛,原来我妈不傻,是她装傻而已。
等到我妈睡着后,我累得要站不起来了,这几天我休息的话,就表示我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没有钱交利息了,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赚钱。
洛静好这几天不需要我,我就是空闲的,我要去哪里赚钱呢?
h市,是有钱人的天堂,有钱人都爱奢侈的生活,听说东城街的凉色私人会所最闻名。
据说,在凉色赚钱特别快,只要哄得客人多卖酒喝,提成十分可观,少则几千,多则几万。
第二天一早,我毫不犹豫去了凉色私人会所。
在那种只有男人才来寻欢的地方,肯定会 被揩油或非礼,更有人认为那是不干不净的地方。
谁知道在这里又会遇到江凉川的……
凉色经理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他需要的那种狐媚气质,而且我还是兼职的,他更不同意。
我不死心,继续恳求着经理,正好碰到凉色私人会所的最大股东季言风找经理。
他知道我想在这晨兼职,打量了我一番后,“让她在这里上班吧。”
经理不敢违抗,对我的态度马上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带我去换衣服去。
当我一见到那些卖酒女郎的衣着时,我觉得很恶心。
“既然执意要来这里了,就不要装清高,连那种衣服都不敢穿,还想在这里赚大钱,哼!都说你不适合了。”经理不屑地看着我,毕竟我是第一个没被他揩过油进来的卖酒女郎。
我在更衣室挑了一条还算是保守的裙子换上,这条裙子几乎把我的身材全暴露出来,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无穷无尽的羞辱涌上来。
好歹我也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却来这种地方出卖自己的色相。
和江凉川已有了两次肌肤之亲,虽只是替身,却不再是纯洁之身了。
以前我是十分清高的,发誓必须要找个两情相悦的人度过余生。
此时的自己太陌生了,浓妆艳抹,满身脂粉味,我正一步一步走向不归路。
走了就再不能回头了。
可一想到妈妈的病,所有的不甘都甩在脑后,扬起自以为是最甜美的笑容,走向震耳欲聋的包厢。
只要能保住我唯一的亲人,我再累再苦也无所谓。
于是,我拿着酒不断地卖笑卖酒。
我除了倒霉外,有时还是挺幸运的,据说季老板得知我还是在校大学生,所以给我安排了好去处。
凉色私人会所八楼全是尊贵的vip客户,是h市有头有脸的成功人士,极少发生揩油卖酒女郎的事件。
我异常珍惜这份工作,极力推荐酒水,一天下来,也得到了可观的收入。
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这周的利息不用愁了。
第二天晚上,我又碰到季言风,我正想上前打招呼的,结果我看到他是和江凉川一起过来的。
吓得我马上缩到一边,把头低下去,同时东瞧西瞧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还好有一个包厢是空的,我马上推门进去藏了起来。
进了包厢,我用手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太险了,险些和江凉川碰面了。
我自问自己在紧张什么?到底出于哪种原因……
我不过是去江氏上了一天的班,或许他早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
但我现在是洛静好的替身,以后还要和他生孩子的,要是他认得出我来了,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未婚妻,可能洛静好会嫌我不干净了,把我炒掉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还是躲着点。
可能这包厢没人点吧,所以外面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地传进来。
我似乎听到季言风问:“怎么?看到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