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孙静珊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转身想要逃走。
她猛地跳了起来,用力一甩手,碎片就像闪电般的飞了出去,正好砸中孙静珊的额头。
尖利的棱角刺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流溢出来,她吓得惊声尖叫,“杀人啦!”
荣皓辰从门口走了进来,刚才的一幕,他尽收眼底。
他原本是来找景晓言的,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咖啡。
以为她在偷懒,他准备过来狠狠的“教训”她一顿,没想到是有人在找茬。
“别叫了,你又没死。”
孙静珊看到他,立刻就哭了起来,“皓辰,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我好心想要教她冲咖啡,她不仅打翻了杯子,还袭击我,我的额头好痛呀,会不会毁容?”
“明明是你打翻的杯子。”景晓言愤怒不已。
孙静珊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你太过分了, 竟然还恶人先告状。皓辰,这样恐怖的员工不能留,赶紧开除,不然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荣皓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眼睛一直望着景晓言的脚,她白皙的脚背红肿了起来,还起了水泡。
一抹绯色钻进了他的眉端,他额头上的青筋翻滚了下,正要发怒,又咬着牙咽了下去,凛冽的眼神变得诡异的温和。
“珊珊,你泼了她,她砸了你,算是扯平了。”
“我没有泼她……”孙静珊正想狡辩,见他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监控,心虚的闭上了嘴,“是她辱骂我,我一时气急,才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行了,你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应该大度,不要跟个小员工计较。”他俯首替她吹了吹额头,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去我的办公室,我帮你涂药。”
孙静珊心花怒放,神魂荡漾,赶紧把头靠进了他的怀里,“皓辰,人家头好晕,没准脑震荡了。”
“待会我好好看看。”他柔声安慰,大步朝外走去。
景晓言像冰冻一般,呆呆的伫立在原地,黑暗犹如滚滚洪流,把她一重一重的包围了。
这一幕好熟悉啊,熟悉的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在脑海中。
他看着她的眼神冷若冰霜,看着孙静珊却温柔似水。
他的怜惜、柔情、爱意全都是给孙静珊的,留给她的只有唾弃、嘲弄和冷漠。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不会再被这样的场景所触动,可是心口还是会隐隐作痛,怎么都压抑不住。
“伊总监。”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慢慢的回过神,转头望了一眼,是赵美美。
她手里拿着一只烫伤膏,“这个烫伤膏效果很好的,你用一下吧。”
“谢谢。”她扯开僵硬的嘴角,费力的挤出了一丝笑意。
走廊上。
孙静珊满心欢喜,真希望走廊再长一点,长到没有尽头,这样她就可以一直躺在荣皓辰的怀抱里了。
她完全没有留意到,荣皓辰的脸色已经像走廊的光线一样,越来越阴暗。
走进办公室。
当门被关上的一瞬间,他的手猛地松开了。
孙静珊毫无防备,像个弃物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要不是铺着厚厚的地毯,她的骨头估计都要摔碎了。
“皓辰,你做什么呀?”她被摔懵了。
荣皓辰迈开大长腿,直接从她身上跨了过去,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冰水,“你要找死,我可以成全你。”
他的语气极为冷冽,犹如西伯利亚席卷而来的寒流,把呼出的温热气息都冻结成了冰晶。
孙静珊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适才的幸福和热情刹那间烟消云散,连一丝青烟都没有留下。
她感觉一下子被拉回到了五年前。
每当景晓言出现的时候,他都会对她温柔备至,可她一走,他就立马变脸,冷若寒冰。
“皓辰,你怎么了呀,我们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荣皓辰灌了一大口冰水,缓解暴躁的情绪,“你要是再敢招惹伊若初,就从我的面前永远消失。”
孙静珊犹如五雷轰顶,五脏六腑都拧绞了起来,“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设计总监,而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应该维护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荣皓辰唇角勾起嘲弄的冷弧,“你恐怕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吧,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更没有一点感情。
孙静珊挣扎的翻了个身,爬到他的脚边,抱住他的腿哭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皓辰,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怕你被人抢走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生气好吗?你应该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她是在提醒荣皓辰,自己曾经救过他。
荣皓辰从牙缝里吸了口气,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怎么可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行了,你自己出去处理伤口,我还要工作。”
孙静珊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的提醒奏效了。
荣皓辰不喜欢女人死缠烂打,她不敢多留,听话的走了出去。
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放过伊若初的,对付这个贱人,她有的是办法。
从茗言出来,她掏出了手机,“豹哥,帮我做一件事……”
景晓言回到办公室涂了一点烫伤膏。
刘秘书来了,手里也拿着一支烫伤膏,“伊总监,这个烫伤膏是纯中药成分,一天涂三次,保证不会留疤。”
“谢谢你啊,刘秘书。”景晓言讪讪一笑,好像全公司都知道她被烫伤了。
“其实……”刘秘书欲言又止。
其实她应该谢的人是大老板,是他吩咐她出去买的,但大老板不让说呀。
她这支烫伤膏,比赵美美的效果好得多,景晓言涂上一层,脚就不疼了。
但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开车回家的,不在乎自己的安全,也得在乎别人的安全。
她只能给欧阳安倩打电话,让她过来接她。
“若初,我发现你跟茗言八字不合,才上了几天班,不是发烧,就是烫伤了脚。”欧阳安倩唠叨了几句,有点为闺蜜担心。
“一点小伤而已。”景晓言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傍晚时分,她就在约好的地方等着她了。
不过,她的车迟迟都没到。
多半塞车了。
下班高峰期,塞车是很正常的。
一辆蓝色的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她的身旁。
从里面走出一个戴着黑口罩的男子。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强行掳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