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山不怒反笑:“林文,听说你昨天给周强解围了?”
林文不卑不亢的应道:“是又怎么样?”
“你可真喜欢管闲事。说起来你是我们苏家的上门女婿,实质上你跟周强一样,只是我们苏家养的一条狗而已。周强当年还知道努力做事,以报答我们苏家的恩情。而你,不仅不知道报恩,还挥霍着我们苏家的钱,反咬了主人一口又一口。就你这种恩将仇报的狗东西,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够了!”
苏秋月越听脸色阴沉的越厉害,不顾父母的阻拦,抢在林文之前,瞪着苏永山说道:“大伯,你可以瞧不起林文,也可以不把他当族人看待。但他没吃你家一粒米,也没花你家一分钱,你没资格骂他!”
“哼,一会儿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了。”苏永山冷哼一声,狠狠的将烟头掐灭,朗声说道,“秋月,既然你站出来了,那你就代表你家,给我解答解答我刚提出的那两个问题吧。”
“我……”
苏秋月做好和苏永山撕破脸皮的心理准备了,但被她父母制止了。
苏永峰把她拉到一边,小声提醒道:“秋月,你大伯摆明是下了套,就等着我们往里跳呢。虽然我们没干亏心事,但万一被他阴了怎么办?在摸清他的路数之前,不可贸然搭话。”
郭翠兰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咱应该静观其变!”
林文也走过来,给了苏秋月一个感激的眼神,按住她的手臂劝说道:“秋月,你别激动。局面是我打开的,接下来,还是交给我吧!”
“你?”
苏秋月不信林文有和苏永山那个老狐狸争锋的实力。
苏永峰也瞪着林文说道:“局势都没搞清楚,你在这儿逞什么威风?退下!”
“爸,小心谨慎是对的。但咱要是保持沉默,怎么搞清局势?”
林文猜到今天这一关可能不好过,但他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反而热血沸腾。
他迫切的想知道,苏永山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郭翠兰意识到劝不住林文,再次表明了态度:“你非要当出头鸟是吧?那一切后果,均由你一人承担!”
林文点了点头,回到客厅的中间位置,不徐不疾的说道:“苏永山,第一点,爷爷把遗嘱交给谁,是他的自由,你管不着!第二点,爷爷不是一直由你家照顾的吗?他的病情是怎么加重的,我还想问你呢!”
苏秋月一家人听到这个,下意识的互相看了看,都有些诧异。
因为林文说的,正是他们或多或少的想到了,但还没把语言组织好的说辞。
他们都认为,林文能将苏永山怼的无言以对。
但事实上,苏永山露出了笑意,笑的很张狂:“林文,不得不承认,你临场应变的能力,让我颇感意外。但是,今天就算你说出朵花儿来,都没法逆转事实,更不能抹除你犯下的重重罪孽!”
“哦?苏永山,你说说看,我有什么罪孽?”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行,那我就一桩一桩的给你点出来!第一个,迫使老爷子立下遗嘱的人,是你吧?第二个,害得老爷子病情加重的人,也是你吧?第三个,威胁益元疗养馆的陈松辞职的人,同样也是你吧?”
“我就知道你要栽赃嫁祸。苏永山,凡事讲证据,你的证据呢?”
林文刚才听到苏永山提出那两个问题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出戏了。
郭翠兰和苏永峰都跟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陡然同时扭头盯住了苏永山。
但苏秋月再一次抢在他俩之前发声了:“大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就如你刚才说的,今天就算你说出朵花儿来都没用!”
“你们都想要证据对吧?那就如你们所愿!”苏永山忽然站了起来,冲通往后院的门那边招了招手,大声喊道,“倪馆长,该你上场了!”
在现场所有人的注视下,倪宏才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快步来到场中。
倪宏才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点开了一段林文在疗养馆看望苏建军的监控录像,环视一圈,朗声说道:“如你们所见,上个月十七号中午,林文来到疗养馆,把我特意给老爷子安排的调理医生陈松赶走,独自进入老爷子的房间。监控是无声的,但当时陈松没有走远,就在门边守着的,听的清清楚楚,还都告诉了我。”
苏永山很配合的询问道:“他们聊了什么?”
“林文威胁老爷子留下遗嘱,不然就给老爷子灌下一种没有解药的毒药!老爷子哪反抗的了啊?只能按照林文的要求立了遗嘱。也就是在那一天,气急攻心的老爷子,病情第一次加重。”
“血口喷人!”
这次连苏永峰都忍不住了,指着倪宏才破口大骂起来。
苏秋月和郭翠兰,作势也要加入声讨倪宏才的队伍。
但林文依旧一脸淡然,制止了苏秋月等三人,示意他们不要激动,然后就跟看傻叉一样的盯住了倪宏才:“请继续你的表演。”
倪宏才冷笑两声,继续说道:“后来,林文得知我和陈松知道他的卑劣行径,就先后找了我们两人,以同样的方式威胁我俩不要声张。前不久,他又独自进入老爷子的房间,提出更改遗嘱。老爷子再次大动肝火,引发脑出血,变成了植物人。”
苏永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呢?”
“陈松由于年轻气盛,实在看不惯林文,就准备告密。结果昨天林文得到风声,立即跑到疗养馆逼着陈松辞了职,并害得陈松失踪了……苏总,对不起.我和陈松为了保命,没敢及时把这些情况告诉您,请谅解。”
倪宏才的所有“证词”都配的监控录像或者照片,准备工作做的相当充分。
连郭翠兰都信以为真,忙不迭的对苏永山说道:“大哥,这一切都是林文做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苏永山一瞪眼道:“你敢说林文的那些勾当,不是你们指使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
郭翠兰急着作解释,但是被苏秋月阻止了。
苏永山也没再刁难郭翠兰,冷冷的盯住了林文:“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们的表演结束了?那接下来,该我了!”
林文陡然收住了玩味的笑容,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的眉宇间飚射而出。如寒流过境一般,瞬间就将倪宏才笼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