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只是见过,并非是认识。
“少爷,打听到消息了,二小姐上午不在医院,似乎是请假了。”跟在男人身后的保镖,将原话复述。
请假了?
男人并没有多加表示,只是淡淡颔首,一行人朝外走去。
这里是靳城第一医院,往来人潮格外多,男子的容貌更是走到哪里皆是惹人注目,保镖上前,分成三排保护着男人。
“少爷,老爷和二小姐都不知道你回国了,你是否要将行踪……”保镖出声,在接到男人扫过的目光后,更加小心翼翼,唯恐说错一句话,“透露给他们?”
上了一辆加长版的劳斯劳斯,男人的语气不复方才温润,冷寒刺骨。
“让他知道就好。”男人话语间,隐隐能听出森然冷意。
保镖知道主人口中说的是谁,作为仆人,就该执行命令而不敢有丝毫质疑。
“是。”
待所有人都上车后,劳斯莱斯驶离原地,只留下一片喧嚣,像是从未来过一样。
席氏的玻璃大楼屹立在靳城市中心,高峨的建筑更是惹人注目,这个曾创下过辉煌的商业帝国,三百六十五天从未间断过,不仅让市民心生敬仰,更是对创下这个神话的人甘拜下风。
26层的会议室中,一帮席氏高层正在商量,下午发布会的注意事项。
“权总,此事事关席氏安危,席哲毕竟是董事长的儿子,再如何都不能赶尽……”一个在席氏还算是元老级别的中旬男人开口。
只是还没等男人说完,男子肃清的眼神瞬间杀了过去,直接让他闭上了嘴。
奇怪,权敬梓再怎么得势,也不过是席老遗落在外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能够和他们叫板。他们跟着席老打下席氏江山的时候,权敬梓都还没出生呢,他们压根就不需要害怕甚至是畏惧权敬梓的。
可就是一个眼神,能够让人说不上话为止,这样的能力,却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白董的意思是,权总没有资格过问此事了?”补刀伸手顾朝在一旁煽风点火,似笑非笑地看着刚才出声的董事。
跟在权敬梓身边久了,耳闻目染一些习性也是权敬梓才会做的,顾朝此刻似笑非笑的模样却更是让人发毛。
那个白董闻言,脸色瞬间变白。他刚才可没有说这话,也没有这个意思啊……
偌大的会议室中,众人皆是将目光投射到坐在真皮沙发的男人身上。
他仅仅只是坐着,却仿佛是沉睡。五官依旧俊美非凡,美得让人惊艳,却在看到第二眼时就被他冷漠的气息给挡了回去,像是一幅优美的风景画,但这风景上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字,眸光静谧无波,像是丝毫没有被刚才的唐突话语给激怒。
权敬梓是私生子一事不是秘密,只因为上有席老保着,下有席南柒支持,席氏才有他的一席之地,不然他们不会顺服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
“说起来权总也是席氏的子孙,是席老爷子的儿子,这件事就可以插手。还是要提醒白董一句,如今董事长,可是长孙席南柒小姐。”顾朝再一次补刀,特为有甚,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位白董话里话外都是董事长,俨然已经认定过世的席老,可他却忘了,席老爷子早在三个月前就离世,席氏如今当家的,是席南柒。
席南柒不仅是席氏的继承人,更是董事长,即便不过问公司的事,席南柒的身份依旧摆在那里,容不得他人悱恻。
一时,那位白董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而在座众人,也似乎是被狠狠打了一个巴掌,顾朝这是杀鸡儆猴,不仅是说给这白董听,更是说给他们所有人听的。
“权总,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毕竟是跟随席老一起打拼下席氏的人,这半壁江山也有他们的份,如果说没有野心都是瞎话,可谁又会在权敬梓面前承认自己的野心。
“白董,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一向跟着席哲做事。”终于,在场所有人屏息凝神时,男子终于出声,依旧寡淡凉薄,让人望而生畏。
以为权敬梓不过是个凭空出现,没什么本事的私生子,没想到他竟然知道的这么多,白董面色骤然难堪。
席哲出事,公司上下和席哲打过交道的元老纷纷避之不及,他以为权敬梓不会知道,没想到还是被他给算计了。
权敬梓既然知道他和席哲有过来往,那么也肯定知道,他和席哲所做过的买卖。
没想到权敬梓看上去不动声色,这暗地打的算盘却又出人意料。
“权总,权总我……”还没等这个白董替自己辩白,权敬梓摆了摆手,顾朝会意,而侯在会议室中的,除了高层,还有日常跟随的保镖。
两个保镖上前,架起这个白董,就往外走去,直到人影消失在会议室门口,众人才回过神来,如释重负。
好在权敬梓只针对了那个白董,没有对他们下手。
“继续讨论注意事项。”有了权敬梓发话,在场还有哪个有胆量非议一句,都是低着头,生怕下一个被架出去的就是自己。
发布会倒计时三小时,席南柒从严宽那里取了假条。
她是席氏的董事长,就算不想承认这个身份,却不得不屈服。
权敬梓安排了人接自己去会场,而就坐在房车中,席南柒接到了来自好友的电话。
说起来,平常安鹿若是没个正儿八经的事,是不会选择给自己打电话的,她素来信奉开视频语音比电话快多了的原则,没个什么事绝不通讯。
“喂,怎么了。”一贯开口皆是冷淡,对安鹿也是如此。
席南柒遇事处变不惊,是自小就培养起来的性子,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翻阅着今日的时报。
只不过电话那头传来的,却并非是安鹿的声音,长达数十秒的僵持,敏锐如席南柒,也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