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满包厢的乌烟瘴气,眼下的安静让乔南初更为压抑。
现在只要一看到肖韦光,就控制不住的回想他和林舒雅在床上纠缠的画面。
恶心感翻滚而来,她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待。
橘色的灯光照在乔南初脸上,将她的皮肤衬的更为白皙。
她精致的五官无时无刻不宣示着她的美艳。
即使他们分手了,也不影响肖韦光对她绯红的唇的憧憬与向往。
喉结倏然滚动,肖韦光起身走向她,“你还是来了。”
言下之意很明朗,乔南初还是放不下他。
听到这句话,乔南初先是面无表情,继而嗤的一声,她想说几句狠话,却发现说不出口。
她是典型的吵架时不知道骂什么,完事了又懊悔没有发挥好的性格。
见她没反驳,肖韦光又上前两步,与她面对面而立,两人距离很近,他可以清晰的闻到她发梢上洗发露的清香。
他试探性的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南初,我有点想你。”
当初决心要跟乔南初分手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想过会这么的想她。
他以为,女人嘛,都一个味儿,换谁不一样。
可是,真的不一样。
乔南初站着没动,她在回忆上次肖韦光说想她是什么时候,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见乔南初没抗拒,肖韦光的手从她的发尾慢慢触及她脖颈的肌肤,继续说着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心还是假意的情话。
“那晚的事,我后来去调查了。”
乔南初差点儿就被感动了,在听到他将话题引到那个雨夜,她好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再次汹涌袭来,“摸过林舒雅的手再来摸我,不觉得恶心吗?”
肖韦光一顿,眉尾随之挑起,眼神也变得幽暗,跳过她的揶揄,继续自己的话题,“你不好奇我调查的结果吗?”
乔南初主动挥开他的手,没接他的话。
结果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手被挥开,肖韦光眉头更皱,语气也沉了些,“从你昏迷的那条巷子直到林家,整片区域的道路监控都被删的干干净净,我不认为普通人能有这个本事。”
听到这,乔南初多少是有点惊讶的,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毕竟普通人也不会被一群黑社会拿枪追杀。
看来是她低估了那个‘强奸犯’,不过又怎样呢,他指不定去了哪儿,又或者,坟头草都开始冒芽了。
“事已至此,你还是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吗?”肖韦光落空的手顺势握成拳,耐心指数瞬间暴跌。
乔南初笑的凉凉的,“有这个必要吗?”
她当初都没解释,现在更不会,何况,她确实无从解释。
就是这个态度!
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明明是她犯了错,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仿佛她才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肖韦光的忍耐到了极限,他顺手抓起茶几上的酒瓶,一口气砸了仨,每一个都碎在乔南初的脚下,有玻璃碎片溅到她的脚踝上,割伤了她的皮肤。
但她似乎并没觉得多疼。
肖韦光踩着玻璃碎片走到她面前,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狠狠的推到墙上,颤抖的声音恶狠又暴戾,“乔南初,你不过是林家捡来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清高!你以为你现在还跟以前一样干净吗?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你跟刚才走出去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
这突如其来的辱骂像无数个巴掌劈头盖脸的抽在乔南初脸上,毕竟曾是她用心对待的男人,说不痛肯定是假的,但也不至于无法忍受。
倒是下颚骨,感觉随时要被他捏碎,乔南初闭了闭眼,一字一句的开口,“在我眼里,你连‘那些’都不如!”
这可能是她唯一能说得出口的狠言厉语了。
这对肖韦光似乎很受用,乔南初话音刚落,他先是低头嘲笑了一声,再抬起头眼睛就变得猩红,紧接着一个耳光扇在她的侧脸,她一个趔趄栽进沙发里,后腰不知撞到了哪儿,剧烈的疼痛让她闷哼出声。
这一哼更刺激了肖韦光,他当下脱了上衣整个身子都覆在了乔南初身上……
会所外,池牧野倚车而立,微低着头,大半张脸被阴影覆盖,表情晦暗不明。
他左手插兜,右手指尖半截烟燃烧着,脚下有三五支烧了一半的烟头。
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他终究还是等不及,丢了烟,径直朝会所走去。
“池先生!”会所经理眼明身快迎了上来。
池牧野一身黑色的薄款风衣,更衬的他肩宽腿长,他下巴朝里指了指,“查一下刚才进去那个女人去了哪?”
迎宾低头看了一眼记录,“您是指林舒雅小姐吧?”
池牧野点头,眼神里却透着些不耐。
“在二楼‘海燕’,肖总的包厢。”
池牧野只听了前半句,人就闪了进去,留下一股阴寒的风。
包厢内,乔南初用尽全身力气对肖韦光拳打脚踢,可后者跟着了魔一样杂乱无章的啃咬着她的脖颈和肩头。
像是宣泄,更像是惩罚。
其实肖韦光是喜欢乔南初的,即便他现在疼痛欲裂,他也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
如果他真的就地要了她,按照乔南初的脾性,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偏得他够贱,竟然还心存一丝不舍。
吻了半天也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肖韦光懊恼的一拳打在乔南初耳侧的沙发上,惊得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随之而来的是‘嘭’的一声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
乔南初还没来得及睁开眼,身上突然一轻,浓浓的啤酒味儿扑鼻而来,明显感觉到有酒渍飞溅到她裸露的肌肤上。
“谁他妈……”肖韦光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酒瓶,鲜血混着余酒流了他半身,他刚捂着脑袋回头骂,却看见池牧野一身素黑站在灯光下,如暴君睥睨罪臣,浑身透着肃杀之气。
池牧野他当然认识,不仅认识,可以说,他们肖家历年来都倚靠着池家生存。
“怎么是你?”肖韦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的男人,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蜷缩在沙发上的乔南初。
他们……
池牧野脱了风衣盖在乔南初身上,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从肖韦光脚边踩过时,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这一次是酒瓶,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