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简琪苒的话,昨晚,她特意跟自己说的那些,希望俩人保持距离的话,同时也在沈修成的脑海里回响着,“自重自爱”四个字,再一次从脑中闪过。
这丫头,很嫌弃他?
这个认知,他额下那对好看的剑眉,皱得更深了。
这种被嫌弃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在让简琪苒进沈家之前,郑明珠曾见过简琪苒一次,整个见面过程,她前前后后跟自己确认了好几次,是不是等修成的腿康复了,她就能离开沈家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郑明珠才在她素净的小脸上,看到一抹轻松的神色。
所以,简琪苒此时说的话,她信。
既然不是泄愤,那她为什么要把朱科千白弄成这样?
郑明珠一时也给问住了,手捧着朱科千白,没有接话。
见郑明珠没有说话,简琪苒赶紧又得申了一次,“沈夫人,沈总,”她侧目过来,看向沈修成,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对这株植物做过任何事情,也没有任何动机去对它下手。”
“如果朱科千白是我的救命药,你是不是就有动机对它下手了。”突然,一个赢弱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简琪苒侧目过去,眼睛瞬间大睁,“你怎么在这里?”
赵丽珠看到来人,特别狗腿地跑过去,帮她推轮椅,“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有人都要害我了,我再不过来,我的药就让人给弄没了。”薛亦菲三分阴阳怪气,七分委屈地地说道。
望着轮椅上的薛亦菲,简琪苒不由皱起秀眉,她怎么会在沈家?
赵丽珠称她为小姐……
难道她是郑明珠的女儿?
可她并姓沈,也不姓郑……
简琪苒一时有些猜不透,薛亦菲和沈家到底是什么有关系。
她静静地看着赵丽珠将她推进房间。
“简琪苒,你说你不认识我妈手上的植物?”思忖间,薛亦菲的轮椅已经停在面前,抬头,冷峻地简琪苒。
后者再次朝郑明珠手上的植物,又细看了两眼,点头。
简琪苒发誓,她是真的不认识这东西。
“简琪苒,你撒谎!”薛亦菲顿时将音量提高了几个分贝,指着她大声斥驳,“大二的时候,你还抓着我的衣领威胁我,如果我再敢让你失了面子,你就把我的心果扔了!
这样,我就算发病死了,也没人会查到你身上!你都知道心果,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朱科千白就是心果的学名!”
!!!
简琪苒的脑子里顿时有犹如被炸弹炸开了一般,很多往事,随之在脑海里涌现出来……
大一大二,她和薛亦菲一直是同班同学,且一直是班级、年级第一,第二的关系。
当然,简琪苒是第一,薛亦菲第二。
在没遇到简琪苒之前,薛亦菲一直都是享受着第一的遇待,还享有“才女”的美誉。
可自从遇到简琪苒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冲上的第一的宝座,即使有好几回,她暗暗拼尽全力冲刺,但最终还是以两三分的微弱差距,屈居第二。
渐渐的,班里的同学私底下,都给她安了个外号——千年老二。
一向高傲的薛亦菲怎能忍受得了?
于是,她从此就将简琪苒视为死对头,明的暗的,使尽各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让简琪苒不好过。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短短两年内,她估计使了几十上百次绊子,弄得简琪苒简直不堪其扰,警告了薛亦菲三次之后,她依旧我行我素,只要逮着机会,就像只疯狗一样,拼命地想法子给她使绊子。
无奈之下,简琪苒只能暗中了解观察了薛亦菲一段,发现她患有严重的心脏方面的疾病,心果不离身。
哦,心果是治疗调养心脏方面的圣药。
据说,只要不是先天性的心脏病,长期食用心果,都能将它根治好。
只是心果稀有难种,又因为其药用价值,价格不是普通昂贵,所以没几个人能用得起这味圣药。
当时,简琪苒实在是被薛亦菲整得烦不胜烦。
有一次,她报名参加演讲比赛,在她上台前,薛亦菲偷偷在她的水杯里加了泄药,想让她出丑,结果被简琪苒逮了个正着。
那次,简琪苒气坏了,拉着她到了无人的地方,恶狠狠地警告她,“薛亦菲!如果你再这么毫无下限地使这些不上台面的手段整我,我也不会对你客气,听说你一直在服用心果?”
嗯,她也只是警告性地说了这么一句。
没想到,今天却被薛亦菲演变成这样了……
而且,什么叫让她失了面子?
她几时失过面子了?
简琪苒瞬间被气笑,“薛亦菲,你这记性,该吃的不仅是心果,核桃和脑白金也该多吃一些。”
沈修成还以为,简琪苒是个特别隐忍的人,约是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这样攻击性的一面,冷硬唇角,悄无声息地往上轻轻扬高一点儿。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简琪苒和薛亦菲身上,谁也没有发现,他们家几乎化为扑克脸的大少爷,竟然笑了!
嗯,虽然这个笑容几乎可以忽略……
“什么!菲菲,还有这事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妈妈!”郑明珠气得怒火冲冠,瞪向简琪苒的目光,都在空气中烧得噼里啪啦的。
不姓沈,也不姓郑的薛亦菲居然真的是郑明珠的女儿,沈修成的妹妹!
简琪苒被这个信息惊得都怔愣住了,回过神儿,正好看到薛亦菲要张嘴说话,她突然张口,抢在她前面说道,“薛亦菲,你最好先想一下,我当时真的是这样说的?”
薛亦菲被宠得蛮横惯了,现在又有郑明珠和沈修成在场,给她撑腰,她压根儿就没把简琪苒放在眼里,头一横,“你那时就是这么说的!
简琪苒,你真是坏透了!
是不是没把我弄死,你不甘心,所以才你想尽办法,跑到我家里,想断了我的药!”
薛亦菲气愤恼火地冲她吼着,眼眶红红的,却愣是不让眼泪流下来。
明明,她才欺负人的那一个,可她的眼眶这一红,眼泪这一流,好像变成,她才是受尽欺负的那一个。
简琪苒烦恼地吐了口气,如果可以,沈家,她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