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眼睛亮堂堂的,实际上若是细心观察,会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神”。

 他的魂像是被勾走了一样。

 此时林修已经完全确定,这人得的是失魂症。

 刚才那般痛苦,主因是脏东西在作怪。

 接下来,林修右手往腰间一扫,变魔术般一手夹住三根泛着金色光泽的长针。

 一针刺人中,左进右出,此为鬼宫穴。

 二针入手大指甲下,名曰鬼信穴。

 三针足大指甲下,鬼垒穴。

 四针……

 五六分钟后,林修把针一收,中年男人眨了眨眼,眼中露着茫然,健壮青年和中年妇女同时扑上去,围着中年男人喜极而泣。

 楚然跑过去看了看那滩黑色血渍,吃惊道:“这是中毒了啊!”

 如果病人是中毒引发的心绞痛症状,确实是不能随便用药的,毕竟毒素成分不明,轻易用药很有可能会直接导致病人病情加重甚至死亡。

 难怪林修刚才会阻止刘医生给病人用药,原来这家伙早就看出病人是中毒了。

 不过想到林修居然擅自给人医治,她就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次是走了狗屎运,那下次呢,刚才那一拳就差点把人给打死了。

 “你爸暂时没事了,回去后好好休息,千万别大动肝火,明早再过来做一次针疗就能痊愈了。记住别去其他医院,江宁市除了我没人能治好你爸。”

 林修看着健壮青年说道。

 “什么针疗?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娘俩怎么眼睛红红的?”

 中年男人茫然道。

 “爸,你被疼憨了啊,刚才你差点吓死我们了。”

 健壮青年一脸无奈,接着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并着重强调了是林修救了他。

 “我差点被医死了?还针灸?中医?”

 孰料中年男人听完,怒色上涌,瞪着林修楚然刘医生等人喝道:“你们害我一次还不够,还想害我第二次?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你们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说着就跳下床,套上皮鞋边往外走边冷哼道:“走,我们回去,中医全都是糊弄人的把戏,不能信,这帮人连我廖某人都敢谋害,看我回头不收拾他们!”

 “东来,你慢点!”

 中年妇女追了出去。

 健壮青年临出门前给林修投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这都什么人啊。

 林修心中感慨,以前都是别人求着他帮忙治病,现在好了,治好了人,人不感激就算了,还叫嚣着要弄他们。

 “狗屎运。”

 刘医生不屑地扔下这话,大概是裆部不疼了,背负着双手回了自己的诊台。

 其他员工也是厌恶地瞪了眼林修,先后回了自己的岗位。

 林修一阵无语,这一个个都什么人啊,自己招谁惹谁了?

 要不是刚才自己出手,这佛心堂已经完了,他们这帮人全都得失业,特别是刘医生,可能会当场被人打死。

 “你过来。”

 楚然拽着林修的胳膊来到休息间,两手叉腰,沉着脸道:“我说两个事,你听好了,一是我感谢你刚才出手解围,如果不是你,医馆已经……”

 “老婆,不用谢啊,我们是夫妻啊,还有老爷子说了,这医馆我们两个都有份,我也拿着集团的工资呢。”

 林修笑呵呵打断,心说这老婆真是的,夸赞人还板着张臭脸。

 “行,我说第二个。”

 话落,楚然突然伸出纤纤玉指,使劲戳着林修的脑门,“我说你小子平时看起老老实实的,怎么关键时刻胆子那么肥,你又不是医生,居然敢给人治病,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没死算你命大!”

 “我懂医术啊,你忘记老爷子就是我治好的吗?”

 林修躲着楚然的玉指,委屈巴巴道。

 “你?我还不知道你?你那是走了狗屎运!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点皮毛,碰巧两次都给你治好了,就真以为自己是个医生了?”

 楚然一脸鄙夷,紧接着一把抢过林修腰间古朴的针袋,“这东西我没收了,以后不许再给人治病,听见没!”

 林修心中苦涩,要命啊,那可是当年伴他扬名的命根子啊。

 车子停在商业街外面的停车坪,那一家三口上车不久,中年男人廖东来便是拨了一通电话,“老马,宝象街有家叫佛心堂的医馆,你立刻安排几个人过去给我砸了,三天两头去砸,砸到他们不敢再开门为止。”

 开车的健壮青年廖成刚心中苦涩,但碍于父亲的威严又不敢阻挠,心说这佛心堂可算是完了。

 “东来,刚才那小医生说,明天你还得再施一次针,你这样叫人去砸他的店,会不会……”

 中年妇女唯唯诺诺道。

 “施个屁的针!你要还想让我多活几年,就别再提这事,我廖东来不是恩怨不分的人!”

 廖东来是江宁市的古玩大腕,因为常年和国家传统文化打交道,以前的廖东来,相比西医更信奉我国的传统文化中医。

 只是七八年前,当时他老母亲痛风,请了一个颇有名气的中医去家里做针灸,结果老母亲被当场扎死了,都等不及抢救。

 廖东来是个大孝子,悲痛欲绝的他,自那以后便对中医发自骨子里怨恨和排斥。

 “爸,你别动火,心平气和好好休息。”

 看到廖东来气得浑身发抖,廖成刚想起林修的交代,不放心叮嘱道。

 只是话音才落,廖东来便是痛苦地佝偻下身子,口中不断吐出白沫,浑身抽搐。

 “爸!”

 “东来!”

 二十分钟后,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

 “你爸怎么回事?他不是一直身体都好好的吗?”

 廖东来的两个弟弟,还有其他一些亲友,老老少少来了大几十号人。

 此时问话的是廖东来的二弟廖西来,市公安系统领导班子中的一员。

 “上星期开始他就时不时说头痛,我们也没当回事,谁知道突然……”

 廖成刚神色晦暗。

 这时医生走了出来,看着众人叹声道:“病人情况不太乐观,做好心理准备吧,当然我们也会尽全力抢救。”

 众人大惊失色。

 廖成刚的母亲直接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成刚,你刚才说,佛心堂那医生能治好你爸的病?”

 廖西来一把扣住廖成刚的肩膀,厉声说道。

 “二叔,前面我爸就是他救过来的,他还叫我爸千万不要动气,结果……”

 “那还不快去把人叫来!”

 对啊!

 廖成刚猛然一拍大腿,但随即就想起什么,惊得冷汗嗖嗖往外冒,“怕是难……”

 他喉咙干涩地把他爸叫人去砸店的事说了一遍,这会儿怕是已经砸得差不多了……

 “糊涂!大哥糊涂!”

 廖西来气得跺脚,紧接着拽着廖成刚往外奔,“我陪你去,求也要把人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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