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惨败？

　“叫什么名字？性别？年龄？做什么工作的？”石警官冷漠地问道。

　

　“郑浩然，农民工……”郑浩然顿了顿，反问道：“性别还需要我回答吗？”

　

　“娘的，你个臭小子，问你什么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废话这么多！”石警官一根手指敲着键盘，一分钟过去了才把郑浩然的名字登记上了。

　

　“电脑这种东西一点儿都不可靠，万一哪天崩了，里头的资料不就都没了吗！让俺打字还不如叫俺现场抓贼！”石警官一抬头，抓起手边的一摞文件就全砸到了郑浩然的头脸上，“你小子，为什么每次抓你的时候你都光着膀子！今早你才出去，这都没过半天呢，就又回来了，你是打算常住这里吗！”

　

　石警官抬手拍郑浩然的头，啪的一声脆响，下手相当重，然而郑浩然仍旧坐得笔直端正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装，俺让你装！不是伤害女性，就是殴打上级，就你这种败类，俺迟早会把你送进监狱去！”

　

　石警官抬手又要扇他的头，却被郑浩然一把攥住。

　

　郑浩然扬起眼，郑重其事地说道：“你指责我的罪行，我一概不会承认，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哟呵，小子力气倒不小，反应也不差，身体素质这么好，偏偏不做正经事！俺要是你老子，就把你丢去部队，敢不老实就把你训秃噜皮！”

　

　郑浩然松开手，沉声回答：“我承认，我将银行卡塞进了黄为民嘴里，可那是因为黄为民违法犯罪，他想要用钱收买我，并且想把卡塞我口中，所以我才会自卫！你们为什么就认定是我做错事，却不去好好调查他都做过什么呢！”

　

　“为什么认定你？你以为你长得美，俺们不抓别人，就偏偏抓你玩啊！”石警官拍案而起，指着他骂道：“你也不看看黄为民都被你打成猪头了，嘴巴里都是血，结果你还说你是受害者？我呸！所以你这种人，还想让俺给你道歉？俺宁可去死，也不会向恶势力屈服！”

　

　郑浩然扭头瞪向在过道另一边也在接受警方盘询的的黄为民。

　黄为民就像是快被折磨死的小老鼠，瑟瑟发抖。

　

　“他今天早上出现在出租屋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张脸，他身上除了银行卡弄破的口腔，其他的都不是我干的！”

　

　“放你个屁！”石警官绕过办公桌，抬脚就踹！

　“俺们已经调查过了，你的前同事们都表示，是因为你在工作中骚扰女性客户，还不肯接受上级的批评指导，被解雇后，就从财务抢了现金，到处洒，给工作单位制造困扰！”

　

　“如果你真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你所有同事的证词中都讲你像个疯子不是伤人就是抢钱？你说黄为民才违法犯罪，那么证据呢？拿证据说话啊！以为俺们那么轻易就被你骗得团团转吗！”

　

　他一脚踢上来的时候，郑浩然就迅速起身躲开了，只见那可怜的椅子登时飞了……

　等椅子砸落在地，更是摔断了椅子腿！

　

　“你个人形垃圾，打死你我都不后悔，你还敢躲！”

　

　石警官再度飞腿，与此同时，郑浩然却忽然抬腿架住了他的脚，两人的腿在半空中互相推拒，最后因为石警官重心不稳而落败。

　

　“你居然……”石警官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郑浩然来。

　站在面前的年轻人虽然穿得上不了台面，更在常年干粗活的影响下，导致他的气质也有股乡土气息，可郑浩然的一双眼却很干净。

　

　“石警官，你就是因为脾气太火爆了，才会从总局调到派出所分局来吧。”总是一副老好人模样的郝警官走上前，分开了他们两人。

　

　石警官哼了一声，随即扬着下巴回到座位上，鄙夷地斜睨着郑浩然。

　

　“郑浩然，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黄为民违法犯罪了呢？”郝警官问道：“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黄为民身上大部分的伤不是你造成的呢？”

　

　听到这句话，郑浩然沉默了片刻。

　

　“哈！果然什么都没有，胡说八道的本事一流！”石警官捡起地上的文件重重摔回桌上，偏头问道：“那个姓张的，搞承包的那个，你不是就在现场吗，那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不是郑浩然打了黄为民？”

　

　被点名的张大哥为难地望了过来，郑浩然也不禁抬起头与他四目交汇。

　

　张大哥是郑浩然最信任的人，不光是因为他原本和郑父就是朋友，更是因为在郑浩然打工的闯荡生涯中，张大哥像是父亲一样始终关照着。

　郑浩然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张大哥给联系介绍的。

　

　一时间，郑浩然期待地注视着张大哥。

　就听张大哥开口讲道：“浩然呐，对警方撒谎是犯罪，我就是个本分的生意人，我不能……对不起了！警员同志，我可以作证，是我的雇工郑浩然暴力殴打了黄为民！”

　

　顿时，郑浩然退了一步，只盯着张大哥一声不吭。

　

　石警官轻蔑地瞟了一眼，继续问道：“他打人的理由呢？”

　

　“因为我曾经是他的上级！”原本战战兢兢的黄为民突然站起来，悲怆地喊道：“他昨天辞职的时候就说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还说我给他舔鞋都不配，现在的年轻人都眼高手低，好心指导他们工作也完全不听，警员同志，呜呜呜，我真是被他冤枉的啊！”

　

　黄为民走到郑浩然面前，哭泣地质问：“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大吼完，黄为民又贴上去，小声说道：“怎么样，傻眼了吧，完蛋了吧，没想过最信赖的人也会背叛你吧？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不懂人就是这么贱，利害关系当前，交情算个屁啊！就是我让张工头捅你一刀，他都得替我干！你信不信？呵呵呵……”

　

　黄为民推了一把，郑浩然就浑身无力地坐了下去。

　

　他刚好坐到那张被踢断腿才被扶起来的椅子上，结果就听啪嚓一声，椅子彻底垮了，郑浩然也一屁股跌坐在地。

　

　“哈哈哈哈！”在场不少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包括张大哥在内也在笑。

　

　“摔得像只翻了壳的乌龟，太可笑了！”

　

　所以，郑浩然……惨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