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儿。”
苏白萍泪水夺眶而出,视线逐渐变得朦胧、伸手缓缓走了过去。
叶天连忙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义母,孩儿不孝。”
“我的儿啊!”
苏白萍瞬间泪崩,大声呼喊、声音极其嘶哑。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天。
那早已死去的天儿,竟活灵活现出现在她面前。
顿时心中是悲喜交加。
她小心翼翼抱着叶天,又用出从未用过的强大力气、将他紧紧抱住。
她怕,怕在下一秒,她的天儿就消失。
叶天感受到那用尽全力的母爱、瞬间红了双眼。
九年,义母已是两鬓斑白、身躯也变得佝偻。
想必这九年间,她经历了许多苦难。
又想到自己消失在义母生活中九年时间、他就内心愧疚。
这些愧疚已经存在,他只能用余生去弥补他带给义母的亏欠。
“他是叶天?”
“不是吧?叶天不是死了么?”
“这……难道是阎王爷不收他?”
街坊邻居满脸震惊、纷纷议论。
他们大部分人都是看着叶天长大的。
也早有耳闻,叶天九年前医死天岳秦家二少,被秦家逼着自云梦湖一跃而下、葬身深渊。
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天命之大,逃过一劫。
“义母,这儿还有个重伤患者需要救治呢!等孩儿救下这男子,咱们再好好叙旧?”
叶天拍了拍义母的后背、缓缓道。
他是医者,具备仁心、不能见死不救。
当前情况,多拖一秒都可能让这男子失去生命。
苏白萍也就放开双手,眼眶蕴泪、看着叶天担忧道:
“天儿,他伤得很重,你确定你能救么?”
“嗯。”
叶天郑重点头。
“嗯,娘相信你,去吧!”
苏白萍抹了抹眼泪、肯定道。
为娘的她,完全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儿子。
哪怕九年前,天儿医死了秦家二少秦宇。
但她与丈夫叶汗青都是坚信,那不是天儿的错。
叶天轻轻拍了拍义母的后背、然后回头看向跪在受伤男子身旁的女子。
“你是他朋友?”
“我是他妻子,王玲兰。”
王玲兰流着泪回答。
“王女士,你丈夫若不立马治疗的话,五分钟后便会断气。”
叶天表情严肃说:
“你若是信我,就让我出手救他,我保证可以将他救回来。”
“那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吧!”
王玲兰一听,眼中闪出星光,拉着叶天、连忙祈求。
所谓急病乱求医,现在她丈夫命悬一线、即将断命。
等待救护车怕是来不及了。
只要能有一线生机,她都不想放过。
“别着急,我这就为你丈夫疗伤。”
叶天安慰了一句、又缓步走向受伤男子。
“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他曾经医死过人,是个庸医。”
突然有人出声。
“是的,九年前,他两针扎死过秦家二少秦宇,最终跳崖自尽。”
“没错,只不过他命大,竟然没死。”
连锁反应,就有更多人出言制止。
叶天:“……”
“原来是你,我记得你,当初就是你两针扎死秦宇,你这个庸医,杀人犯。”
有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站出来,指着叶天、怒骂连连:
“你别动从贤,给我滚开。”
叶天回头看着青年,皱了皱眉。
这青年也穿着运动装,应该是与这受伤男子一起前来登山的伙伴。
他淡淡问:
“你又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柳寒秋。”
青年男子回答,眼神中尽是鄙夷。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你朋友痛苦死去?”
叶天质问。
“哼,少在这里装犊子。”
柳寒秋当即冷哼一声、又满脸傲然道:
“我柳家是天岳著名医药世家。”
“我虽对医术并不精通,但也了解不少。”
“从贤伤势之重,可不是你能救治得了的。只能等救护车来,然后送往大医院,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要是你真动手救治,说不定从贤立马就会死。”
众人一听、便开始议论。
“原来是天岳柳家子弟。”
“柳家可是天岳乃至荆州最著名医药世家,他柳家子弟都说不能乱医治,那肯定不能乱来。”
“这叶天还真是胆大包天,太自以为是了。”
连著名医药世家、柳家子弟都这么说了。
他们自然都觉得叶天不可能救得了眼前男子。
为了阻止叶天医治,柳寒秋盯着叶天继续说:
“再说了,他可是夏家大少爷夏从贤。”
“要是你治疗出错害死了他,你觉得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此话一出,现场更是惊呼一片。
“夏家?”
“难道是天岳世代必出将才的夏家?”
“我的天,那可是豪门大家呀!”
夏家不同于天岳三大家族。
夏家是军人世族,每一代都有好几个子弟从军。
就如今军队中,夏家现任在职将军就有一名、校官也有两名。
夏家军方权势之大,是三大家族完全无法与之媲美的。
柳寒秋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后目光定在叶天身上、露出一抹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