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毒与虫

　“宋前辈，您这手臂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是药汤导致还是别的？”

　“这是毒刺造成的！”

　老宋慢慢坐下，轻叹一声。

　“几十年前，我和老唐在中医会里抓药，偶然间抓药被一根毒松针刺中，起初我没有在意，可随之数日之后手臂来越来疼，不到一个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要不是当时中医协会的几个前辈，用银针帮清除了毒素，估计我早就死了。”

　吴斌虽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不过从他利用银针取出黑血来看，他能判断出这应该是一种类似寄生虫的存在。

　“像是虫子。”

　吴斌开口。

　“虫子？什么虫子能把胳膊搞成这样？我去西医院用仪器检查过，看不出端倪，那时候提取的血液里倒是有些不怎么清楚成分。”

　老宋如实告知，但吴斌并不认为病因是出在的老宋的胳膊上，因为这病症已经缠了他几十年，如果是虫子导致，理应已经把老头浑身都给吞了，但他初见老宋的时候，他红光满面，不像是得了顽疾的人。

　“宋老爷子，您除了我刚刚扎针的时候有痛感，还有什么时候会有？”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这手臂僵硬，很难弯曲，行动也不太方便。”

　“小吴啊，当初中医协会里有几个老人可都说这是毒，你怎么看出这是虫？”

　唐虎臣提出疑问，他并非不信任吴斌，只是很好奇，仅仅一杯水他就能判断出是虫子的。

　“有火吗？”

　吴斌问道。

　老宋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火柴，吴斌点燃火柴，在针头燃烧片刻，不过一会儿，冒出的黑烟散出一股恶臭，又像是烧焦的味道。

　“烧焦的味道，莫非……”

　“没错，中医讲究五行入药，我之所以判断这里面是虫子的成分，就是因为虫子入水时散发出的气味，这是一种比较淡的气味，淡到直接被无视，往大了说，路边的水沟里面有虫子，你就能嗅到虫子在水里的味道，我刚刚也只是判断，现在点燃之后我才笃定这确实就是虫子。”

　老宋，唐虎城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只干了一件事就把困扰他们这么多年的难题给找到了。

　“难道是这虫子排出的毒素吗？”

　老宋问道。

　“说不好，但是这么多年您的胳膊都没有痊愈只是没有影响到其他的部位的话，我想极有可能是另

　一种可能。”

　“哦？说来听听！”

　“寄毒虫。”

　二人皆惊讶，老宋突然有点接受不了，自己这么几十年的老胳膊，难道养了一胳膊的虫吗，想想倒是瘆得慌。

　“那……那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老宋虽然自诩医术高明，不过对于这种奇怪顽疾还是束手无策。

　“现在知道了病源，那就还是有解决办法，还得找找病根在哪儿。”

　吴斌说完，举起老宋的手，仔细观察手掌，他说当年老人自己的胳膊出了问题，被咬了一口，之后就遇到了的一些麻烦，但是他反复端详也没能察觉出伤口在哪儿，也就说明，这胳膊变成这样，或许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怎么样？”

　唐虎臣也在一旁看的着急。

　“不是伤口进入，或者说的这胳膊变成现在这样，并不完全和伤口有关。”

　“那你是怎么看的？”

　吴斌再次端详起胳膊上的绒毛，上面细密的长毛，轻轻触碰还有扎手的结实感，就像是胡子，吴斌用银针轻轻一挑，一根绒毛被扯了出来，老宋没感觉到疼痛，也没有出血，反而是落在针上的黑色绒毛瞬间暴露出了问题。

　“原来如此……”

　俩老人眼神不好，看不清楚上面究竟是什么。

　“怎么了？”

　吴斌擦拭着银针看向二人。

　“冬虫夏草。”

　“什么！？”

　二人被吴斌说的糊涂了。

　“冬虫夏草是什么，您们两位老中医肯定都明白吧？”

　唐虎臣当即反应过来。

　“你是说，这上面的虫子就和冬虫夏草的形成原理一样！”

　“没错，是将虫子与您胳膊毒素导致的手毛形成冬虫夏草的状态，寄生在你的手臂，吸取的是手臂血液，久而久之，手臂所覆盖的虫卵越来越多，最后形成现在这样。”

　“可，到底是什么虫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老宋还是不解。

　“我也听说过一些，虫子和毒，在苗疆蛊毒里经常共生，但我也没见过蛊毒，不能确定这胳膊是不是这个原因。”

　二老再次露出表情，吴斌看出老宋似乎面露愁绪，但不确定这愁绪从何而起，或许是他知道这毒从何而来，他没有多问。

　“那能解决吗？”

　唐虎臣还是最关心这个问题。

　“确切的说我也没有多少把握，不过方法都可以试试。”

　“你准备怎么试？”

　老宋问道。

　“几种方法，最有效的先试试火疗。”

　“火疗，不会是用火烧吧？”

　唐虎臣关切道。

　“不必，有酒精吗？”

　“有！”

　老宋进屋给吴斌取了一壶酒精递了过去，吴斌慢慢将酒精倒在自己的手臂上，点燃火柴，瞬间双手燃起烈火。

　“你……”

　“老唐！”

　老宋拦住唐虎臣，他对吴斌的这种手法曾经见过，包裹着火焰意味着双手避免和自己手臂不会直接接触，他随即取出整个针袋，取出一根火焰慢慢吞噬银针。

　“唐老爷子，麻烦您去取些水来。”

　“好！”

　老唐取来了水，吴斌伸手将银针探入水中，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银针带着火，但下面还滴着水。

　“这是……空心银针！”

　吴斌没有回答聚精会神，带着水滴的银针慢慢拨开一处，触碰到手臂的瞬间，老宋身形摇晃，在石凳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宋！怎么样了？”

　“来！我能坚持！”

　吴斌见状继续将下一枚银针刺入，每入一根疼痛便加剧几分。

　“要是忍不住就叫出来。”

　“小吴，还要多久啊！？”

　唐虎臣搀扶着老宋，面露急色，不知该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

　“不知道，不过快了。”

　说话之间，吴斌将第三枚银针刺入老宋手臂，喷出一股黑色的液体，他知道，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