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晚醒来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鼻翼间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手臂和背上都包着厚厚的绷带,麻醉药效应该已经过了,稍稍一动,浑身上下就疼得不轻。

黎晚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在自己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病房内空空荡荡,傅卓恒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自己好歹也算是救了他,结果那人就把她一个人扔在这,连个陪护都没有,何止一个忘恩负义,简直是毫无人性!

恐怕她今天晚上就是死在这里,傅卓恒都不会知道吧?

黎晚恨恨咬牙,正决定等自己死后就化成厉鬼天天缠着傅卓恒,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啪”的一声轻响,白炽灯光瞬间亮起,黎晚被刺得下意识闭上眼睛,过了好几秒,才透过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看清面前的男人。

傅卓恒手里拎着饭盒,眼底一阵阵乌青,脸色有些许愁容和疲惫,见她看过来,揉了揉鼻梁,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挑眉:“醒了?”

比起她的凄惨,傅卓恒看起来要好得多,连块皮都没破,随手将饭盒放到了床头柜上打开,才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挺有精神,看来伤得不重。”

黎晚撇了撇嘴想反驳,却先被饭盒中飘出的淡淡清香吸引去了注意力。

被熬的软糯晶莹的白米粥,散发着袅袅热气,黎晚本来感觉不到饿,此刻被香味一刺激,肚子立刻开始抗议了。

她瞄了一眼傅卓恒正在打开的餐具盒,又想起傅卓恒方才说话的语气,试探着问:“你要喂我?”

傅卓恒没有回答,只反问她:“你救我,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种时候,黎晚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只是下意识的闪躲,结果倒了大霉才帮他挡下碎片,除非她想立刻被傅卓恒从这里扔出去。

她无声的深吸一口气,酝酿好了感情。

“当然是因为我对您的一片真心啊——”

黎晚拖着九转十八弯的长腔,昂扬顿挫,声情并茂,“其实我一直都在默默仰慕着您,只是苦于没有可以接近的机会,为了您别说是帮您挡灾了,就算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死不足惜,只要您能多看我一眼,我就满足了。”

“闭嘴。”

傅卓恒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一勺温度适宜的粥递到了她嘴边,“如果你的高考作文也这么浮夸的话,我不理解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黎晚没想到傅卓恒竟然真的纡尊降贵的来喂自己,下意识的张嘴就喝,险些没被粥呛到。

她愤愤咽下口中白粥,里面似乎还加了些糖,喝起来带着微甜的口感,如同暖流顺着肠胃涌遍全身,连身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黎晚本来想问问,这粥是不是傅卓恒自己做的,但这个念头刚浮现出来,就被她压了回去。

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黎晚将粥喝了个干净,满足的拿过纸巾擦嘴,看着傅卓恒有条不紊的将餐具和饭盒收好,站起身来。

再怎么稀松平常的动作,由他做出来也带上了一点风流不经的优雅气息,看上去堪称赏心悦目。

黎晚盯着那双可以称之为艺术品的手看了有些走神,直到耳边响起傅卓恒漫不经心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想要多少钱可以直接说。”

她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傅卓恒又要和她“钱货两讫”了。

傅卓恒丢下那一句话后,转身就要走,黎晚情急之下,挥着被包成粽子的手跳下床,一把拦在了傅卓恒身上前。

“嗯?”傅卓恒扬了扬眉梢,“这么快就想好了?”

黎晚气得不轻,咬牙道:“我不要你的钱。”

比起钱来说,傅卓恒本人的身份显然要更好用一些,黎晚看得很清楚,傅卓恒想要跟她撇清关系,不想让她蹭上大腿,她就偏要和他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她摆出谈判的姿态,举起裹着厚厚绷带的手,艰难的比了个数字:“三个月。”

“你当我三个月的男朋友,咱们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黎晚抬头盯着傅卓恒的脸,一字一句道,“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就缺一个像你这样的靠山,至于别的,我都不怎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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