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晨看着温一诺身上没好全的伤,还是有些心疼,便道:“若你实在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温一诺摇摇头,她不想让薄暮晨难做。
温一诺换好衣服,薄暮晨带着薄亦枫,他们一家三口刚出门就被堵在门外的媒体追着拍摄。
温一诺只好让薄暮晨回避一下,自己带着薄亦枫去了下面。
“我带着小枫出去,你先走吧。”
薄暮晨听到她的安排微微蹙眉,随后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两人还在隐婚,温一诺确实会不希望和他一起暴露在公众视野下。
薄暮晨没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一诺抱着小枫,看着薄暮晨的背影,隐隐约约觉得他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劲。
薄亦枫有些不理解,问道:“妈妈,为什么不让爸爸和我们一起下楼呀?”
温一诺十分有耐心地解释道:“妈妈这是在保护爸爸,你爸爸一个天之骄子,如果是让别人知道他的妻子是我,可能会影响他。”
薄亦枫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现在是真的觉得妈妈变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爸爸更爱妈妈,但现在看来,妈妈似乎也很爱爸爸。
温一诺抱着薄亦枫下楼,被那些媒体拉着采访了一会。
她不卑不亢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逻辑得当,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媒体问了一大堆都没得出什么警报的信息,就扛着自己的摄像机走了。
温一诺松了一口气,赶紧抱着薄亦枫到了负一层的地下车库。
而薄暮晨坐在车子里,眼中弥漫着郁气。
温一诺虽然嘴上说着变了,对薄亦枫和他也好了很多,实际上却不愿意公开和他的隐婚,不愿意和他一起暴露。
这样算什么呢?
承担起了婚姻的责任,内心依然并不爱他吗?
薄暮晨轻哂,下车点燃了一支烟。
也是,从始至终,她的心里应该都只有凌梵吧?
可惜凌梵只想要钱,只有他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玩弄的团团转。
就在薄暮晨点燃第三只烟时,温一诺终于带着薄亦枫出现了。
刚走近一步,薄亦枫便皱起眉,捂着鼻子道:“爸爸,臭!”
薄暮晨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烟味确实很浓。
但他也没解释什么,只是替他们打开车后座的门,让他们坐到了后面。
开到薄家老宅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停下来之后,温一诺看了一眼窗外,神情微微一变。
薄老太正坐在大堂中央,周围是一群七大姑八大姨,旁边还有幸灾乐祸的辛暖暖。
温一诺咬牙,看来辛暖暖已经把最近的事情告诉老太太了。
要不然薄老太也不可能不问他们在哪里直接就把她叫回来。
“太奶奶!”
“诶,小枫快来太奶奶怀里!”
薄老太对于薄暮晨是十分和蔼的,满脸笑意地迎接着薄亦枫小跑着过来。
而温一诺和薄暮晨齐步慢慢地走了过来,同时唤道:“奶奶。”
薄老太看了一眼温一诺,因为有孩子在,并没有现在发作。
她让管家将薄亦枫带到旁边去玩。
管家立刻会意,抱着薄亦枫就走了。
薄亦枫一走,薄老太的脸就拉了下来。
“温一诺,你可知罪!你知不知道你这就叫不守妇道,既然已经和我家暮晨在一起了,还要在外面勾三搭四,你还要不要脸!”
“你不要脸,我们薄家还要呢?”
旁边的七大姑八大姨也开始附和。
“温一诺啊!你既然已经嫁到我们家里了,就应该恪守本分,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到底是不和体统。”
“就是就是,说白了你那个演员职业就是个戏子,你自己也明白,你要演技没演技,要实力没实力,就妥妥是一个大花瓶,你出去赚那点钱还不如暮晨一顿酒钱,真的不至于。”
“咱们薄家又不是穷到要温一诺出去挣钱养家,你就在家里面好好的不行吗?”
薄老太看着站在那里的面无表情温一诺,心里更加气愤了。
“暖暖,你去祠堂把家法拿来!”
旁边的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薄老太竟然会让辛暖暖去拿家法。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辛暖暖很受薄老太喜爱。
薄老太今天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温一诺一个教训,看看温一诺以后还敢不敢在败坏他们薄家的名声。
“奶奶,我和薄暮晨一直都是隐婚,大家不知道我是薄家的孙媳。”
温一诺此话一出更加激怒了薄老太。
“怎么我家暮晨还入不了你的眼了,还隐婚,你可真能耐!”
就在薄老太的愤怒达到顶峰之时,辛暖暖立马递上家法。
薄老太高高举起,高高落下,看起来是下了狠手。
温一诺动了动,担心薄老太要是打空了会用力过猛摔在地上,还是忍住了没躲。
在棍子落在身上之前,温一诺闭上了眼睛。
而下一秒,她忽然感受到身前多了一个热源,眼前笼罩下了一片阴影。
与此同时,一声闷哼传出。
温一诺刹那睁开眼,发现是薄暮晨挡在了自己身前。
那家法打在了薄暮晨身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薄暮晨挨了一下,没等到第二下,便转过身道:“奶奶,你有气冲我来。诺诺做的事,都是我允许的。”
薄老太一听,顿时横眉冷竖,刚要骂人。
“太奶奶,你快看我摘的果子!”
薄老太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忍了忍怒气,还是转头换了一副面孔去对待薄亦枫。
“诶,太奶奶来了。”
薄老太一走,温一诺赶忙把薄暮晨扶起来,被佣人带着去了隔壁屋子。
脱下薄暮晨的衣服,看到他背上青紫的棍痕。
温一诺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心疼道:“你干嘛替我挡,奶奶那一下子很重的。”
薄暮晨背对着温一诺,看不见她的神色,语气淡淡地,“这一棍子砸在你身上只会更重。”
温一诺红着眼眶,心中涌起感动。
半晌,她小声地,像是埋怨,“你管他重不重,打我又不是打你。”
薄暮晨听到了,嗓音随意却带着几分分量回答:“你是我的妻子,我理应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