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以天为誓，以地为言

挨打？

陈傲雪一脸茫然。

李长安猛然挥手！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

李长安这一巴掌打得陈傲雪傻了。

她捂着脸，好半天才跺脚大喊：“我陈傲雪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挨过别人的耳光，这是，这是第一次。”

啪！

李长安反手又是一巴掌：“不好意思，这是第二次了。”

陈傲雪连续后退，雪白的大腿都在哆嗦：“李长安，你等着，我会把你抓到地牢里，扒光了做我专属男仆。你的世界，未来只有我一个主人。”

李长安冷目一闪：“滚！还想再挨几个耳光子？”

陈傲雪吓得赶紧上车，连躲在树后的可怜成柳少林都不顾了。

她一边开车狂奔，一边愤怒拨打电话：“海州传媒么？给我找个主持人，弄一条齐薇嫣包养男人的八卦新闻，黄金时间播出，我要齐薇嫣成为全海州都嘲笑的婊子！”

“还有，给齐家发一份海州盛宴的请帖！李长安是吧，我要让你喜欢的女人在海州最大的盛宴上生不如死，身败名裂！”

看着陈傲雪落荒而逃，李长安一耸肩：“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齐薇嫣咬着嘴唇：“你还说，她可是陈家大小姐，马上又要跟楚家联盟。这次你惹下大麻烦了。”

李长安傲然：“陈楚联盟又如何？就是海州四大豪门一起联合又如何？天地至尊者，权倾天下而不为，翻手可为云，覆手可为雨，一念之间，天倾地陷，风云变幻。哼，在我面前，海州全部豪门加起来，也不过是只嗡嗡叫的苍蝇罢了。”

齐薇嫣满脸无语，叹息道：“吹牛不打草稿是吧，算了，我先送你去琅琊镇，然后尽快回来看看情况。”

来到那海边小镇后，齐薇嫣很快开车走了。

李长安看着万道金光在海上洒落，身形一闪，已出现在了小镇的深处。

按李双鹤的描述，他很快找到了那块埋葬神秘男人的风水之地。

走向墓穴，李长安脚步越来越沉重。

被恩师封印的记忆再次出现了松动。

当海水拍打着附近的黑色礁石，天空传来食腐鸟的叫声时，李长安身子一颤，痛苦的抱住了头。

眼前一片血红，全都是儿时的记忆。

“李家弟子，都给我站起来，我们身上流着的，是帝都李家的血，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白发苍苍的爷爷站在黑沉沉的院落里，带着李家上下四百余口，昂然面对那些戴着面具的杀手。

数不清的面具，如万鬼夜行。

“爷爷，我怕……”

“长安，不怕，我李家忠义之骨，千年传承，就算死光了，也有正气传世间！”白发老者傲然而立。

忽然，地下现出洞口，还是孩子的李长安落下。

地道下，一个熟悉的男子出现，抱紧了李长安。

“楚叔？你是楚大叔？”

楚义忠一把抱起他，又拉起自己的亲生女儿：“长安，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你离开。”

头顶，传来一声声凄然的惨叫。

扑！

一颗圆睁怒目的白发头颅落下。

“爷爷！”男孩嘶哑的大喊。

楚义忠满脸血泪，就在洞中俯身一跪：“老爷子！楚某就是拼上全家性命，也会保护好小少爷的。您安息吧！”

那白发头颅缓缓闭眼。

……

记忆在这一刻猛然打断，逃亡的片段出现。

记忆中有海风吹来。

就在这海州礁石边，楚大叔倒下了。

男孩擦干了泪，背起那瘦弱的女孩：“阿星，我会保护你的，我李长安会像个男人一样保护你的。”

身上佩着玉佛的蒙面杀手自四面出现。

男孩放下女孩，猛然冲上，竟然扯下了领头人的面具。

一张狰狞的脸出现了。

“好个贱种，被你看到真面目了呢，呵呵，送你上路前正好说清楚，老子就是海州陈烈阳，陈家之主！”

咔嚓，男孩胸口骨头全碎，小小身子吐着黑血，趴在了女孩身旁。

“李哥哥，李哥哥……”

随后，是小女孩的惨叫声。

“放开她，放开我的阿星……”男孩嘶吼起来。

就在此时，黑夜中的海面上，明月之下，一个修长的身影踏着沧海缓步而来！

……

李长安自记忆中走出。

他扶着礁石站起，虎目中热泪滚滚。

抬手咬破手指，在无名墓穴的石碑上写下了三个血红大字。

楚！义！忠！

天下大义就在此，自有浩气慰忠魂！

“以天为誓，以地为言，李家之孙李长安在此起誓。”

“家族血仇必然以血还之。”

“我李家四百九十二口，每一条命，都会刻在仇人的头骨上，刻在那些仇人的心肺上。”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小妹，楚大叔，你们在天之灵，请护佑长安，看着长安，我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轰然之声响彻沧海。

礁石粉碎，巨浪翻滚。

李长安拿出手机，以最深沉的声音缓缓道：“战尊殿无天，天医殿灵素，情报殿元尊，财神殿王侯。我以夜帝之名，命你们四人今夜十时入海州，若有一秒拖延，自带头颅来见！”

霎时，不同方向的远方之地，四名天下最神秘的至尊强者疯了一般冲出驻地。

这四大尊者从不同方向，以恐怖的速度奔向海州。

一时千山惊鸟，万海横波。

苍穹之下，所有大小势力都被震撼的头皮发麻。

“神州夜帝！”

“天啊，夜帝他老人家发出了帝君令！”

“四大殿主，星夜入州！”

“海州要换天了！”

……

夜，九时五十九分。

海州琅琊镇小吃街的拉面馆里，只有李长安一位客人。

一碗热腾腾的肉丝面，一盘清脆的黄瓜条。

面吃得差不多了。

李长安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老叶茶。

时针开始指向十时。

李长安转身，面对门口，屈起一根手指：还有5秒！

又是一根手指：还有4秒。

当他弯曲第三根手指的时候，一名披金甲配巨剑的雄壮大汉挟着海风出现，扑通跪在门前：“战尊无天拜见夜帝！”

李长安再次屈起手指。

“天医灵素拜见夜帝！”

“情报殿，元尊拜见夜帝！”

李长安屈起最后一根手指。

门外，财神殿王侯连滚带爬的冲过了大街，带着一身泥沙，轰然跪下：“禀帝君，属下飞机遭遇雷暴，所以属下半途跳伞，落地后一路连换六辆车，还是，还是晚了一秒！”

李长安拍拍手，面色平淡：“王侯跪着，其他人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