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虎

翌日，天蒙蒙亮，王福生就带着傻柱和耗子二人来到了后山。

　 皑皑白雪映着参天古木，树林中一片阴翳，王福生将铁锹丢给二人，指着一跟粗壮的大树下面：“ 就这里，直接挖吧！”

　 二人有些不解，不是打虎吗？那应该去整两把趁手的好枪，虽然小山村里面都是自制的土枪，威力较小，但聊胜于无，老虎那牲畜，和熊瞎子一样，皮糙肉厚的，单凭人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所以山水村里一直有句谚语：“赶山不遇熊虎。”

　 即便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也不敢和这两个大家伙搏命，那玩意可是真会顶着十几发土枪扑杀人的。

　 二人虽然不解，但还是拿起铁锹奋力的照做，毕竟昨天晚上王福生带着两人抄底王麻子的赌场大赚了一笔还历历在目，而且，现在的王福生似乎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了。

　 但奇怪的人两人又说不上那里不一样。

　 哼哧，哼哧。

　 由于腊月寒冬，土地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下面又是冻土，挖起来格外的费力。

　 王福生则目不转精的盯着下面的黑土。

　 终于，一铲子下去，“咯吱”一声。

　 下面漏出白花花的根。

　“停，别动！”

　 王福生像见到宝贝一样，用手扒拉着那些白花花的根茎，往早就准备好的袋子里面放。

　 “这是啥啊? ” 傻柱和耗子看王福生像见到宝贝一样往袋子里装，疑惑不解的问道。

　 王福生介绍道：“你们记不记得去年老根叔家上山放羊的时候，有些羊走着走着突然瘫倒在地，然后就死了。”

　 “记得呢？当时的兽医也没啥法子，可把老根叔急坏了，他的好几头公羊可是准备留着配种呢，那几头公羊配种出来的小羊羔个个壮实，周围十里八乡养羊的都找老根叔配种。”

　 “那几头公羊死了可把老根叔心痛坏了。”

　“不过这跟那件事有啥关系呀！”

　 两人本就疑惑，被王福生这么一绕，就更加不解了。

　 傻柱挠穿了脑袋也想不透，倒是耗子摸着下巴，想在思索着什么。

　 “哎呀福生哥，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耗子怎么想也不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了起来。

　 王福生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这玩意名叫羊踯躅，带有麻醉的毒性，严重的会直接带走性命，就你们喜欢看的武侠小说里的蒙汗药，就是这玩意制成的。根叔的那些羊就是意外吃了这些被毒死的。”

　 耗子拍了拍手，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用这玩意来毒杀老虎 。”

　 “没错！ ”

　王福生咧嘴一笑，缓缓说道：“没错，老虎那东西机灵的很，像一般的耗子药，毒药之类的东西，它一下子就能闻出来，偏偏还只吃活物，所以下毒是很难的。”

　 “但是这东西无色无味，所以才是最适合下药毒死老虎的。”

　 在王福生走南闯北的那些年，遇到一家以捕杀老虎为生的人家，一直以来都是一脉单传，也正是依靠这个手法，即便在最艰难的时候凭借这门猎虎手段吃喝不愁。

　 这时，傻柱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二牛他爹好像曾经也在这里刨来刨去的，还神秘兮兮的，原来他打猎全靠这个。”

　 傻柱这句话瞬间让耗子缓过神来，怪不得每次打猎的时候二牛他爹都收获满满，原来是有这个技巧在这里啊！

　 王福生点了点头，二牛他爹知道这个也不奇怪，不过接下来关于羊踯躅的深加工， 如何让其完全发挥它的效力，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所以二牛他爹的手段也就仅限于此了，最多也就猎猎野鸡，打打狼之类的，至于山猪，老虎这类体型巨大的，根本就束手无措。

　三人整了一袋的羊踯躅根，下山了。

　 天也大亮，三人来到王福生家，昨夜待在王寡妇家是因为害怕王麻子昨夜寻仇。

　 但山水村有山水村的规矩，不寻隔夜仇，而且王麻子冷静想想应该明白，现在的他还想靠那个赌场养老，真的找王福生寻仇，将他赌场出老千的手段都曝出来，谁也别想好过。

　 到时候义愤填膺的村民估计就能把王麻子生吃了。

　 熬好药液，王福生又出钱买来一只羊羔，将药液灌进羊羔体内，这就是诱饵，因为老虎不吃死物，所以诱饵必须是活的。

　 是夜，三人将羊羔放进老虎常出现的区域。

　 三人在身上抹上草木的汁液，藏在下风口。

　 羊羔在雪地里发出咩咩的惨叫。

　 等了好一会儿，夜晚的寒风的吹得三人瑟瑟发抖。

　 “傻柱，你确定老虎最近在这一片活动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耗子半信半疑的问道。

　 “咋滴，还不相信俺，俺可跟你说，整个山水村除了牛二他爹，最好的猎人就是俺，知道为啥不？”傻柱满脸自信的说道。

　 “为啥？”

　 “ 你闻闻？”傻柱伸出手，耗子带着疑惑半信半疑的将鼻子凑上去。

　 呵，臭死人！

　 “臭吧！俺刚摸的老虎粪便，还热呼着呢。” 傻柱满脸得意的说道。

　 “好啊傻柱，你耍我是吧！”

　 就在两人嬉闹之时，王福生一只手伸出拦住二人。

　 “咩~”

　 羊羔突然发出惨叫。

　一只黄白斑纹的吊睛白额大虫出现在雪地中。

　 猎物，它来了！

　........

　 山脚下，林间小屋，王屠夫和三五人等在火炉旁擦拭着自己手里的猎枪，为首的王昊将五块钱放在每个人的桌前。

　 “实不相瞒各位，这个民兵队长的位置我觊觎很久了，我这当了十几年的副队长，正队长刚升职走了，这要是让外人 当上了，岂不是看我王建国的笑话。”

　 “在座的诸位都是猎户里的好手，无论成与不成，今晚的劳务费大家先收下。”

　 王屠夫擦拭着自己手里的猎枪，将五块钱推了出去。

　 他的目标也是为了打虎，但却不是为了钱来的，也不是为了民兵队长的位置，是为了那颗虎牙。

　他想迎娶春花姐，可由于出身不好，她父母不同意，好在山水村世代狩猎为生，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能打老虎的，那可是英雄，只要你拿着虎牙去提亲，没人会拒绝。

　 所以这也是王屠夫和王建国他们一群人不熟，还会来帮助他们打虎的原因。

　 一行人饮完一碗酒热热身子，顶着寒风，向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