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煜照常处理完所有工作后下班回到住处。

 做饭的阿姨看到他,意外加局促,“顾先生,您今天这么早?”以前顾廷煜都是晚上七点多才回来吃饭,特殊情况会通知,绝对不会像是今天这样如此的反常。

 “早吗?”顾廷煜眉心微蹙,略有恍惚的问,“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半。”

 “……”

 “您饿了吗?我先给您下一碗面条可以吗?”

 “我不饿,你走吧。”

 “好的。”

 阿姨摘掉围裙,眼带狐疑的离开,顾先生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啊……

 顾廷煜要是照镜子,就会发现他此刻的脸色灰白惨淡,加上一下午滴水未尽,唇瓣干裂的厉害,使他看上去活像刚逃生回来的亡徒。

 他扯开领带,坐在沙发上,明明这具身体已疲惫不堪可大脑格外兴奋。

 他低头,双手捂着脸,整理着思绪,强制自己不去想林熹。

 无声的和内心做了片刻斗争后,顾廷于忽地起身进了主卧。

 他咬肌收紧的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把银色钥匙出来,迈着长腿走到长廊尽头的一扇房门后面,少许停顿的把钥匙插入钥匙孔。

 “咔哒。”

 房门打开,入目的是一堆杂物。

 顾廷煜双手环抱在胸口的倚靠着门框,静静的看着他和林熹从过往遗留下来的物品。

 很多次搬家他都想扔了它们,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存。

 顾廷煜想,他绝对不是舍不得这些和她甜蜜的过往才不扔掉这些东西。他只是用这些东西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林熹是如何亲手毁掉他们那段感情的。

 他要记得她给过他吃了多少颗糖,就同样喂给他多少玻璃渣。

 所以,她和林家和霍城的事,他该保持着颗看热闹的心对待。

 不该,也不能去插手管。

 若不然,他如何能对得起他的母亲?

 ……

 林熹从来没觉得,十几米的路有这么难走过。

 好几个钟头过去了,她还滞留在霍家别墅的院子里面。

 她摇摇晃晃的把手背上的血蹭在了棕色的裤裙上,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几次发软想跪下去。

 林熹倒腾了口气,往旁边挪了挪,单手撑在喷池的外壁上,稳住体力不支的自己。

 拦在她身前的金森道,“林小姐,对你来说回别墅比出别墅要容易很多。我家老板一直觉得你是聪明人,想来你不该犯这样的糊涂。”

 “呵……”林熹冷笑着流下一行清泪。

 她才不聪明。

 她是全天下最愚蠢的人,不然怎么会害死顾廷煜的母亲。

 “林小姐,我家老板对你已经足够宽容了,希望你不要再……”

 话没说完,一记带着劲风的拳头迎面挥来。

 金森吓了一跳,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好在没有什么力度。

 让他能够轻松的钳住林熹的手腕,将她手拧在背后,按在了地上。

 在金森以为制服了林熹时,只听“咔嚓”一声,林熹竟然借用他的力气卸掉自己的一条胳膊来脱身,随后快速的回肘,击打在了金森太阳穴上。

 手废了,但是手肘上的力度,让金森眼冒金星,在大脑陷入短暂空白的这几秒,林熹一脚踹在了金森胸口。

 “噗通!”

 健硕的身影摔进了喷泉的水池里面,溅起大朵的水花。

 趴在露台栏杆上的霍城见林熹已经跑出了霍家的大门口,又被林家的保镖拦住后,愤恨的回头看向他时,他笑着直起身。

 “霍城!你他妈的耍我?”林熹脸色阴冷,双眸燃着熊熊烈火,似是要把瞳仁里的人烧成灰烬。

 “怎么会,我向来很讲信用。只是突然想到你有一样东西还在我这里。”

 霍城从兜里掏出一个用红色绳子拴着的许愿瓶。

 “还要吗?要的话过来拿,不要你走就是了。”

 听着是有商有量的话,实则是给林熹的脖子上拴了条绳子,牵引着她不得不折回去。

 林熹眼眶发热的看着霍城手里的东西,那个小瓶子里装着的灰,是她儿子的骨灰。

 绑在瓶口的红绳是她亲手一点点缠绕上去的,可当初这东西被霍城当着她的面从三楼扔了下去,她亲耳听到有清脆的声响。

 她下去找,只剩下了一地的碎渣和捡不起来的骨灰。

 那一刻,她完全共情到顾廷煜当年看到了顾母骨灰被扬掉的心情,痛彻心扉的怨恨自己,憎恶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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