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浴室,满室氤氲。

砰——

一只纤手细白的手抵在浴室玻璃上,划开一片水雾。

透过玻璃,隐约可以一双交叠的人影,被喷洒的温水淋得湿透。

男人抵在女人的身后,沙哑撩人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还继续吗?”

乔瑾桑浑身软倦,气若游丝地吐出一个字:“不……”

话音刚落,就听男人一声轻笑,在她颈间一吻,毫不费力地将她抱出了浴室。

他身材修长高大,身上的肌肉更是结实漂亮得近乎完美,抱着手上的女人,就像抱着个轻飘飘的羽毛。

将乔瑾桑放到床上,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怎么今晚……不太行啊?”

乔瑾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漆黑的长发海藻一般散落,衬得肤光胜雪、吹弹可破。

纤白的手指夹起一支细长的薄荷香烟,熟练地点上,烟雾后那张漂亮妩媚的面孔透着恹恹的神色:“烦。”

男人明显不满这敷衍的回答,五指收紧,声音暗哑地逼近:“烦什么?离婚的事很棘手么?”

乔瑾桑细眉一挑,眸色不悦地冷下几分。

她最讨厌人越界。

一年前,她因离婚一事与迟景川大吵,孤身去酒吧买醉。

就在她不省人事的时候,是眼前这男人将她带去酒店,悉心照顾,然后……

顺理成章地,二人一发不可收拾。

听酒吧老板说,这人是老实巴交的一个服务生,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连大学都没读完。

可双方都是成年人,也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乔瑾桑更是乐得花钱找乐子,大家互惠互利。

……而这小子也确实很值。

每次见面都有股使不完的劲儿似的,让她浑身酸痛得走路都飘。

年轻气盛么,她可以不怪他。

可她的私生活是例外。

她最近发现,这小子明显有点越界的趋势。

乔瑾桑甩开他的手,被水浸过的唇瓣殷红饱满,勾出一道嘲讽的弧度:“弟弟,不该问的别问,懂吗?”

“不该?”男人墨黑的瞳仁闪过一抹咬牙切齿的笑意,猛地将乔瑾桑拉入怀中,居高临下地盯紧她,“咱们该看的都看了,该做的都做了,我还有什么不该的?嗯?”

乔瑾桑的浴袍很薄,好似无物。

男人又赤裸着上身,二人如肌肤相贴一般。

刚凝下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变得滚烫而灼热。

可好巧不巧,正在这时,乔瑾桑的手机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一擦即燃的空气顿时冷了下来。

乔瑾桑叹气,扫了眼上面“刘妈”的名字,面孔变得阴云密布。

她匆匆推开黑着脸的男人,穿好衣服,走到门前时又想起什么似的折返。

乔瑾桑从包里拿出一只价值不菲的手表,哄小孩似的塞给他:“你的生日我没忘。今晚再给你转点钱,别委屈了自己。”

“但有一点记住,不要主动联系我。”

说完,极尽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脸,一阵风似的没了影。

也带走了整夜的温存。

男人啼笑皆非,扫了眼掌心的手表。

限量版的朗格,少说也有百万。

男人薄唇轻抿,不由嗤笑。

“乔瑾桑,凭这么个东西,就想把我打发了?”

虽刚刚入冬,夜风已是冰冷刺骨。

乔瑾桑把车里的暖气开足,一路朝迟家别墅去,也给刘妈回拨了电话。

“怎么了?”刘妈是专门伺候婆婆的,平时很少和她联系。

一旦联系,就是家里出了麻烦事。

果不其然,刘妈焦急的声音传来:“夫人,您快回来吧!少爷把那个司晚晚带回家了,太太气得差点犯病了啊!”

听到这个名字,乔瑾桑神色一暗:“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乔瑾桑将油门一踩到底,脑海中浮现往事。

司晚晚,几年前凭借一副吃苦耐劳的可怜相成了她新婚时家中的保姆。

表面上,她是个勤工俭学、任劳任怨的大学生。

借着这副伪装,就连乔瑾桑也被她所骗。

她不仅信她,还可怜她,帮她交了拖欠的学费、生活费。

可只半年的工夫,就轻易把迟景川变成了她的一条狗。

也让迟家支离破碎。

迟景川最爱的就是司晚晚那副梨花带雨、柔弱可怜的模样。

怎么她敢贸然跑来迟家,是不装了么?

乔瑾桑不屑和这种女人争,毕竟她和迟景川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可自嫁进迟家,婆婆始终待她不薄。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司晚晚骑到婆婆头上去。

一路赶回了家,别墅中灯火通明。

里面却是一团糟糕。

乔瑾桑刚上楼,就听见迟景川怒不可遏的吼声:“晚晚就住这间房,谁也别想反对!”

乔瑾桑脚步一顿。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加快步伐,只觉得这声音的方向十分熟悉。

果不其然。

司晚晚满面泪水地躲在迟景川身后,他们的脚下,正是她乔瑾桑卧室的门前。

脚下,她的衣服、化妆品,被垃圾似的丢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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