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娃儿,想活命就来在这里找我。”

挂断电话,阿爷给我发来了一个地址:南市西林县燕西镇大河村。

我犹豫着还是将卫生间里的照明灯打开,一片光亮,暖洋洋的,可我的心里一片冰冷,因为镜子中,我的后背上趴着一个身穿一袭红衣,霞披凤冠的鬼新娘!

惨白略带乌青的双手紧紧抓着我的双肩,我看得有些心慌,虽然看了很多次,但每次看到,还是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不是鬼上身,是诅咒,从娘胎里带来的诅咒。

在我娘刚怀我时,就遇到个云游道士,劝我娘不要将我生下来,说我的血脉里被人种下了诅咒,命格孤煞有克亲之相,就算生下来也是个短命的。

祖上作孽,后人偿债。

这是道士的原话。

后来我娘咬牙将我生了下来,她却死了,难产死的。而在我六岁那年,我爹有次醺酒,喝多了,躺床上睡觉时,酒精中毒死了。

我姓顾,单名一个鱼字,取自元曲“渔得鱼,心满意足;樵得樵,眼笑眉舒”。

这是阿爷取的,他不奢求我什么大富大贵,只要我能平安快乐的活着,他就知足了。

但事与愿违,我爹头七那天,我从镜子里发现我肩上有双淡淡的手的虚影,后来阿爷告诉我,我才知道这是诅咒,我祖上造的孽,掘坟盗墓,报应在了我身上。

而随着我年龄渐长,那双手逐渐实体化,虽然只能从镜子里看到,但我能感觉到它的重量,而且还会慢慢的长出其他身体,到了今天,就差一双脚了。我猜测,要是等这鬼新娘完全形成,就是找我索命的时候了。

从此,这十八年来,阿爷为我东奔西走。

阿爷前段时间他说他找到破解诅咒的线索,今天终于等来消息。

收拾东西,将家中的镜子都用黑布盖上,拿着个背包,拿上一把黑伞长伞,出门打了个车,来到了火车站。

等我到西林县时,已经过了一天,现在是早上十点。我给阿爷打了个电话,没打通。

心里也没在意,阿爷性子跳脱,老小孩一个,而且看他给的地址,也是在村里,打不通也是正常。

倒了几趟车,一路上颠簸得我想吐,终于下了那冒着滚滚黑烟的乡村大巴。

手机地图到了这时没啥作用了,阿爷还是没联系上,我便在路边跟过往的老表们问路。

只是有些奇怪,那些人一听到我要去大河村,他们的神色就很不对劲,支支吾吾的,问了好几个人,给了包好烟,才有个开车路过的杀马特给我指了路,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

他说大河村远离乡镇,坐落于大鸣山山脚下,进村只有一条黄泥路,大概有个八九公里。

我看了看天色,此刻艳阳高照,那太阳猛得能晒脱一层皮,要是走上一遭,绝逼是半路中暑的节奏,我不得又掏出张大团结,请他带我进村。

那杀马特青年吐出一口烟圈,:“我擦,你去那里干什么?那地方邪门得很哩。”

“我找人。”

那杀马特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然后却是摇了摇头道“不去,你给再多的钱我也不去。”

“三百!”

“兄弟,不是,你去那鬼地方找什么人?人没有,鬼倒是有一堆咧!”

那青年操着一口南普,再次摇头。

“鬼?啥回事?”我诧异了下,还是将手里的大团结塞他手里了。

那青年象征地推攮了下便将钱收入囊中,这才笑着说到:“兄弟挺上道啊,大气。你是不知道啊……”

原来,十年前一场大雨,大鸣山发生山崩,形成山洪轰然袭来,就将整个大河村淹没了。村里两百八十一口人,竟是无一人活下,一夜之间,俱都死绝。

“你不知道,后来将人找到的时候,卧槽……死得那叫一个惨啊,当时我还小,也是混不吝的性子,偷偷去凑热闹,可那时真他娘的不敢去看那些……尸体,后来回去还发烧了,做了几天噩梦,他妈的,晦气!”

我给他递了支烟,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还没完,最恐怖的是,在第七天,也就是那什么鬼回家的头七。他妈的,那大河村竟在一夜之间恢复了原样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若非那山洪肆虐过后的样子,那死去的村民……后来来了一群人,他们自称是什么……哦,是叫特殊部门的。”

“他们进村的第一天,什么都没查出来,下午的时候就回县里了。第二天,他们待到了天黑的时候,听到了狗叫声,喂猪声,鸡鸣声…然后就被吓跑了;第三天,去的人更多了,还有一些警察,他们呆的时间更久了,到了晚上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也就是之前泥石流发生的时辰,他们听到了村民的喊叫声,然后一声巨响之后,他们就看到了那些村民在他们面前跑来跑去的,只是都是死前的样子……”

“那后面呢?”我将烟头踩灭,继续问道。

“后来那些人都在三天内死了,死法不一,却都是惨死,我知道的这些,还是当时一个参与的警察与我喝酒的时候说的,我和他交情还不错,这才能从他嘴里套出来的。当时他只是在村子外面警戒,没进去,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这些年来,也有人进了村子,有的出来了,有的没出来,可是他们都死了,所以这大河村啊,邪门得紧,在我们这里就是个禁忌,就算是我这样子的,天老大我老二的性子,说起这大河村也是害怕得紧,他娘的太吓人了。”

听他说完,我马上给阿爷再打了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我心里就有些坐不住了,阿爷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这大河村这般诡异凶险,他将我喊过来,是不可能将我置身险地的,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可如今久久联系不上,实在是不太寻常,看来这大河村,要独自走上一遭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毒辣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呆了这么一会我就满头大汗的,这要是走上八九公里,我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啊,这杀马特的摩托是个好东西,可不能放过了。

“我再给你五百,你送我进去,我不要你进村,你觉得能送到哪就到哪,行吧?这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

我掏出五百块钱,硬是塞到杀马特手中,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就一屁股坐上摩托车后座。

那杀马特本来要走了,看我赖在车上死活不下去,心下一横:“800!”

从口袋里掏出最后的几张钱,也不管够不够,一把塞给他,看他笑眯眯的放到口袋里,我有种被宰的感觉,而且还是自己凑上去的那种。

“兄弟,我看你跟我年纪差不多大,也是二十来岁吧,也不像是差钱的,听哥一句劝,别去找什么人啊鬼的,你这一去就是送死啊。还不如我每天往赌场一蹲,到了晚上就去喝喝酒,唱唱歌,找找小妹,多好啊……”

这杀马特一路上喋喋不休,听得我很不耐烦,实在受不了了:“我这一去是去送死,你要再不好好开车,那就是你陪我上路了。”

那杀马特听我这么一说,手上一抖,差点就要翻车,幸亏车技不错,硬是救回来了,然后就闭嘴没敢再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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