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越往里去路就变陡了些,想来是往山上去的。不一会儿,路的内侧俱是岩山石壁了,我一路欣赏这些风景,约莫过了十分钟,在拐了一个大弯,我们来到一个水库旁,杀马特停下车来。

他看到我有些不解,便指着水库的另一端说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对面就是大河村了,等下你绕着大明湖走过去就行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远远望去透过山林缝隙,可见秀丽山水之中,隐约看见人家,露出些许红白瓦墙。然后我的目光转向眼前的水库,顺着水岸看了一圈,这尼玛的!

这还得走上两三公里啊!

八百块钱才走了大半点路,真他娘亏啊,这可是老子身上所有的现金了。

杀马特眼睛很毒,察觉到我脸色不对,便换了一副脸色,有些阴狠:“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进去了,就算加钱我也不去。老子又不傻。这可是讨命的活,若非老子讲义气,换作其他人,不把你扔半道就算不错了。”

尼玛!你这不就是把我扔半道上了?

我看看他,死活不愿意再开进去的样子,心中就像日了狗一般,懒得跟他哔哔,不耐烦地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下了车随手打开大黑伞,撑出一片阴凉,体内的燥热消退了一些。

“大白天的撑个死人伞,等着上路送死啊,妈的!”那杀马特看着我手中的长把黑伞,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嗖的一声就开车走了。

我看着逐渐远去的黑影,气得直咬牙,别让我再看到你小子!

顺着湖岸走去,手上转着伞把,长把大黑伞很多时候的确是送丧的时候才用到的,也有很多地方民俗中,都觉得是不祥之物,但我才不在乎,对我有用的就是好货。

一路走来,这大河村周边算得上山清水秀林木葱郁,远远望去,那村中房屋错落有致,红白相间,再加上那蓝天白云,景色是极美的,哪里是荒无人烟的样子。

我心下提高警惕,在杀马特那厮嘴中,大河村可是被山洪吞没后,莫名恢复原样的,附近人盛传是死去的村民执念所致,但我在看来,这种事根本不可能!

人死之后,怨念最多只能形成厉鬼,根本不可能以执念重现一个村庄,这丫的就是扯淡,更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搞鬼。

按耐住心中的思绪,继续往前走,我便看到前方,一人高的鹅卵石矗立在路边,其上红漆隽刻着“大河”两个大字。

这顿路让我好走的,这丫的终于到了!

行至村口,我早已汗流浃背,双腿有些酸痛,顺势便坐在鹅卵石村牌下的石条上,仔细观察四周,便发现大河村地处偏僻,三面环山,村旁一条溪流奔腾,来到村口就硬生生的拐了个九十度,转向沿着大明湖畔流淌,最后不知流向何处。

我觉得很奇怪,突然就拐了个弯,很是突兀。就像是被拦腰截断了一般,硬生生的改道而流,看着很像是人为故意的。

阿爷曾经跟我说过,屋宅前面河流蜿蜒,环抱为吉,属藏风聚气旺财局,称之:“玉带环腰”。而反之向外弯曲为凶,则是反弓水,此乃风水大忌,称之“反弓煞”。

这大河村看起来很像是反弓煞啊,可又觉得不是,毕竟多出了个小水库,以我这半桶水的水平,实在看不出什么来,等找到阿爷再让他看看。

想到阿爷,就再给他打了个电话,还是没联系上,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阿爷应该是遇上什么麻烦脱不开身,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没联系我。

我想了想,将目光收回,收起黑伞,转头就向着村子走去。没迈出几步远,我突然觉得不对,停下脚步,又往后退了几步。

我往村子里面走的时候,感觉好像被人推着走;往后退的时候,背后则被一股力量堵住,有种莫名的阻力。

是我的错觉吗?

以前也跟阿爷行走四方,遇到过厉鬼,见识过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但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像电视剧里的结界之类的。

突然,陷入沉思中的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身上寒毛乍起,浑身感到冰冷。

因为趴在我背后的鬼新娘,我感受到它的右手离开了我的右肩,虽然对它我看不见也模不着,但我真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

它居然会动?

六岁那年直至今日,十八年间,我一直以为就是个鬼新娘形状的诅咒,无非就是看着恐怖了些,最多就是吸取我的血肉壮大,等到完全形成的时候,我或许就会像书里写的,七窍流血啊爆体而亡之类的。

我僵硬的站在路中间,动都不敢动,过了十来秒钟后,我又感觉到,它的右手放回了我的右肩上,就仿佛睡梦中被吵醒了,睁了睁眼发现没什么又继续睡了。

久久才缓过气来,只是我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它真的只是诅咒吗?它这一动,是要苏醒了吗?诅咒要降临了吗?

虽然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真的要去面对时,我才感觉到死亡的恐怖,这一刻,我心里的求生欲突然变得特别强烈。

我,想活下去。

我的时间很紧迫,必须要尽快找到爷爷,只有爷爷能够救我了。

就在这时,一阵咳嗽声从旁边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费劲的清扫着村道。可这村道是黄泥路,他越扫灰尘越多,以致于他都被呛到了。

“大爷,你越扫灰尘越多,没用的。”我并未走近,远远就朝着他喊,毕竟这老人出现得很诡异,这村子的人早就死光了。

“地上太脏,扫了才会干净,不然就会长出脏东西。”老人头也不抬,手上依旧挥动着竹扫把,声音有些阴恻恻的。

“长出脏东西?”我深深看了老人一眼,他好像知道些什么。我看他清扫时走路的样子,并没垫着脚后跟,阳光下也有着影子,身上也没什么阴气缠绕,看来是个人,只是有些奇怪。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见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在意,想来他应该知道这大河村的些许秘密,但我并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找到阿爷,解决身上的诅咒。

时不待我啊!

“大爷,你有没有见到一个,与你一般年纪的,留着络腮胡,头发花白,性子却很跳脱的老人?”

“没有。”

老人声音虽然有些阴森沙哑,回答得却很干脆,随即走向另一条村道,没再理我。

我擦!

这老人家高冷起来还真是不讲道理,没办法,我来到村口广场的树荫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填饱肚子再说。

吃得我便逛起了这大河村。

村子并不大,不过五六十户,大部分都是土屋,还有些是新建的砖房,却都是很分散,朝向很不统一,四面八方的都有,全不成道理,更不合风水。

家家户户俱是红漆木门,门窗紧闭,我试着进了几户人家,都是空房,没有一丝人气。越往里走,越觉得荒凉,全村没有一户人家,看似在一片美景之中的小村庄竟只是一片死寂,让我感到很是压抑。

心中很不舒服,这大河村给我的感觉就是……阴森而立,想了许久我才冒出这个词来。虽说此刻大日当空,但也只有这个词才能准确表达我心中的想法。

但不管这大河村怎样,阿爷还没找到,只能再去问问那个老人了,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也许跟阿爷有关呢。

我是在一座庙里找到他的。

庙不大,只有一间平房大小。小而破败,庙顶上的黑瓦有些都已掉落在地上,外墙上的石灰成块脱落,墙体都开裂出几道手指般粗大的缝隙。

我是从广场旁边的一条羊肠小路走来,才寻到这座庙,若非庙前挂着“小月庙”的牌匾,我都以为是个荒废的泥瓦房。

“大爷,再打扰您一下,我的爷爷叫我来大河村找他,可现在联系不上,您真的没见到过他吗?”

我站在庙外,没敢进去。

过来许久,庙中才传来老人的沙哑阴森的声音:“进庙来说吧。”

我没有犹豫,径直走进庙中,只是手中的黑伞握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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