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跟我无关。”
顾易城挂断了电话。
他将睡衣扣子一颗颗解开,走向卫生间,花洒打开,冷水从蓬头上冲下来,从头到脚的冰凉让他清醒。
孟萧儿,不过是长得像孟安然的女人而已。
更何况,孟安然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从此以后,他的世界清静了,这两个女人,都应该从他的身边彻底消失。
至于孟萧儿怀的孩子,随她怎么处理。
一拳头狠狠打在冷硬的瓷砖墙上,顾易城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很急,很重。
被梦魇无数次入侵,顾易城第一次被孟萧儿扰了梦,她手里牵着一个血淋淋的小男孩朝着他走过来。
她的双眼空洞无神,眼睛里的眼泪全是血。
“顾易城,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管?你为什么不管?”
“你为了你母亲报仇,杀了孟安然,你的恨还不够,你报复不相干的我,你还杀死了我们未出生的孩子。顾易城,你要下地狱的。”
顾易城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翻身坐起!
冷汗,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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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孟萧儿到了顾易城的别墅,她跟着顾易城的步伐,从楼梯跟到厨房,再到餐桌,看着他吃三明治,喝牛奶,她急得眼眶发红。
“你把暮暮带走了?”孟萧儿握着拳头问。
“我不知道什么暮暮。”顾易城拿着餐巾慢慢擦拭嘴角,“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一些小杂种的名字。”
小杂种,顾易城狠狠道。
顾星桥的女儿,不是小杂种是什么?
“你!”孟萧儿知道,暮暮是她的亲生孩子,就算她什么也不记得,DNA 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的,假不了。
孩子不见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顾易城。
“顾易城,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你拿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顾易城听着孟萧儿说话,她的咄咄逼人已经和过去两年完全不同。
她越来越像那个曾经敢在他面前对抗的孟安然。
呵。
因为做了母亲?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关他什么事?
“离婚。”顾易城淡淡道。
“什么?”
“和顾星桥离婚。”
“顾易城!你拆散了我的家庭还不够?”
“听不懂我的话?”顾易城至始至终没有看过一直站在他旁边的女人一眼。
“你休想!我不会和我的孩子分开。”
“你可以争取那小杂种抚养权。”
“你到底想怎样?”孟萧儿不会傻到以为这个男人是因为爱她,想要跟她在一起。
顾易城和顾星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不比顾易城跟孟安然少。
只要让顾星桥不痛快,就可以了?
“你有多恨星桥?”孟萧儿颤颤问出口,“不惜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将他拥有的幸福捏碎?”
顾易城懒懒道,“如果他离婚和失去女儿能让他痛苦,那么这件事,值得,如果能让你生下我的儿子来膈应他,我更乐意。”
孟萧儿摸着小腹,昨夜没办法手术做掉的孩子还在,可此时她的肺里都是碎玻璃渣子,吸气都疼。
她一次次沦为顾易城工具,成为他发泄对孟安然恨意的工具,成为他报复顾星桥的工具,“顾易城,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非要这样折磨我?”
顾易城站起来,缓缓扭头看向孟萧儿,那眸中的冷然和绝情,坦荡而直接,“你最大的错,就是太像孟安然那个贱人,而你的丈夫又是顾星桥,你,活该!”
孟萧儿听着同床共枕两年的男人,说出这些话,耳朵钻进钢针,疼得脑瓜子要裂开,太阳穴突突的跳,那疼涌得到处都是,一阵阵的,摁都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