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咎由自取

“食客”餐饮连锁总店位于宁远市长岭路繁华地段。总店除了负责配送各分店食品，还有自己的门店。连锁店主营的是地方特色食品。状元蹄和泡椒板筋就是店里的经典菜肴。

太阳西下，总店迎来了它一天的高峰客流量。

大厅里热闹起来。在一张空桌旁，坐着位满脸胡须的中年人，面露讥笑，目光冷峻。

“服务员，我要的泡椒板筋和酸汤鱼咋还没到？”中年男子亮开嗓子喊。

一位男服务员走过来教训说：“吼啥吼，讲不讲点素质？”

“你素质高，为啥不对客人客气点？”

服务员瞅他落单坐一桌，凶相毕露挥掌扇去，中年人在掌到的瞬间脑袋一侧，惊险让过。他猛地蹿起，揪着对方衣领大声说：“你敢扇客人，叫你们总经理说话！”

大厅里客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都聚焦过来。一位面色姣好的女子赶紧从柜台走过来，赔笑说：“先生，请息怒，我是大堂经理，有话好说。”

“你不行，我要找总经理说话。”中年人单手揪着衣领，那男服务员偏就挣脱不开，被勒得脸红脖子粗。

一群保安赶到，领头的喊道：“放开他，不然有你好看的！”

中年人轻哼一声，根本不予理睬。

“揍他！”领头保安一声令下，两个保安抡着橡胶棒同时攻来，中年人却不回头，抬腿连蹬，俩保安立马蜷身后撤，表情痛苦。

又是俩保安趁虚攻到，不料中年人拉了手中的服务员作盾牌，大棒落下，痛得他嗷嗷直叫。

“再不叫总经理过来，看我不揍扁你们！”中年人怒目圆睁道。

大堂女经理慌了神，忙点开手机向总经理求救。店里的客人听见动静，都丢了碗筷到大厅瞧新鲜。

一会儿，洪奇云领着几个近身保镖急匆匆奔来，见了胡须中年人，断喝一声：“谁敢在我的店里撒野？”

中年人讥笑着说：“洪总，你觉得我敢不敢？”

洪奇云一听声音，好耳熟耶，顿时两腿发颤赔笑说：“是你……哎呦，您楼上请，楼上请。”

中年人倒不客气，跟着洪奇云上楼。进入总店办公室，洪经理喝退旁人，轻声问：

“魏总要找我，为啥不事先招呼一声？”

魏强揭去脸上的假胡须，取笑说：“你的员工狗仗人势，说了有用吗？”

“都是我的错，魏总，这是我名片。”洪奇云说着递过来一张烫金名片。

魏强瞄一眼，接过名片说：

“洪奇云，你出馊主意绑架我的女人，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昨晚在崇文乡的行径，如果你不老实说清楚，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洪奇云满脸疑惑地望着魏强，忐忑地说：“魏总，我不明白您几个意思。”

“别跟我装糊涂，昨晚你说的老板是不是胡运昌？难道嘉宏公司也参与毒品交易？”魏强厉声问道。

“不是，不是，魏总，我交代，我老实交代。”洪奇云号称嘉宏"智多星"，魏强的话再清楚不过，他"噗通"跪在地上说。

“起来吧，怜悯可救不了你。”

洪奇云爬起来交代说，那老板叫姜恒，是省城姜慧娟的侄子。姜恒自小跟随师父习武，成年后在省城开了家武馆。

姜慧娟很看重这位身手不错的侄子，有心拉拢扶植，并委以重任，要他设法干忧打击汪氏珠宝。

姜恒家资一般，却生性好色，见到中意的女人，便要设法弄到手，结果，女人多了，仅靠开武馆那点收入哪够花销?

他经常出入歌厅酒店，结识了一帮吸毒朋友，见其中利润可观，就威逼利诱洪奇云，在偏僻的乡搞起了制毒的买卖。

洪奇云探听到崇文有个果园地理位置十分理想，设计让乔卫宁儿子输钱，然后逼其就范，弄得乔卫宁苦不堪言，终日惶恐。

"洪奇云，你大小混成个公司经理，参与贩毒制毒，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会不知?"魏强突然问道。

"那姜恒心狠手辣，无人不晓。唉，要怪只能怪自己贪色误事，惹上这么一尊凶神恶煞，后悔不及啊。″

洪奇云于是说起两年前省城的一次经历。

那一次，他住进省城的一家高档宾馆。在宾馆餐厅吃饭时，一位高挑性感穿着暴露的女人吸引了他的眼球。

他一打听，女人是宾馆餐厅职员，便有心勾引。女人起初根本不搭理，禁不住他死缠乱打，并许以重金，最终被他哄上了床。

谁料想，这女人是姜恒的情妇，洪奇云的一举一动早被姜恒安插的眼线看在眼里。洪奇云稀里糊涂遭来一顿毒打，还被讹了不少的钱。

从此，姜恒阴魂不散地吃定他，只要在宁远，就在"食客"白吃白喝。去年，姜恒更是以性命威逼他参与制毒。

魏强沉思半晌，愤然说:

"你这是咎由自取。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设法探清姜恒的销售渠道，只要姜恒完蛋了，你也就能走出阴影，是吧?"

"是是，我一定努力做好。那么，魏总，下次姜恒的行动咋办?"洪奇云讨好地问。

"你只需装作啥事没有，按计划办事就行。另外，今天这事只能你一人知道，否则，你会死得很惨，你好好想想。"

“我不敢乱说，杀人灭口的道理我懂。”洪奇云哀怨地应着。

魏强再次化妆成中年男子，洪奇云挽留他在店里吃过饭，悄然离开。

魏强开着皮卡车，行驶在回公司的路上。快到平安县城时，他打电话黄斌，约他到街上的"昔韵"茶庄喝茶。

俩人如约来到昔韵茶庄，要了个包间，魏强向黄斌介绍过崇文乡的所见所闻和自己的计划，请黄斌协助。

黄斌有些坐不住了，这特么的失责啊，天大的事发生在眼皮底下，自己全然不知！他爽快答应如实向上级汇报，密切配合工作。

月明星稀，街市渐散。告别黄斌，魏强驾车回到了光华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