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客,你真是帮了爷爷一个大忙,也帮了人民医院一个大忙啊!”
医院门外一家生煎包小店里,陈桓礼带江羽客简单吃午饭,然后非常认真的对他说道。
“爷爷,您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
江羽客有些诚惶诚恐,他一直尊老爱幼,更何况,陈桓礼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传奇。
“羽客,别的我也不多说,你进入陈家是我们陈家的福分,以后你在家里无论遇到什么事,大可以来找我,我给你做主!”陈桓礼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江羽客不禁呆住了,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可不是一般的多。
陈桓礼表完态就走了,江羽客把剩下的食物一扫而空,然后拿起餐巾纸擦擦嘴,旋即也出了门。
终于把钱凑齐了,除了还债,还能留给母亲一笔生活费,江羽客决定马上回老家。
“江神医,好巧啊!”
不料,这时一辆造型经典的劳斯莱斯银刺忽然停住了他面前,车门打开,一个穿黑西装的年轻人急忙下了车,毕恭毕敬的给江羽客打着招呼。
“你是?”江羽客有点疑惑,他印象中完全没有这个人。
“我是梁先生的部下,咱们刚才在梁先生的病房见过。”年轻人满脸笑容的介绍着自己。
“哦!”江羽客恍然大悟,对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江神医,咱们借一步说话。”
年轻人见路上熙熙攘攘,把江羽客带到旁边一个没人的角落,然后掏出一把带有字母R的车钥匙恭恭敬敬递给了他:“江神医,这是梁先生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
“啊!”江羽客大吃一惊,连忙摆手推辞:“这可不行,太贵重了!”
“江神医,您就收下吧,不然的话我就要失业了!”年轻人马上摆出了一脸苦相。
“失业?”江羽客更吃惊了。
“对啊,梁先生猜到你无论如何都不肯要,所以对我下了死命令,如果您真的不收,他就要开除我!”年轻人几乎都快哭出来了:“所以,求您了江神医,我还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大发慈悲,收下它吧!”
“好吧!”江羽客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随后,年轻人就带他去办过户手续,由于港商有特权,手续不到一小时就办完了,江羽客带着一种梦游般的感觉开着这辆劳斯莱斯往家赶去,殊不知此时的老家里,一辆崭新的雅马哈摩托“吱”一声停在了门前。
一名瘦瘦的中年妇女跳下来,气势汹汹的踹开了并没有上锁的大门。
“虞美芳,你给我出来!”妇女朝屋门大吼着,阳光照耀下,一对略呈三角形的眼睛饱含着怒火。
她身边站着一个和她面貌相似的年轻男人,正是载她过来的司机,他穿着的确良白衬衫,凉皮鞋,一副城里人打扮,左手拿个大哥大,懒洋洋的打量着简陋的院落。
他们背后还跟着一群男女老少,都是江羽客写欠条的那些人。
“是惠来啊,你们大中午的来我家有事吗?”
很快,江母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双手还沾着刷锅水,一看这阵势,登时有点慌了。
“我当然是来找你要钱的了!”中年妇女冷冷一笑:“我听说你认了个有钱的干儿子,你借了我家320,拿来!”
这女人叫韩惠来,跟江羽客表婶是表姐妹,嫁给了江母的堂哥。
韩惠来是全村有名的泼妇,几年前把公公活活气死,上次江羽客生病,江母实在走投无路了,偷偷从表哥那借了点钱,韩惠来一直在乡里罐头厂上班,没想到今天找来了。
“惠来,你别急,我这就把钱还给你!”
江母被她吓得脸色煞白,赶紧把江羽客留下的钱拿出来塞给了她。
“怎么还差20,拿来!”
韩惠来一看数目不对脸色更黑了,她讨厌整个虞家,尤其是虞美芳,虞美芳善良贤惠,在村里名声不错,而她从小就是个“恶女”,结婚后更是总被拿来跟虞美芳比较,她觉得自己被压抑的太久了,今天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出一口恶气。
“我手里的钱已经都给你了,这样吧,等下午我去乡里卖点粮食,再把那20还给你。”
大庭广众下,江母被她呵斥的有点无地自容,她当然知道韩惠来的小九九,又气又无奈。
最主要的是,她的确一分钱都没有了,那300她从没花过,这几天都是靠存粮过日子。
“少骗我,你不是认了个有钱的干儿子吗?怎么连20块钱都拿不出来?”韩惠来又发出一声冷笑,“还是说你那个干儿子已经不认你了,你想继续赖账?”
这句话在人群里引起了骚动,那天江羽客走了以后,这些人才逐渐回过味来,万一江羽客不再回来呢,毕竟,谁愿意替别人还这么多钱?
“对啊,婶,你那个干儿子如果没问题,干脆把欠大伙的钱一次还清得了!”
那年轻男人也开口了,他是韩惠来的儿子李昌德,在东海市一家外貌公司当华夏第一批白领,今天放假恰好跟母亲来要账。
“对,把你干儿子叫过来,欠债还钱!”
韩惠来一见儿子发声更嚣张了,儿子是村里屈指可数的几个中专生之一,更是她心头的骄傲,她今天之所以这么怒气冲冲,一部分原因也是听说虞美芳的干儿子很有钱,不服气,想带儿子来比较一下。
“..小江他根本不是我干儿子啊...”
江母腮部抽了抽,眼眶里盈满了泪水,这母子俩太过分了,分明就是故意来刁难人的嘛!
“乡亲们,门口这辆摩托车是谁的?麻烦挪一下。”
正当江母陷入困窘时,江羽客一脸懵懂的跑了进来,左顾右盼的对人们喊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