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了一声,李平国和江凌下意识看向电梯的方向,只见欧阳行色匆匆地从电梯内跑了出来,没走两步,在见到李平国的那瞬间,瞬间站在原地。
困惑地看了眼江凌,江凌冲着他摇摇头,欧阳深吸口气,沉声道:“出事了。”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同一时间,一同进行。
在江凌和李平国,得知盛霸病情恶化的消息没多久,网上突然爆出匿名帖子,所有线索全都指向了盛家,说是盛家涉嫌漏税,并且多年来从事这非法交易。
帖子的信息量很大,足够让所有网民沸腾起来,在这种情况下,这封匿名帖子也立刻被人顶到了热搜榜第一名。
就连后台拼命撤热度,都未能抵挡网友的愤慨。
而盛家,也瞬间从长风市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之一,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股票集体飘绿,跌到股民们捶胸动顿足,恨不得杀了盛家人以泄心头之恨的地步。
因为事发突然,李平国来不及和江凌他们商谈接下来的计划,急匆匆回到办公室,解决这桩棘手的问题。
欧阳在病房内与江凌以及段飞面面相觑,声音艰涩地将自己得出来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吐出。
“网上这封匿名贴来的实在是太是时候,甚至贴出了盛家资产流动,每一条都标得特别细,现在有的人说,是盛家内部人做的手脚。”
“是那个三小姐盛云吗?”躺在病床上的段飞,皱着眉头提出自己的疑问。
江凌立刻否认:“不可能,如果是她的话,绝对不会挑在这个节骨眼上。”
眼下盛云自己还没有离开长风市,盛家毁了,怎么算都对她没有好处。
更热闹的是,因为昨天晚上江凌放火的行径,让盛家人连夜搬到了市中心。
既然是市中心,也就是百姓聚集的地方,在得知盛家所做过的恶行后,这些气昏头的百姓也不顾真假,集体上街抗议,已经将盛家住宅围的水泄不通,非要让他们出来给个交代。
至于那些失去亲人朋友线索的人,更是急红了眼,甚至有人拿着砍刀在盛家周围,扬言要砍了盛家的所有人。
“查出那帖子是谁发的了吗?”江凌沉声道。
事情还要从根源处解决,虽说他脑海中已经有了大概目标,仍要听到确凿的答案。
“还没有。”欧阳有些为难,“我,我打电话联络了张小杰军长,张小杰军长说他会派人调查,即便如此也要费些功夫。”
至于欧阳口中所说的张小杰军长,也就是张小杰,江凌曾经说过,在长风市的时候,如果碰见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一定要联络张小杰,张小杰也会竭尽所能地出手相助。
眼下,就是他帮忙的最好时机。
江凌听完了这些,心中波涛汹涌,干脆合上眼睛,十指交叉放在小腹前,脑海中却如同走马灯般,闪过一幕又一幕。
盛家,盛云,以及那个神秘的人。
不知为何,盛雄所说的话在江凌脑海中,不停闪现。
从宁海市逃到长风市,并且去了国外,一开始,还是由那个人搭桥引线做的这种生意。
就算是逃到长风市,投靠盛家,以盛雄的见识短浅,也绝对不会对他高看一眼。
除非那人身上有值得盛家利用的地方,才让他有机会接触到盛雄,甚至能够跳过盛雄,直接和盛云做上生意。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江凌等人现在在段飞的病房里,急于知道那发帖人的真实身份。至于盛国琛夫妇,刚回到医院,急于看自己儿子的身体,就被及时赶来的官家人员带走。
面对他们贴出来的盛家资产流动,盛国琛以及林柔哑口无言,也让他们被带走调查的照片,迅速攀上热搜,仅次于那封匿名帖之下。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站在窗前的欧阳深吸口气,转过身看江凌,却一直不肯说话。
“电话里到底说的什么?你赶紧说呀!别在这里吞吞吐吐的!”
病床上的段飞率先嚷嚷起来,欧阳也不再拖沓,立刻说道:“张小杰军长命手下的信息处进行分析,发现发帖地址是在海外,至于具体的国家,直到现在都没有查到,能够查到的Ip地址也只是一串乱码。”
这证明对方反侦察意识极好,并且及时对自己的坐标进行了销毁处理,甚至对于黑客技术,也有一定的了解,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迅速将这番话进行拆分重组的江凌,立刻站起身来,健步如飞地朝门外走去。
“您这是要去哪?”匆匆看了眼段飞,欧阳连忙在身后跟上。
“去抓人。”扔下这三个字,江凌头也不回地离开,顺着拐角处的楼梯便下了楼。
欧阳怔怔地将视线挪到一旁电梯键上,上面的电梯数字仍维持在现在的楼层十六楼,男人不由得被自己口水呛了一声。
十六楼…就这么…走着下去吗?
既然盛家人被带走调查,身为盛家继承人的盛雄也难免于此。
还没来得及将手中剩余的资产进行处理,盛雄就在自家被公家人带走。这一路上还被砸了不少的臭鸡蛋和臭柿子,倒是感受到古代被游街的痛感。
在所有人都在愤怒与盛家的不法勾当时,有个人,也被众人下意识的忽略在脑后。
……
深不见底的海域附近,能够看见的只有一艘破旧的轮船,以及周围草草堆起的大坝。
剩下便是一些破旧的网,应该是附近居民用来打鱼的工具,只是在废旧后也没有进行回收,反倒是任其堆在这里自生自灭。
除了这些,空气中还传来属于鱼类特有的腥臭味,也令灰头土脸的女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满眼中写的都是嫌弃。
伸出手,拽了拽身上盖着的围巾,有些不安地从兜里摸了一把,又往脸上拍了拍,确定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成了彻底的黑妞,才松了口气,同时张望着附近,等着接头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