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搂着傅柔哄着:“妈妈,小贝一直跟着妈妈,我们去把哥哥接回来,不要狐狸精把爸爸抢走了。”
傅柔眼中闪过得意,拍了拍小贝的背:“真是妈妈的乖宝宝。”
沐暖,你以为手里有个傻子就能跟我斗?
……
沐暖发现小宝不仅仅黏着她,还非常的没有安全感,她去个卫生间,小宝都会守在门口,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小模样弄的沐暖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下午阳光不那么毒辣时,沐暖带着小宝在玫瑰阁前的小花园里摘花,一大片盛开的玫瑰花,花瓣可以摘下来做成玫瑰花饼。
小宝不动手,只是乖巧的站在一旁盯着沐暖。
沐暖示范的摘了一朵花瓣下来:“小宝,这样摘花好不好?”
小宝依旧不动,小手乖乖的垂在腿两侧,只是盯着沐暖,像是听不懂她的话。
沐暖也不气馁,过去牵过小宝的小手,握着他的手教给他摘花:“看,就像这样,我们摘好多好多,然后做鲜花饼吃,好不好?”
小宝歪着小脑袋看着她,眼神平静,显然又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沐暖等不来小宝的回应也不放弃,蹲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一瓣一瓣儿的摘着花。
厉庭洲站在主楼三楼卧室的窗前,俯身静静的看着远处的花园,夕阳半落,余晖映在沐暖和小宝身上,折射着温暖又柔和的光。
他在办公室一天心神不宁,想不通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为什么对他的影响力这么大!
而他还从未见过她。
不等下班时间匆匆赶回来,这会儿远远看见两人,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距离有些远,听不清沐暖在对小宝说什么,却可以看清她脸上浅浅的笑容在夕阳下格外的温暖宁静。
厉庭洲一直站在窗前,等沐暖拎着一篮花瓣带小宝进了玫瑰阁,才转身下楼,心里竟然有些嫉妒小宝,最后心情很不好的开车离开。
沐暖却心情很好,晚饭后还带着小宝一起制作明天做玫瑰酱,小家伙格外的乖。
又给小宝洗了澡,看见孩子身上的伤痕,眼泪又忍不住要落,含着泪洗完,用浴巾包裹着小身体,抱着他去床上。
小宝蹭过来,小脑袋在沐暖怀里拱了拱,伸手抓着她胸前的睡衣闭眼安静的睡起来。
沐暖感觉整个胸前都胀满,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她的全世界都回来了!
这是五年来,沐暖睡的最沉的一觉,睁开眼天已经大亮。小宝安静的躺在她怀里,眼睛黑黝黝的盯着她,看来是早就醒了。
忍不住笑着俯身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小宝怎么没有推醒我啊?”
小宝眼中的轻松喜悦突然褪尽,变得黑沉一片。
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在说话,还有柳叔的声音。
沐暖赶紧起来,匆匆换了件衣服牵着小宝出去,就看见傅柔带着一个小女孩站在二楼楼梯口,正在跟柳叔说话。
听见动静,傅柔抬头看过来,看见沐暖穿着一身休闲服头发凌乱的领着小宝,眼神顿时如浸着血般愤怒:“沐小姐倒是好手段,你住在一个已婚男人家里,还要不要脸?”
沐暖并没注意傅柔的态度,视线落在小女孩身上, 穿着粉色公主裙,有些蓬松的头发扎着两个小辫,五官精致漂亮,眉眼和厉庭洲很像。
心顿时露了一拍,这是她另一个孩子?
傅柔见沐暖看向小贝,伸手将小贝拽到自己跟前:“小宝,你过来!”
小宝没有任何反应,目光都变得呆滞几分。
让傅柔更加生气,这个小傻子说不定是在装傻!脸色有些狰狞的又喊了一声:“小宝,过来!”
小贝充满敌意的瞪着沐暖,这就是抢爸爸的狐狸精,看见哥哥不停妈妈的话,有些着急的嚷嚷:“哥哥,她是坏女人!她欺负妈妈还要抢走爸爸!”
沐暖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她的孩子指着她喊坏女人!
傅柔已经不管那么多,一个箭步过去拽着小宝的胳膊往身边扯:“我才是你亲妈!你个小白眼狼!”
沐暖一个不防备,让傅柔把小宝扯了个踉跄!
猛地回神,看向傅柔的眼神冷冽如冰刃,想到小宝身上的伤痕,想也不想扬手扇了过去。
一巴掌重重落在傅柔脸上!
傅柔没想到沐暖会一言不发的动手,被扇的一个趔趄退后一步,也自然松开了抓小宝的手。
小贝愤怒了扑过去:“你个坏女人,竟然敢打我妈妈,我要咬死你!” 抱着沐暖的腿不管不顾的咬了下去。
沐暖吃疼却不敢乱动怕伤到孩子。
小宝突然有了动作,跟疯了一样去抓小贝的手往后拽。
原本就在楼梯边缘,傅柔看见小贝身体往后仰,眼中闪过阴毒的光,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伸手使劲拧掐了小贝胳膊一下。
小贝疼的身体一缩,退后一步踩空向后摔了过去滚下楼梯,脑袋重重的磕在台阶上,顿时血流如注,毫无生息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傅柔立马慌了神,她并没有想要害死小贝。
沐暖已经推开傅柔冲下楼去:“快叫救护车!”
不知道孩子伤到了哪里,她跪在小贝面前不敢乱动,殷红的血液从孩子身下渗出,染在白色地板上格外触目惊心。
沐暖手有些颤抖的去摸小贝的脑袋,脑海里全是当年医院里那盆混着尸体的血,喉咙像被人掐住发不出半点儿声,眼泪不受控制的浸出。
她听不见傅柔的谩骂嘶吼,不知道柳叔不仅叫了救护车还给厉庭洲也打了电话。
连怎么到的医院,她都不知道!
沐暖不敢眨眼的盯着手术室的灯,懊悔不已,她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跟傅柔争执,如果孩子有什么意外,她怎么办!
厉庭洲匆匆赶来,来的匆忙,眼镜还没来得及取下,森冷镜片下目光冷肃,在看见沐暖那一刻,脚步停顿。
沐暖此时的状态让他有些吃惊,瘦薄的脊背微微躬着,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握成拳,满眼猩红的盯着手术室的门,眼中无泪却满是担心难过悲伤。
厉庭洲心突然刺痛起来,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不动不说不哭,却将紧绷的周身笼着浓浓的悲痛,仿佛手术室那道门内,躺着的是她生命的全部。
傅柔看见厉庭洲赶紧迎过来,哭着刚想开口,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护士匆匆出来,扫了一圈感觉沐暖的状态更像孩子的母亲,走到她面前有些焦急的开口:“你是孩子的妈妈吗?孩子溶血性不好,伤口无法止血,现在急需输入AB型Rh阴性血,你们夫妻谁是赶紧跟我来。从血库调血已经来不及了!”
厉庭洲因为护士的误会心里划过异样却没来得及多想,他和孩子们的血型不一样,转过头去看傅柔,刚想开口,就见沐暖伸出纤细的胳膊,含泪盯着护士嘶哑的开口:
“抽我的,我是AB型Rh阴性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