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跪了大半个时辰,江游过来了。

 他站到神龛前,手指缓缓抚过“爱妻青昭”四字,眼神里透出温柔。“我备了些药材,昀儿,你随我去本家探病。”

 江昀瞥妹妹一眼,坦言道:“爹,我与妹妹,皆不愿受本家帮助。”

 江游瞳孔剧震。

 “即便不愿受助,也该去探望一番,”良久,他艰声吐字:“血脉相连,哪怕只是出于仁义,也不可坐视不理!”

 “去了也是白白受辱,”江晚棠轻声嘀咕:“本家的人正在气头上,保准连门都不会让你进!”

 江游怒喝:“江晚棠!”

 “好好好,我闭嘴,”江晚棠拇指食指轻捏,在嘴边轻轻一拉,“记得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江家本家。

 “爹、娘,你们得为恪儿做主啊!”江刘氏跌跌撞撞地跑到松寿堂跪下:“江游欺人太甚,恪儿重伤不醒,我去讨要说法,他不认错则罢,居然还把我赶出来了!”

 “当真?”老夫人江阳氏拍案而起:“他如此嚣张?”

 江刘氏哭着点头。

 “老爷,”老夫人江阳氏看向站在书桌旁描摹字帖的江鹤堂,声音含怒:“小辈们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这次恪儿受此大罪,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游非她所生,她一直不喜,江恪却是由她娇惯着长大,两相比较,她只恨不得把江昀的双腿都打折!

 江鹤堂搁下笔,取过温毛巾,慢条斯理地将手指擦拭干净:“你们了解过真相吗?”

 江刘氏哭声顿弱。

 老夫人江阳氏拔高声音:“哪怕恪儿有错,也错不至残啊!”

 江鹤堂端起茶盏轻啜,一时没有说话。

 “老爷!你倒是给句话啊!”见江鹤堂久久不做声,老夫人江阳氏气红了眼:“好好好,你吝惜羽毛,不愿替恪儿出头,明日我便入宫去求娘娘跟陛下!”

 位列四妃之一的江霜,是老夫人江阳氏的长女,刚生了位小公主,眼下颇得今上宠爱。

 “愚蠢,”江鹤堂冷冷瞥她一眼,“老二外放两年有余,不日便会进京述职,这时候闹到陛下面前,你是想让陛下对老二留下个养儿不力的印象吗?”

 老夫人江阳氏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层:“那难道我们只能认下这个哑巴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急什么?”不耐烦地皱皱眉,江鹤堂抬眼看向窗外,神情比夜色还幽冷。如果江昀是算好时间对江恪下手,逼得他们投鼠忌器,那此子的心计谋略之深,让人不得不防!

 “你们若想替恪儿出气,也并非一定要从江昀身上下手!”

 正要把办法教给眼前这两个女人,门外忽地有仆从高声禀告:“大人,安远侯携子前来拜访。”

 “拜访?”江鹤堂反问。

 仆从低头,把手中被强塞的两个锦盒递上前:“这是安远侯带来的药材,里面装着一株百年人参以及血燕,是送给大公子补身子的。”

 “扔出去!”江刘氏高声尖叫:“恪儿的腿已经废了,要这些东西又有何用处?猫哭耗子假慈悲,快赶他们走,让他们再也没脸登门!”

 仆从怯怯抬眼,看向江鹤堂。

 江鹤堂挥挥手。

 仆从便明白他意思,捧着锦盒原路返回正门,见到挺直背脊站在台阶之下静静等候的江游父子,他冷嗤一声,扬手就把锦盒砸了过去。

 “江府不欢迎狼心狗肺的畜生,快点滚,莫脏了这里的门楣!”

 锦盒摔在地上,“啪嗒”碎成两半,被小心保管的雪白人参落入灰尘,脏了。

 又被说中了。

 他们连门都入不得。

 江游垂眼看着,半晌没有动弹。只有喉咙里,忽地发出一阵压抑至极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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