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暴怒的火光从他眼底一闪而过,原来是个残花败柳,“脏女人,还如此矫情!”
他狂怒的抽身,抓起她的胳膊,把她从沙发上甩了下去,像甩着一块肮脏的废品。
她打了两个滚,趴在地上,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陆烨廷再次抓起她,逼她跪在地上,脏女人只配这样的姿势!
顾晓谨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恐惧、绝望、无助犹如黑暗的滚滚浊流,将她一重一重的包围,让她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当男人离开时,似乎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她虚弱的只剩下一口气了,撑起狼藉不堪的身体,爬回到了沙发上。
蜷起身体,她像一只虾子盘缩了起来,把头埋进了凌乱的秀发中。
她的心里翻腾着痛苦的巨浪,许许多多的委屈、悲愤、无奈……还有压在她肩头的沉沉重担,都化为沉痛的泪水,像潮水般汹涌而出,一发而不可止。
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想。
怎么会这样?
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或许从踏进丰盛园的那一刻,就注定她是要遍体鳞伤,无法全身而退!
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拖着依旧疲惫的身体,她去了浴室泡澡。
这时,阿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奶奶,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来了,准备替你和少爷办理婚姻登记,需要你的证件,你要不方便的话,我替你拿。”
顾晓谨一身泡泡,暂时没法出来,就道:“在我的包里,麻烦你了。”
“好的。”阿兰压根没听清证件在哪里,看到墙角有一个敞开的箱子,就径直就了过去。
当顾晓谨沐浴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阿兰回来了,“少奶奶,证件已经用好了,我替你放了回去,还需要你去拍一下照片。”
“好。”顾晓谨换好衣服,跟着她去了照相室。
红布前只有她一个人,至于陆烨廷,他是不可能跟她一起拍结婚照的,只能PS上去。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证件明天会送过来。
早餐之后,顾晓谨回了趟家。
许桦找到了一份月嫂的工作,明天就要住到雇主家去了。
“晓谨,妈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现在的实习单位可好了,包吃包住,薪水也高。”顾晓谨嘴角咧得大大的,当替身的事是万万不能告诉妈妈的,只能骗她找到了一份实习的工作。
“一定要好好干,争取转正。”许桦拍了拍女儿的手,现在女儿是她唯一的依靠,儿子那副样子,怕是醒不过来了。
“我知道了。”
顾晓谨的笑容在嘴角微微凝滞。
转正,那是不可能的,能不被提前解雇,就谢天谢地了。
她给许桦削了一个苹果,“妈,你还记得王敏的女儿顾小瑾吗?她跟我长得很像,她爸爸和我爸爸又都姓顾,会不会是亲戚呀?”
她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她和弟弟刚一出生,父亲就去世了,从没听母亲提起过父亲的家人,心里自然会有些困惑。
许桦像是受了惊,手指猛地一抖,苹果掉落在地上。她赶紧捡起来,去厨房洗了洗,回来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不都说同姓是本家吗?几百年前是亲戚,也是有可能的。”
顾晓谨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调侃的笑了笑,“应该没有几百年那么远,没准我们祖辈就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亲戚,所以才会长得像。”
许桦垂着头,一口一口吃着苹果,如有所思,许久之后,她嗫嚅的说:“晓谨,妈想过了,放弃小杰的治疗吧,他苏醒的希望很渺茫,我们实在耗不起了。”
顾晓谨的肩头掠过一道剧烈的战栗,猛地抬起头来,惊悸的望着她,“妈,你在胡说什么呀,怎么可以放弃小杰?”
许桦眼里噙满了泪水,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她也舍不得,可是她们真的负担不起了。
“妈也不想这样,但医疗费就是个无底洞,你以后还怎么结婚,谁敢娶你呀?妈不能为了小杰,把你也毁了。”
顾晓谨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妈,我现在还年轻,结婚还早着呢。你不用担心小杰的医疗费,我会筹到钱的,到时候给小杰用最好的进口药,他一定能醒过来。”
她绝对不会放弃弟弟,从小到大,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一个都不能少。
许桦没有再说话,她已经决定了,生死有命,长痛不如短痛。
顾晓谨从家里出来,就去送外卖了,直到傍晚才回丰盛园。
陆家规矩多,她不敢太晚回去。
叶若初早就来了,待了一下午,可惜陆烨廷去了公司,她只能干坐着等。
顾晓谨简单的吃了晚餐,就在园子里逛了逛,不知不觉来到了碧湖前。
看到湖面有很多小鱼儿游来游去,她一时玩兴大起,捡起一根小树枝,逗起鱼儿来。
叶若初悄悄的走了过来,眼底闪过一道阴森的寒光。
她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朝她靠近,抬起手,在后面猛力的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