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殷傅两家约定好要为殷琼珧验身的日子。
烈王府前,墨景桁一身墨色锦袍自府中走出,刚刚踏上马车,就见一只小巧的机关雀从天而降,轻轻巧巧地停在他的脚边。
追云上前,先一步将小雀挑起,确认这机关雀没有其他危险后,才将小雀身上挂着的小竹圈递给自家王爷。
墨景桁打开竹圈中的纸条,在看清纸条上写着的字时,凤眸瞬间敛起寒光。
“王爷?”
墨景桁将那纸条随手一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走吧,去瞧瞧。”
……
另一边,殷府。
装饰精美的马车在殷府门前停下,头戴帷帽的青衫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门房知道今日府中有大事,此时看到不知名的来人十分谨慎。
“不知姑娘找谁?可递了拜帖?”
“我乃烈王府的人,此番是代表烈王殿下前来处理殷二小姐之事。”
帷帽之下,殷苒苒语气不徐不疾,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
烈王先前传话的事情门房自然知晓,加上李氏特意交代如有烈王府的人上门必须礼遇,此时自然不疑有他,很是直接地将人迎了进去。
殷府正厅内,该来的都来了。
平远候夫妇连同世子傅珵睿皆在列座,两名宫里的嬷嬷也静静等着。
虽说烈王先前传了话出来,但谁也不知道烈王是不是会过来,总要等等。
听到门房来报说烈王府来人时,殷家人还十分惊喜。
竟是真的来了。
等众人齐齐迎出来,却看到是个头戴帷帽的姑娘时都愣了一下。
殷怀远犹豫了一下,似是想到一位人物。
“敢问姑娘,可是烈王府上那位药仙子,云姁姑娘?”
殷苒苒微微挑眉。
药仙子云姁?这又是谁给的封号?
原来烈王府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刚好给她用了。
“嗯。”殷苒苒含糊地应了一声,只问,“开始了吗?”
她没有刻意改变自己的声音,殷家人听着都是神色如常,反倒是旁边一直面无表情站着的傅珵睿,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倏地朝她看来,表情似是怀疑,又似不确定。
“尚未,姑娘先入内吧。”殷怀远将人请入正厅。
那头,殷琼珧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比起前两日新娘的盛装,眼前的殷琼珧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叫她整个人透着一股弱柳扶风的纤弱感。
在给众人行过礼后,又目光哀戚地望向傅珵睿,眼神中写满了痴怨。
“这就开始验明正身吧。”平远候夫人率先出声,对于殷家的这门婚事,她早就厌烦透顶了,要不是烈王的话压着,早在昨日他们就会直接退了这门亲。
殷怀远脸色沉沉,直接朝两位嬷嬷点头。
除了宫里来的两位嬷嬷,另还有一个有经验有名望的媒娘,殷琼珧忍着内心的抗拒,跟着三人走到旁边的一间耳房。
要证明一个女子是否童身,一般来说有两个方法,一是点守宫砂,二便是宫中验身。
但守宫砂一法并不稳定,前朝宫中就出过已侍寝的妃子守宫砂还在的事情,此后守宫砂的法子也无法叫人信服,所以一般点了守宫砂后,还要验身。
殷琼珧出嫁前守宫砂一直都在,这一次要验的是身子。
耳房空间不大,屋子正中摆着一个巨大的屏风,而屏风后,则是一张长榻。
两名嬷嬷皆是板沉着一张脸,十分严肃的样子,冷声示意殷琼珧。
“请姑娘脱了衣裳,躺到榻上,将双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