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书画是一家,一个人若是能具有如此高超的书法,其文学修养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呀?”
原本,她过来,是想找闺蜜吐露心事,却没有想到,在得知真相之后,心中反而更迷茫了。
林雅楠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抹好奇。
心高气傲也好,沽名钓誉也罢,这样的人她见过太多。
却从没有看过把名声往外推的。
这楚天行倒是挺特别的。
看到闺蜜一筹莫展的模样,女孩笑着安慰道:
“好啦,张爷爷已经将荐书寄了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青云学宫就会派人过来,到时候一切便清楚了。”
闻言,白千雪默默点了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
眼下正值旺季,商行到了最繁忙的时候,还是先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至于别的一些事情,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楚天行,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
第二天,一大早,楚天行便离开了白府。
今天是他接手铺子的第一天。
马车上,冬儿趴在窗口,瞧着外面的景色,兴致盎然。
“少爷,昨天你应该给小姐解释一下的……”女孩有些抱怨道。
“怎么,冬儿姐这是在为我担心嘛……”楚天行轻笑了一声,脸上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女孩先是小脸一红,才叹气道:
“老夫人走得早,小姐一个人其实很辛苦的,少爷你那么厉害,要是肯帮忙,那以后小姐就不怕被人欺负了!我们……”
“你个小丫头,操心得倒不少,你到底向着哪边啊?”楚天行轻轻在女孩脸上捏了一下,羞得女孩低下了头,不吱声了。
马车缓缓前进,在闹市中穿梭着。
楚天行用手指轻轻敲打着车窗。
算起来,进入白府也有些时日了。
虽说生活过得还算安逸,可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也不是办法。
真要将前世学的那一身本领,就这么荒废掉,还挺不甘心的。
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白家大小姐对他处处针对,与其寄人篱下,倒不如早做打算。
只是具体要怎么做,眼下还没想好。
就在这时,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
楚天行循声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站在街边,满脸骄横。
在他周围,十来个短衣打扮的庄稼人聚在一起,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
“张管事,您可不能这样啊!当初大家都是说好的,筹到了银子,您就把地还给我们,现在大家伙终于把银子凑齐了,您老人家行行好,就把地还给我们吧!”
这人说完,周围同伴纷纷附和。
“谁说不给了,我家老爷看你们可怜,还多给了你们二十亩呢,我说王老三,你们可别给脸不要脸!”
肥胖男子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一脸的不耐烦。
“可是那些地……”
庄稼人憋得脸色涨红,有几个妇人甚至已经小声哭了出来。
“唉,这些庄稼人真是可怜啊!”
望着这一幕,冬儿的神情也是有些不忍。
“这钟府也是当真缺德,趁着灾年,就压低价格收购了这些庄稼人的田地,等到人家攒足银子,想要买回来的时候,就拿自家那些有问题的土地去换。”
“有问题的土地?”楚天行眉头一挑。
冬儿点了点头。
“钟家那些土地,都是些盐碱地,根本种不了庄稼的,拿这种土地卖给庄稼人,这不是黑心肠吗!”
“盐碱地!”
听到这个,楚天行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这盐碱地对于旁人,或许是个负担,对他来说却是个宝贝。
要知道,这边官府对于百姓开采盐矿,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能制盐的话,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了。
这可是送上门的富贵啊!
想到这里,楚天行连忙停下马车,跳了下去。
“张管事是吧?”
楚天行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怎么,有事?”
张天德一脸的不耐烦。
这些泥腿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还真把钱给凑齐了。
可是吃进嘴里的肉,哪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要是还给了你们,谁来替我们钟家种地啊!
“你这地怎么卖啊?”楚天行笑着说道。
“什么!这位公子想买咱家的地?”
听到楚天行想买地,张天德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
“不是我老张吹,咱家的土地可都是上好的良田,公子买来之后,绝对不会吃亏的!”
张天德眼珠子咕噜噜得转,暗暗观察着楚天行的表情,见楚天行依旧是一副极有兴趣的模样,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看来这小子多半又是哪家的败家玩意儿,给咱老张送钱来了!
嘿嘿,那就好办了!
“咱家有良田三百亩,公子若是诚心要,我老张全当交个朋友,就按市价每亩一百两卖给你了!总共下来,便是三万两,如何?”
“什么!一百两!”
张天德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阵惊呼。
那些庄稼汉一个个神色复杂地看着楚天行,有几个暗中在朝楚天行使着眼色。
“这张天德是真黑啊!谁不知道,眼下地价不过五十两,那还是上等的良田,像这种盐碱地,怕是连二十两也卖不出,这张天德狮子大开口,居然要一百两,这不是欺负人嘛!”
将周围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楚天行佯装生气道:
“你这也太贵了,我还是牙行那边看看吧。”
眼见楚天行要走,张管事一下子急了起来。
这群挨千刀的险些坏了老子的好事!
他先是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接着连忙拦在了楚天行的身前。
“这位公子,咱们可以再聊聊嘛,价格都好说嘛!”张天德脸上堆满笑容道。
这几日,因为诗会的事情,自家那位少爷心情已经很不爽了。
要是再把这件事情给办砸了,那还不活扒了他的皮。
“十两一亩,卖与不卖你自己考虑吧!”楚天行打了个哈欠,一副随时走人的模样。
“十两?”
听到这话,张天德表情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