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应该想到,你那个废物女儿是故意拿话诓我的。”
呸,什么结婚,都是假的。
要是真得这么巧,怎么那个丫头到现在都没有把结婚证拿出来给他们看?
李云珍没有见到乔悠悠,一大早就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乔大强的身上。
乔大强不敢吭声,每当李云珍发脾气的时候,他读默默的坐在墙角,彷佛没有听见。
她越是这样,李云珍心中的火苗就蹭蹭蹭的往上窜。
“你说我能指望你点什么?一辈子窝囊,当初我怎么会嫁给你?”
乔大强早就习惯了李云珍每天谩骂加抱怨,目光呆滞的看着外面的胡同,眼中没有半分涟漪。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李云珍误以为是乔悠悠打来的,警告乔大强,“告诉你女儿,没有结婚就早点回来。”
“老王家的儿子可是还等着她了。”
三十万的彩礼钱啊,拿到就是赚到。
乔大强心中不满,但终究还是没有敢说什么。
电话是孙年打来的。
刚接通,手机听筒中就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乔大强,乔满在你们家也住够了,赶紧把她给我送过来。”
乔大强没有听明白孙年说的话,“乔满不在我们家。”
对于这个妹夫,他也是有点害怕的。
之前乔满回来的时候他也听她说过,孙年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在家里面发脾气摔东西,动辄就打人出气,下手还很特别狠。
乔满抱怨的时候他也只能听着,并不敢和孙年有任何的正面冲突。
真要动起手来,他可不认为会是孙年的对手。
“你这是要护着乔满了?”
乔满除了回娘家还能去哪?
乔大强莫不是在给自己装傻?
“赶紧将人给我送过来,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你们要是想要留着她也行,只要把当初的彩礼钱退回来,我可以不要她。”
“还要算上利息,一分都不能少。”
到时候用这笔钱娶了露妹,岂不是更加快活?
“要钱没有!”一直竖着耳朵的听的李云珍听说孙年要钱,立马坐不住了。
从她手里面拿钱,跟要她的命一样。
“彩礼当初给我们家就是我们的,你休想再拿回去。”
“行啊,那就赶紧把乔满给我老老实实的送过来,不然的话,我可不介意上门要钱。”
电话挂掉后,李云珍顺带着将乔满也骂了。
“好好的待在自己家不行,谁家的闺女嫁人了还乱跑让丈夫找的,你瞅瞅,现在都上门要回彩礼钱了。”
“谁家有你们乔家这样的糟心事。”
三十万的彩礼钱没有着落不说,这边还有孙家惦记着要回去。
乔大强不愿继续听她唠叨,起身打算出门。
“家里面活儿不干了?你这是打算去哪?”
“找乔满。”
走出家门后,乔大强给乔悠悠打去了电话。
从小悠悠和乔满的关系最好,乔满如果没有回家的话,八成就是去投奔悠悠了。
“悠悠啊,你姑是不是这会儿在你那?”
乔悠悠刚回到家就接到了乔大强的电话。
“是,姑姑被孙年那个混蛋给打了,这会儿在市区的医院住院。”
“爸,你怎么知道姑姑在我这,是不是孙年找你了?”
孙年那个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不仅让她有点担心家里面得情况。
“哦,没事,你姑父就是打电话问问。”
“你姑还好吧。”
还是先不把孙年要彩礼的事情告诉悠悠,依她的脾气,说不定会和孙年对着干。
到时候绝对讨不到好。
“姑姑受伤挺严重的。”
听到女儿的描述,乔大强长叹一口气。
当初家里面没有打听清楚孙年的脾气,就将乔满给嫁了出去,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可他除了叹息,别的又做不了什么。
“行吧,那你好好照顾你姑姑,等她好了,就让她早点回家。”
爸爸是不是压根就没有听她刚才在说什么?
姑姑被打进医院,姑父出轨。
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想让姑姑回去那个家?
“爸,你觉得姑姑应该回去?”
乔大强知道女儿心中想的是什么,无奈的劝解她。
“悠悠,很多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还小,不懂。”
“人一旦成了家,很多事就由不得自己了。”
听到这话,乔悠悠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爸爸他永远都是这样。
“爸,你是觉得所有人都该像你一样吗?习惯逆来顺受的一生?”
“我只有这一个小姑,我是不会眼睁睁得看着她往火坑里面跳的。”
至于自己爸爸?
甘愿在那样的生活里面沉沦的他,她即便是想救都救不出来了。
打完电话的她,身心俱疲。
整个人摊在餐桌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开灯。
何言深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怎么了?”
白天见她的时候还好着了,怎么几个小时不见,心情变得这么差?
何言深脱下工作服,在乔悠悠身边坐下。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累。”
“你下午吃饭了吗?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吧。”
乔悠悠起身往厨房走,刚要打算离开,就被身边的何言深一把拉住。
刚才她的眼睛明显有些泛红。
她,哭过?
因为什么?
“还记得吗?我现在是你的丈夫。”
“一个人承担不下的,我跟你一起。”
乔悠悠心中一股暖流划过,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妈妈去世后,她在家里面就像个外人,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来。
她早已习惯了独自抗下所有,只因身边无人可以依靠。
现在有人告诉她,她可以不必一个人辛苦。
这如何能不让她感动。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何言深,假如你做一件事,所有人都觉得那是错的,连最亲的家人都不赞同,你会怎么办?”
爸爸今天的态度让她失望至极。
她已经无法将现在的爸爸和当初记忆中最崇拜的人重合。
那个亲自教她明事理的人,早已忘却他年轻时候的坚持。
他的心早就随妈妈一起死了。
“你相信自己是对得吗?”何言深反问道。
“我当然相信。”
何言深轻柔她的头以示安慰。
“既然相信,就不要管其他人怎么想。”
“他们不相信你没关系,有我信你。”
“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