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好啦!”
“皇……皇上被气吐血了!”
殿下?
皇上?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立被尖锐的鸭公声吵醒,忍不住一阵吐槽。
大清早就灭了一百多年,醒醒吧!
悠悠睁开眼睛,猛然跳起。
芙蓉帐、大大的柱梁、三角的青瓦屋顶。
这……这是哪?
不对!
昨晚自己不是已经死了,怎么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里是地府?
唰!
猛的扯开芙蓉帐,就看到一个穿着青绿色的小太监半躬着身身守在床边。
这……这是怎么回事?
确定不是演戏?
我在哪?
我是谁?
夏立枉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刹那间,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从脑海里面翻涌而起,醍醐灌顶。
我……
我穿越了?!
这是一个比古华夏战国七国还要乱的大争之世。
而他夏立就是战国七雄之一的大夏国的王太子!
大夏国因为地处西垂,为了开疆扩土,和西边的犬戎打了数百年,是以武功鼎盛,民风彪悍。
同时,大夏国也是七国之中兵锋最强盛一个,却是稍逊文采,一直被六国鄙视,称之为西蛮子。
夏立是当今大夏国国主夏惠王的嫡长子,还在襁褓中之际便被祖父夏穆王评说。
“此子必成大器,统一六国者当吾孙也!”
是以夏穆王崩天、老子夏惠王登基之后,夏立便被册封为太子。
夏惠王更是网络天下文、武奇才于东宫,要将其培养成文成武略一身的千古一帝!
然而,少时了了、大未必佳。
夏立就是最好的诠释。
逐渐成年之后的夏立在诸多东宫教席教导之下文不成、武不就,妥妥大草包一个。
庸才也就罢,可惜夏立还荒淫无道,民间的大小媳妇、朝中大臣家中的妻妾都没少被祸害。
夏惠王屡次都有废太子之心,只是每每想起夏穆王之遗训,才是隐忍到现在。
“我居然能穿越到了这个废物太子身上。”
“老皇上对他可是不满很久,一旦被废太子……”
自古被废的太子,有哪一个有好下场?
夏立顿时被惊出一身的冷汗,他可不想才死一次,又要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
“小桂子,你刚刚说老……皇上被气吐血了,怎么回事?”
守在一旁的太监小桂子简扼汇报。
“启禀殿下,齐国使团今天早会觐见皇上,齐国公主故意刁难,乃让我朝百官吟诗一首,奈……奈何……”
“全朝百官无人能对?”
“是也。”
果是如此。
大夏以武立国,朝堂之上皆是武夫,考究他们行军打仗、排兵布阵那简单一些,让他们吟诗作对那真是张飞绣花。
“齐国使团上下皆是取笑我大夏国无文采,不懂礼节的禽兽之邦,趁机索要冀州,皇上乃是被气得吐血不已!”
太好了!
扭转便宜老爹心目中的形象,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让夏立行军打仗、攻城略地,还真弄不来;
可要说比文采,夏立胸中有唐诗宋词、海量的网络小说,吟诗一首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走,上朝!”
念及至此,夏立从床上一跃而起,大摇大摆就往外走。
“殿下!”
忽然床榻之上传来一阵娇滴之声。
“您还没穿衣服呢。”
夏立低头一看。
果不是,浑身上下光溜溜,一丝不挂。
操!
我说怎么那么凉快!
虽然旁边的是一个太监,夏立还是有点不习惯这样坦然相对。
捂着垮间大鸟回头看去,只见芙蓉帐后的乃是一个绝色的女子,眸若星辰、脸若明月、肌肤如雪。
赵姬!
夏立猛然想起,这个谁在自己床上的女子正是老皇上从赵国请来教导自己书法的才女——赵樱雪。
可惜夏立跟着赵姬书法没学会,倒是和无数岛国爱情动作片的剧情一样——学生直接把老师给睡了!
昨夜正是两人的第一度春风。
原来的夏立荒淫多年,十八岁的人、八十岁的身子,面对绝色佳人,雄风不再。
这个时候,男人怎可说不行!
一瓶虎狼之药下肚,强作坚强,不想身子扛不住,成了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也正是如此,才让现在的夏立占据了躯壳。
但见赵姬以被遮挡,只露一个香肩在外头,琵琶半遮,更让人觉得神秘而美丽。
呼!
夏立小腹一阵躁热,呼吸也急促起来。
“如此国色天香,难怪原来的夏立甘心做一个风流鬼!”
走到赵姬跟前,捏着她的下巴,直接一口香下去。
呜呜……
赵姬昨夜才经历风雨,少女之心依旧,又羞又燥,拼命要挣扎,想起昨夜的翻云覆雨,又是欲罢不能。
罢了,反正已经是他的人。
赵姬正准备放弃抵抗之时,夏立忽然停止了动作,心中竟然一阵失落。
“美人,等孤回来,今晚好好疼你!”
夏立穿上衣服,便大踏步往殿外走去。
才来到大殿之外,还没进门便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传出。
“夏王,吟诗作对不过是小道,还没有考你们诸子百家经典,你们大夏国朝堂之上百官竟然无一人能做出?”
“这是你们夏国看不起我们齐国不愿作诗,还是你们夏国当真如六国所言——不过时衣冠沐猴,不懂礼仪、歌赋的西蛮之地?”
咳咳……
闻言,玉阶上的夏惠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以手帕遮掩,洁白的丝巾上竟带着一丝血迹。
一旁的大太监冯宝骤然变色。
“陛下,保重龙体!”
“无妨!”
夏惠王一抬手,让冯宝不敢再出声,乃是看向左列为首之人。
正是大夏国文官之首,左相于谓。
于谓乃是法家出生,对治国安邦有经天纬地之才。
不过……
吟诗。
还真不会!
诶!
夏惠王见于谓不敢直视自己目光,叹息一声,看向了于谓身后之人。
此人正是他的二儿子,当今大夏国二皇子——夏秋。
“秋儿,父王闻你往来无白丁,诗词歌赋造诣极高,文坛素有贤明。”
“如今齐人小看我大夏风采,可原为父王解忧?”
夏秋顿时头皮发麻。
往来无白丁,这是不假。
可这只不过是为了营造出风流王子的形象,才和一群穷酸厮混一起;
精通诗词歌赋,这也不假。
不过那些惊词皆是幕僚所做,他不过是看字念出来而已。
现场作诗,这真弄不了!
“启禀父王,那……那个……”
“怎么,你也不会!”
夏秋为了维护贤王之名,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功,岂能今日形象尽毁!
“儿……儿臣,今日偶感风寒,此时头痛欲裂,一时难以想出惊艳词汇……”
“不过父王放心,当今文坛大宗柳元先生正在我府上做客,请他上朝定可解齐国‘咏鹅’之题。”
“你说的是那个吴国大才子——柳元。”
“启禀父王,正是此人。”
“好……好,快宣此人进宫!”
“是!”
夏惠王和夏秋齐齐都长舒一口气。
齐国使团听闻文坛巨匠柳元居然就在夏国,齐齐变色。
柳元乃是吴国大才子,才高八斗、文采风流,区区一首诗词自然是难不住他。
“且慢!”
齐国使团之中,一个一身白衣、身材婀娜多姿,黑纱颜面的女子出列。
此女子正是齐国这次使团团长、齐国公主姜歌。
“夏王,夏国乃是当今七大国之一。”
“歌在齐之时,便闻夏国人才辈出、人才济济,却不想区区一首‘咏鹅’小诗便难住了你们,要请柳元一个外人帮忙。”
“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歌大失所望。”
“莫非强盛如斯、子民千万的夏国,当真就没有一个文采风流之男儿!”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汗颜不已,脸色难开至极!
想要开口反驳,嘴巴大张却又词穷。
“谁说我大夏无人才!”
夏立昂首阔步走入大殿之中,拱手大拜。
“父王,儿臣愿咏诗一首,让齐女知道我大夏男儿不单武可马上征战、保家卫国,亦懂风花雪月、文采风流!”
换做是夏秋此时说这话,夏王自是欢喜不已,可对于夏立,夏王和满朝文武皆是脸色怪异起来。
谁不知太子大字都不认识一个,这个时候居然说要咏诗一首。
谁信啊!?
姜歌初闻夏立豪言,吃了一惊,只以为此人才学不浅,待看清夏立身穿四爪金龙朝服,不禁笑了出来。
夏国太子不学无术,天下皆知。
姜歌不过以为夏立乃是口出狂言尔。
夏王亦一般所想,心中不悦,又不好当着使节面发火,沉声喝道。
“太子不可胡闹,今朝堂之上乃是我大夏于齐国交流文采,速速退下。”
“父王,吟诗不过小道而已,儿臣会!”
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夏王那里能不知。
让他奸..淫掳掠最在行,吟诗他毛都不会!
夏王原本如纸一样的脸,气得脸色涨红。
“冯宝,带太子回东宫!”
夏立如何肯错失表现的机会,急急说道。
“父王,儿臣要做不出诗来,您废了我太子之位!”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玩那么大!
太子殿下当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夏秋眼眸之中闪出一抹欢喜之色。
太子被废,到时候自己岂不就是太子!
他这是在自掘坟墓啊!
“父王!”
夏秋自不愿错过这样的机会。
“太子殿下既有如此信心,姑且让其一试又何妨。”
夏王看了看夏立,又看看夏秋。
怎么看夏立都不像人君。
“父王当年怕不是一时糊涂,才说立儿是奇才。”
“我已经给了十多年的时间他,请了诸多名师教导,立儿终是不成大器。”
“罢了,正好借此机会废了他太子之位!”
夏王对夏立已不报以希望。
“即使如此,且让你试试。”
“多谢父王。”
夏立大袖一挥,昂首挺胸,四十五度角的抬起下巴,目光深邃的看向大殿之外的蓝天。
瞬时间,熟悉夏立的满朝文武,自觉的他整个人的气质全变了,一股高山仰止之感犹然而出。
这……
姜歌也是被夏立装逼的姿态惊住了。
莫非他当真有真才实学?
夏立感受到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自己,心中一阵爽快。
“小时代果然没骗我,装逼的时候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果然没错!”
众人皆被夏立气质所摄,满堂具静,落针可闻,静待他的佳做出口。
然而……
时间流逝,夏立就是站那里,一动不动。
咳咳……
夏王终于等得不耐烦,干咳一声,就要让人把他带下去。
操!
装逼过头了!
“有了,你们给我听好,一定让你们惊为天人!”
“我的第一句就是……”
夏立不等被驱逐,赶紧开口。
“鹅、鹅、鹅……”
扑哧!
众人见他如此大口气,当真以为是何等佳句,不想他居然如此不堪,齐齐都笑岔了气。
夏秋自然不错过这个打击太子的机会。
“太子,咏鹅诗不是直接鹅鹅就是诗。”
“你懂什么,我下半句还没念出来呢,洗好耳朵听好了!”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下半阙一出,笑声哑然而止。
人人皆是面露惊色,整个大殿死一般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