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输打死都不会想到,夏皇的玉牌,居然会在眼前的草包殿下手里!
夏立趁此机会,继续用嘴炮输出,厉声喝道:“班输,父皇亲口所说,见玉牌如见圣上!你莫非是要违抗皇命不成?”
他话音落下,班输身体颤抖起来,满脸惶恐。
……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中后花园,夏秋正和五皇子在凉亭中喝茶。
五皇子夏弘,乃是满朝文武、咸阳城内远近闻名的武痴,自幼便痴迷武学,平日耍刀弄棒,十八般武器都能玩个利落,一心痴迷武道,对龙椅丝毫没有兴趣。
这样一个战力高强、又毫无争权之心的强大盟友,夏秋自然早就设法拉拢。
眼下,二人关系极为要好,夏弘更是时不时来串门溜达。
喝茶时,夏秋想到今日朝堂上,那个草包大哥出尽风头,他就忍不住的咬碎一口牙。
“想不到那大字不识一个的太子,今日不知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居然非但折辱了楚国使者,还拿疆土作赌!”
“若三日后的文斗真让他赢了,此人岂不是成了我大夏的未来国君?”
“我大夏历任先皇殚精竭虑才有今日的大夏国,如果那废物登上大位,岂不是毁了百年基业!让天下人都看我们的笑话?”
“再说,文斗就在三日之后,那草包非但不早早准备,现在还在东宫过快活日子,简直荒谬!”
夏秋咬牙切齿的骂着,茶杯被重重的摔在桌上,可见怒火。
夏弘听夏秋这番分析,心里对夏立的印象更差了,当即一巴掌拍桌上,怒冲冲的说道:“好个荒淫无道的太子!二哥,你今天找我来,应是已经有了对付夏立的法子,你尽管说便好!”
“二哥的吩咐,弟弟定会听从!”
“就算你让我现在去东宫把他打死,我也绝不迟疑!大不了一命偿一命,免得他祸害了我大夏基业!”
夏秋伸手拦住他,脸色奇差的摇了摇头,沉声道:“五弟,休要冲动,父皇最恶兄弟萧墙之事,若你真这么做了,父皇龙颜大怒,仔细查下来,我能脱得了干系?”
“此计虽干脆,但眼下不可行,还是该慢慢谋划才对。”
他分析的冷静,但夏弘一介武夫,脾气爆的很,立马站起来,把茶杯摔在地上,怒火滔天:“二哥!你就是顾虑太多!我现在就把他打死,就算父皇生气,我一人担着就是!”
夏秋被他吓得魂魄出窍,急忙一把扯住夏弘胳膊,劝道:“五弟!你若真动了手,就算能成,那皇位也和你我兄弟无缘了!”
“到时便是白白便宜三弟,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休要冲动!”
听他说完,夏弘果然放下拳头,但脸色还是阴沉的可怕,干脆直接转头就走。
夏秋连忙问道:“五弟,你去哪儿啊?”
“练拳!”
闻言,夏秋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时无语。
这五弟真是个莽夫啊。
如此莽夫,除了战场,怕是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拉拢过来也是徒费精力。
夏秋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思索对付东宫的法子。
管家突然急匆匆的赶过来,慌忙道:“殿下,太子来了!他非但不通报,还让人强行把班输带走了!”
听太子闯府,夏秋立马跳起来,惊道:“班输是何人?那草包为何要带走他?”
管家愣了。
班输闻名咸阳,以一手机关精巧之术扬名,不少达官显贵都会特意找他定制一些小巧机关。
非但如此,只要钱给的够,他甚至还能帮忙设计武器!
这等奇人,连草包太子都闻名来抢人,二殿下居然一无所知?
管家突然搞不清楚,到底是太子草包,还是二殿下更草包了!
夏秋对班输的身份根本不在意,摆手起身道:“罢了,不管是谁,也不能让太子如愿!走,让府丁跟着我,追上太子,抢回班输!”
语毕,夏秋还不忘让人把夏弘叫过来。
他把太子闯府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夏弘立马怒了,二话不说就要亲自带人去阻拦。
二人骑上快马,快步追赶太子。
……
三皇子府。
夏渊坐在府中,一边翻着密信,一边听宫中暗卫禀报。
得知今日朝堂发生的时后,他指节猛地一紧,将密信攥成纸团,表情阴沉如水。
“今日楚国使臣来访,我恐对方趁机骚扰边境,带兵前去巡视,结果你却告诉我,出尽风头的人是那个废物太子?”
“真是奇了,我那废物大哥往日只道荒淫逸乐,酒池肉林间,居然肚子里还攒了点墨水?父皇当真信了?”
“非但如此,父皇还把天命玉牌交给那废物?”
他语气平静,但周身却透着瘆人的寒意。
暗卫吓得面无血色,用力吞了下口水。
这么多皇子间,虽然夏弘以武痴扬名,但战阵伐谋最高强之人,其实是眼前的三皇子夏渊!
暗卫不敢触这位的霉头,单膝跪下:“属下字字属实。”
夏渊自然不会怀疑暗卫所说真假,他相信自己心腹的忠诚,但此事想来还是太过荒谬,面色阴翳,沉声道:“如今看来,父皇已没有废太子的打算了!”
“或许,父皇此时对太子还十分赏识。”
“这么一来,再要动太子之位,怕是难如登天!”
暗卫低着头,等待夏渊发话。
夏渊把纸团扔在桌上,双目射出一道寒光,嘴角上挑,阴恻恻地笑道:“不过,此事倒也好办,那废物胸无点墨,就算应付了金銮殿一事,三日后的文斗他也撑不过去。”
“只要文斗输给齐国,他便要把上水三城和北郡拱手送给齐国,所谓城池土地,哪一寸不是兵士浴血厮杀而来?此事若出,百姓民愤难平,父皇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废太子!”
想到这层,他心情好了一些,抬手道:“不过还是该谨慎些,你去派人监视东宫,事无巨细尽数禀报给我,若发现有能人出现,除掉!”
暗卫立马应道:“属下遵命!”
夏渊此举乃是以不变应万变,将自己隐藏在水面之下,哪怕出事,父皇也查不到他头上。
暗卫惊叹于夏渊的手段,低头离开。
……
夏立正在咸阳官道上骑马狂奔,屁股后面还有个面色惨白,死死搂着他腰的班输。
“殿下,您慢点儿,小人没骑过马……呕……”
哪怕咸阳官道平坦,马背上依然颠簸,班输被颠的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夏立没好气道:“给本宫忍住了!再比比,本宫砍了你脑袋!”
班输连忙噤声,满脸苦涩。
夏立还不知道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脑袋里想的全是赶紧回宫,夏秋那小子如果知道他带走班输,肯定会出来阻拦!
但只要进了东宫,就算夏秋不甘心,班输也已经是他的人了!
眼看宫门越来越近,夏立露出个会心的笑容,松了口气。
突然!
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快速响起!
他急忙转头,只见上百人的马队扬尘而来,地面都跟着颤抖。
为首的少年穿着战甲,身材高大,脚踩马背,手中长弓拉满,正对着他的脑袋!
“夏立!尔等宵小,休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