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焰不着调归不着调,但是二话没说就走到路边的药店买了碘伏和别的消炎药,
江茉见他拿着药向自己跑来,再推辞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很自然地把药接过来,“谢谢,我自己来吧。”
莫焰的手愣在半空好一会儿,才忽然低头笑了,又撇开脸,看向另一边,“少自恋,谁想帮你。”
江茉根本不管他的内心独角戏,一点也没尴尬,“哦,知道了。”
不等莫焰惊讶她处理伤口为何那么熟练,她已经干脆利落地把棉签扔掉了,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打开打车软件,她可不想再陷入什么“小三风波”之中了,
“江云舒。”莫焰连忙叫住江茉,江茉扭头不解地看着他,随后又看到手里的药袋子,对着他晃了晃“多少钱,我给你转。”
莫焰挑了下眉,“小爷虽比不上你老公家大业大,但是这点小钱还是有的。”
“你去哪,我送你吧,再被人抓头发,可就没有人英雄救美了。”
江茉本想拒绝,因为想到这可是江云舒的朋友,接触太久搞不好就露馅了,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快点啦,结婚都没请我去,这会儿坐下我的车,你能掉一块肉?还是说,你江云舒结婚之后变成夫管严啦?”莫焰有点不耐烦的催促到,
江茉只好无奈地跟了上去,如果一分钟之前知道他的座驾是这辆骚包的亮粉色保时捷,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一好意。
光是从地下车库出来,从保安再到一路上遇到的男女老少,都得停下行注目礼,
实在是太高调了,江茉简直想把头埋在地里,莫焰却像个疯子,人越多,他越兴奋,嘴里一直大喊着,“江云舒,爽不爽!”
听得江茉面红耳赤,自然是没有理他,甚至都不敢正脸看他。
一个漂亮的急转弯,炫酷的车技,直接驶入岔道,直接把江茉吓懵了。
他声音闲散,低着头看她,语气里带点嘲弄,“江云舒,你胆子怎么变得那么小。”
这句话可把惊魂未定的江茉一下子整得清醒了,她哪知道江云舒以前玩那么变态呀,只好挺起胸膛,非常逞强得嘟起嘴,“这算什么,我可没在怕的。”
莫焰没忍住笑了,他真的觉得结婚后的江云舒变得很可爱,怎么就让人忍不住想去逗呢,
看到后视镜里自己上扬的嘴角,立马摇摇头,没再说话,江茉巴不得他别再说话,两个人吹着一路的江风,回到了江滨壹号。
楚时宴在书房完全无法集中,最近办公的效率奇低,完全不是他的一贯作风,一直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踱步,随时关注着门口的动向,可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又马上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几个来回,可回来的人都不是江茉。
他觉得一定是被那女人影响了,赵姨给他泡了茶送上来,他喝了一口微微皱眉,“怎么跟从前的不一样。”
赵姨笑着解释道,“之前那款茉莉花茶是太太自己采摘然后煮的,最近已经喝光了,才换了新的。”
见楚时宴眉头不见舒展,又连忙补充,“这款也是非常新鲜的采摘茶。”
楚时宴点点头,示意赵姨出去,可桌子上的茶是一口没再喝过,心里又不得埋怨那女人最近都在忙什么,竟然是茶都没再准备了,
又想起刚结婚那会儿,他一个人在书房办公,她也总是以送茶水或者送水果各种理由到他书房,他办公,她也绝不发出任何声音打扰,一个人在旁边静静地看书,一直默默陪他到很晚,
楚时宴越想越生气,明明之前那么着急入侵他的生活,甚至喝的茶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现在不动声色地一切都变了,莫名其妙地不理他。
楼下响起高调的跑车排气声,楚时宴还是没忍住靠近落地窗往下看,果然是那女人回来了,居然还是男人送回来的,这个跑车全城也没几款,
她本事果然不小,原来是找到新的金主,才会对他视而不见。
楚时宴眯着眼想要看清是哪个胆大的,撬墙角居然撬到他的脸上,
男人本个身子都匿藏在阴影里,隐隐约约看得出他个子很高,非常懒散没骨头似的靠在车门上,嘴里还咬着一根烟,
打火机在手心把玩,一明一灭,模样又坏又浪荡,那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蠢货,随便一个男人她都可以吗?
楚时宴下来的时候,莫焰还在依依不舍地跟江茉告别,“那么下次见了,江云舒。”她的名字被刻意加重了音量,
楚时宴一下子就认出了,原来是上次在餐厅那小子,又想起是自己迟到才让别的男人钻了空子,不自觉又攥紧拳头。
不等江茉说话,楚时宴已经冷冰冰地开口,“楚太太的新司机吗?多少钱一个月,记得走我的账上。”
莫焰瞥了一眼凌厉的楚时宴,四目相对,莫焰被他盯得心里发怵,便不再看他,又对着江茉嬉皮笑脸地说了句“好的,楚太太记得给我五星好评。”才把烟熄灭了,一脚油门,离开了江滨壹号,江茉没忍住笑了,
突然听到楚时宴冷冷道,“还不回去吗?楚太太。”,她垂眸,冷不丁对上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眸,立刻收敛了笑容,心想他最近怎么那么奇怪,居然还来管她回不回去。
想起上一次失控,楚时宴到底还是忍住心里的怒火,他不想自己像个妒夫,显得自己多在乎她似的,面无表情地回到书房继续他的工作,
江茉又看了一会儿设计类的书,她根本没注意电脑后的男人时不时又瞥她一眼,
本来还心口一团怨气的楚时宴见她又同从前那般陪他办公,心里畅快不少,但没想到他今天还没结束,江茉就把书合上,自己跑去洗澡睡觉了。
见她走了,他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空了的位置,又看了一眼桌子上早就凉掉的茶水,报复似得倒进江茉最爱的那颗多肉里边,
江茉睡得一点也不安稳,断断续续的噩梦纠缠着她,一会儿是当年养母突然住院,她一个人绝望又无助;一会儿是江云舒揭穿她替嫁,被楚时宴掐着脖子报复;又梦到自己楚时宴跟沈白芷结婚了,接受所有人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