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舒澜懵了,短暂的怔愣,她攥紧手中的脏衣篮:“回来了啊!”
是很尴尬的。
次卧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她只好在公卫洗澡,昨天回来得太晚,各自回房后就没再打交道,也没有尴不尴尬的烦恼,可是今天...
沈越洲回来得太巧了。
她的贴身衣物洗干净了,放在脏衣篮最上面,还没来得及晾晒。
这会儿她被堵在洗手间门口,他在玄关处,她要是去阳台,得从他前面穿过去,揣着个粉红炸弹,她是直接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欲盖弥彰的把其他衣服揪起来盖住贴身衣物,即便如此她神色亦是肉眼可见的慌张。
沈越洲何其敏锐,舒澜的脸色变化,他捕捉到了,眼神随着她一沉,瞥到那一小片粉红,他耳朵根瞬间泛起红晕。
活了二十八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但这样的场面,沈越洲还真是第一次见。
过去不是没被女人算计过,身边也不是没有女员工,可还真没有其他人,能亲近到这个地步。
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艰难别开视线,他低头去换鞋:“嗯,回来了。”
看不到了,尴尬总算少了些,舒澜松了口气,逃也似的去阳台:“回来了那就洗手吃饭吧,随便做了几个菜,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欢迎提意见。”
到了阳台,把脏的外衣抽出来扔到洗衣机,拎着薄薄一小团的贴身衣物,舒澜又犹豫了。
昨晚沈越洲的脏衣服是怎么处理的?
阳台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啊!
他要是也觉得尴尬,晾到自己的房间了,那她...
就这么晾着,他要是也来阳台,或者眼睛往这边扫,总会看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跟住同一个房间有什么区别?
很纠结,脚指头都要穿透家居拖鞋,抠出个带两个阳台的四室两厅了。
沈越洲洗完手,在餐厅没看到舒澜,一扭头见她杵在阳台,强大的洞察力,立刻让他明白她站在那是因为什么。
耳根子又红了一下。
再一次懊恼,他为什么要假装没有房子,以至于住这种只有一个阳台的小公寓。
沈越洲故作淡定:“把衣服晾了就过来吃饭吧。”
不提敏感词眼,好助彼此顺利度过这个艰难的问题:“衣架在电动晾衣杆上,晾衣杆的开关在右手边的墙上,你应该找得到吧?”
他都那么自然了,舒澜也不好再纠结衣服问题。
是了,两人是夫妻,迟早是要睡到一起的,洗洗晒晒贴身衣物算什么,不过提前熟悉彼此而已。
早上她不是还偷偷看过他的胸肌腹肌吗?
心一横,把卷成一团的小粉红挂到最边缘的角落,回到餐厅,沈越洲已经在餐桌上坐好了。
下班时间,他穿着没那么正式。
向来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带卸掉了,白衬衫黑西裤,包裹着他高大健硕的身材,衬得他本就俊逸的脸庞越发有型。
长得好也就罢了,气质仪态还很好,一本正经的坐姿,肩是肩腰是腰腿是腿的,不经意间抬眸看人,那深邃的眼神,清冷又矜傲,还有点无形撩拨的勾人,有那么一瞬间,舒澜真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把他采摘!
指尖悄悄往手掌心一戳,好把不切实际的念头压下去:“吃饭吧。”
主动拿汤勺,给沈越洲舀了一碗汤:“你这山药买得好,又鲜又甜,只放盐就很美味了。”
沈越洲浅尝一口,果然不错,清甜鲜美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让他的胃很舒服,他满意的眯了眼睛,眉峰愉悦的挑起:“确实很美味。”
早些年商场打拼,经常顾不上吃饭,所以胃不好,吃东西挑得很,除了外婆做的菜,也就是小食堂了。
喝完汤,沈越洲又尝了桂鱼和排骨,确认她厨艺确实是好,并不只是汤炖得好,他大方夸赞:“其他菜也不错,不愧是餐厅老板娘,你厨艺很好。”
“喜欢那就多吃点。”舒澜高兴的拿汤碗,还想给他再添一碗汤。
她对厨艺自信,才会这么做,完全忘了沈越洲是她刚结婚的老公,而不是店里的客人。
手伸过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他的手指头,微凉的触感,如同触电一般,她愣住,抬眸小心扫了眼男人,慌乱的收手:“不好意思啊,我职业病犯了,听到有人夸我就高兴,就想让你多吃点。”
两人隔着一张餐桌,并不太近。
说话间,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却轻而易举袭入他的鼻间。
禁不住的抬眸,将正面打量的视线,望向舒澜。
在她清丽可人的小脸上停留片刻,落到她灿若繁星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