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忧稍稍凑近一点,听到她跟对面立着的黄袍道人说: “师傅,自打今年清明我和丈夫带女儿上山祭祖之后,回来她就变成这样了,总是自言自语,而且还指着空气跟我说有人,她是不是中邪了?”

黄袍把小女孩叫到跟前,“小妹妹,可以告诉我你在跟谁说话吗?”

小女孩奶声奶气道:“在跟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说话呀,他们可喜欢我了,还说要给我买玩具呢!”

年轻女人一听,赶忙伸手拍了一下女儿的屁股,“你在瞎说什么?!”

女孩委屈地哭起来。

女人解释道:“师傅,她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早就已经去世了,她怎么会见到他们,还能跟他们说话?”

黄袍让女孩抬起头来看着他, “眼神不聚,肯定是撞邪了,你请我一道符烧掉化水给她喝下去,很快就能好转好。这一道符也不贵,就收你一万块钱吧。”

女人掏出手机正准备付钱,却听旁边忽然传出一阵笑声。

黄袍也注意到了站在一旁抄着手发笑的宁辞忧,“哪来的黄毛丫头?竟敢在青玉观里放肆!”

女人对宁辞忧也是一副十分嫌恶的样子,“我跟道长说话,你在这里笑什么?”

宁辞忧叹道:“我笑他空有黄袍的修为品阶,却连这点小事都能判错。”

即便没有天眼,宁辞忧也知道,小女孩绝对不是黄袍口中所谓的撞邪。

这世间精怪,若是真要赖在人身上,那必定是有所图,有所求,人的精气神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小女孩现在好端端的,能跑能跳,也能清醒地与人正常交流,只是行为举止比起正常人来说稍显怪异而已,怎么可能是撞邪?

黄袍冷冷一笑,看着眼前这个还没自己年纪一半大的少女,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小丫头,我一个修道之人,难道还没你个肉眼凡胎看得明白?”

黄袍仔细打量着宁辞忧,“我瞧你这面相,至亲寡恩,家庭不睦,你缺乏家庭温暖,上这儿现眼来了?”

宁辞忧笑,呵,有点东西,但不多。

女人也跟那黄袍站在一边,“美女,我看你这样子,大学都还没毕业吧?上这儿装什么高人?你家里人对你不好,看我这样爱护我的女儿,你心里不舒服了是不是?

但是你就算再不爽,也麻烦走远一点,我排了好几天的队好不容易才请到这位黄袍道长,你就别在这儿碍眼,坏我的事了!我女儿要是真出什么问题,你这种没有靠山的野丫头,拿什么赔?”

宁辞忧暗自叹息,自己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不过宁辞忧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们计较。

她看向小女孩,大人糊涂,遭罪的却是她。

宁辞忧于心不忍,对女人道: “你要是听了这黄袍的,喂孩子喝他给的水,不消一刻钟,这孩子必定上吐下泻,而且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宁辞忧的话激怒了黄袍,怒目瞪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谋财害命吗?”

宁辞忧睨他一眼,“难道不是?”

女孩看着才四五岁的样子,受不受得了符水的力道不说,这黄袍本就判错了根源,就像给病人开错了药,不把人吃出毛病就怪了。

黄袍怒不可遏, “你给我跪下!马上向我道歉!否则我会向祖师爷祷告,惩罚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

呵,还敢威胁她?

宁辞忧倒是也想看看,这道家的一众祖师爷,谁会为个不成器的后生,来找她玄门老祖的不痛快。

宁辞忧冷眼轻扫过他,嘴边一抹轻蔑,“我跪你,只怕你受不起。”

“好嚣张的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跟谁说话?”

“跟人说话呗,你听不懂?”

黄袍被气得直跳脚,嘴里骂骂咧咧。

“我今天就让你这个臭丫头见识见识,你黄袍道爷的厉害!”

黄袍为了在宁辞忧面前证明自己有多厉害,化了一道符进水里,递给那女人让她喂给孩子喝。

“三思。”宁辞忧拉住女人的衣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女人却敌视地瞪着她,“多管闲事!滚开!”

宁辞忧能怎么办,该说的该做她都已经尽力了。

小女孩看着妈妈端过来那碗脏兮兮的水,十分抵触,“我不喝!”

女人轻声安抚,“乖孩子,你喝下去病就好了。”

“妈妈,我没有生病!”女孩手脚并用地推拒。

宁辞忧阻止不了,只能先去殿外。

她没有走远,在殿外找到一棵挂满许愿符的千年桢楠树,从上面摘下一片叶子,悠哉地斜靠在树下长凳上把玩。

看着手里的桢楠树叶,宁辞忧叹气道:“但愿那孩子能挺过来。”

若能挺住,她就还有法子补救。

宁辞忧正坐在树下优哉游哉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鲜花
100书币
掌声
388书币
钻戒
588书币
游轮
888书币

排行榜

更多»
  • 一拳战神
    [都市]
    十五年前,他是豪门弃子,流落街头,一个小女孩把自己的糖果送给他。 十五年后,他是东方第一战神,权财无双! 王者归来,甘当大龄上门女婿,只为那一颗糖果的恩情,当我牵起你的手时,这天下,无人再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