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政是极其有主见的人,却在要不要去探望金梦玗这件事上犹豫了,他特别讨厌牵挂一个人的感觉。
沈景平莞尔道:“那要看少帅想不想了?你想要的地,你都敢浴血奋战去抢,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是啊!只要他想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只是他心里有一道坎,始终过不去。
赫连政垂下眼睫,有些无奈:“景平,这世上有一些东西是豁出命也未必能得到的。”
比如爱情。
沈景平笑容温和:“少帅,失去的都是配不上你的。”
他知道赫连政心结所在。
一语惊醒梦中人,赫连政豁然开朗:“你说的对,我是该放下过去了。”
赫连政大多时间在军营,因为有洁癖也不狎妓,鲜与女人接触,虽然偶尔有人投机送美人给他,也不过是各取所需后抛之脑后,这一生他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女人是个军医,很普通却成了他不可触碰的伤口,导致他一直不愿意再去爱一个人。
“我去准备一束花吧!水果补品梦玗小姐都不缺。”沈景平道。
“买红梅吧!”赫连政莞尔一笑。
他记得金梦玗拜祭她母亲时买的就是红梅,这应该是她喜欢的花。
“好。”
赫连政又叮嘱道:“再帮我准备一套西装。”
军装太招惹眼球了。
“是。”
......
医院。
照顾金梦玗的女佣退出了病房休息。
金梦玗因为枪伤在肩胛骨,她一直是平躺着的,不免腰酸背痛睡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那人顺手反锁了门。
金梦玗以为是错觉,没有睁眼。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她唇上,金梦玗蓦然睁开双眼,发出短促的惊呼,却被人捂住了嘴。
“是我。”
虽然是关了电灯泡的,但有路灯的余光从窗户里透进来,依然能见影影绰绰的轮廓,竟然是薛子影。
金梦玗的神色冷下来:“你来做什么?”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薛子影握住她嫩白的手,柔声道:“听说你受了伤,我来看看你。”
金梦玗想抽回手,他却握的紧紧的,她猛地一用力牵动身上的伤口,她痛的面目扭曲。
“我不想看见你。”金梦玗虽然压低了嗓音,但声音里依然充满了愤怒。
他和金灵茉没戏了,又把她想起来了,他当她是什么?
简直太龌蹉了!
想起他刚刚还吻过她,金梦玗连忙抬起手臂使劲擦着双唇,真是太恶心了。
她溢于言表的嫌弃触怒了薛子影,他一把按住她的手臂,眸光狠戾道:“金梦玗,你装什么装?你和赫连政上床的丑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薛子影越想越来气,他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她顶多只是让他牵牵手,而她竟然和素未谋面的赫连政上床,真的是犯贱。
“金灵茉告诉你的?”金梦玗怒视着他,讽刺一笑:“你们不是情比金坚吗?她和赫连政订婚你不管,到管起我和赫连政上床来了。”
金梦玗的话彻底激怒了薛子影,他双目腥红道:“梦玗,你本应该是我的。”
说罢,他按住了金梦玗的双手,疯了一般去解她的衣服。
“你混蛋。”金梦玗惊恐不已,挣扎着怒骂他,牵扯到伤口她痛的冒冷汗。
黑灯瞎火的,他不方便摸索纽扣,半晌也没解开。
“你再不走我叫人了。”金梦玗目光凌冽。
如果不是受了伤又失血过多没有力气,她早跳起来一枪蹦了他了。
薛子影半点也不害怕,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神色阴冷道:“你叫啊!最好让所有人都听见,我完了你也完了,你的未婚夫刚死报纸上的热度还没过,又是一个热度,电影明星都没你这么热门。”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混蛋!”金梦玗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她从未这样绝望过,四肢百骸都在抽痛。
当年如果不是她,他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她以为她救的是知音,结果救的是一匹狼。
薛子影全然不顾她的伤心,继续去解她衣服的纽扣。
既然赫连政都能上,凭什么他不能上。
胸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两颗,金梦玗的反抗没有太大的作用。
她不再反抗了,阖上双唇,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在暗夜里她的眼眸泛着冷冽的清辉,像刀光一样锋利。
终有一天她要杀了他,一雪前耻。
她心里暗想。
窗户突然有动静,薛子影顿住了,蓦然回首,窗外跃进一个黑影一脚将他踹倒。
薛子影触不及防,撞到一个方桌上,桌子随着他一起倒了,桌上的杯子和水果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金梦玗慌忙掩好了胸口。
薛子影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摸开了墙上电灯的开关,房间顿时亮起来,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光明里。
那黑影竟然是赫连政。
薛子影大惊失色。
金梦玗怔怔看着他,惊喜不已。
赫连政悠闲地将手里的红梅花插进床柜上的花瓶里,温柔替金梦玗掖好被子。
金梦玗的眼泪却流的更厉害了。
“还好,没有弄坏花。”赫连政浅笑,看薛子影的眼神森冷入骨。
薛子影不禁浑身一阵颤栗,赫连政的冷和狠他早听说过,连金昊这样的狠角色也要对赫连政礼让三分。
现在的他还不是赫连政的对手,赔笑道:“少帅,怎么想到来看梦玗?”
他佯装做丝毫不知晓他们的事情。
赫连政冷笑:“你也不该来这里。”
他认出薛子影就是和金灵茉拥吻的那个男人,如今竟敢来轻薄梦玗,如果不是想着在这里杀人给梦玗惹麻烦,他早就拔枪把他毙了。
外面护士听到动静,跑过来叩门道:“金小姐,你还好吗?”
三人很有默契的安静下来。
“没事。”金梦玗声音有些闷闷的,尽管她已经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
护士听出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