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吐出一口气,似是欣慰,“哦,算话。”
“除了房子,我还要其他的。”我说。
“你还要什么?”他问。
我靠在墙壁上,举着手机,望着天花板,我的眼眶干涸的如同沙漠。
我不会哭了。
再也不会哭了。
“我应该得的,你一分不少的给我。”
他嗤笑了一声,大约是嘲笑我的无知,“宋茫,离婚协议上白纸黑字,都是你亲口同意的。现在你再来要,是不是太晚了。做人应该要懂得知足。”
“那你为什么这么贪心?”为什么还想要出轨,为什么非要一个孩子?
盛云廷沉默的一会儿,终于做了妥协,“宋茫,我会给你足够的资金让你衣食无忧,也会给你提供一套房子。你别闹了,好吗?只要你给伊伊的手术做好了,你害死我孩子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瞧,他多大度,他多宽宏大量。
倒是我不识趣了。
我咬着牙不肯回应。
“宋茫,别耗下去,你无亲无故,你拿什么来跟我斗。”他轻轻的开口说着最杀人诛心的话。
我知道我终是做了无妄之争。
挂断电话,我挣扎从地上爬起来,我无处可去,眼下只能寻一个宾馆暂住下来。
可回廊里还有这么多我的东西,如果现在不拿走,明天物业的人也会当废品一样收走。
正犹豫之时,席若深从电梯门里出来,他的眼里溢满惊讶,随即心疼道,“宋茫,你怎么搞成这样?”
他伸手想要摸我受伤的额头,大约察觉不太合适,又放下手来,“你这额头……”
他瞥眼朝着屋门望过去,“是你婆婆干的?哦……是阿姨干的吗?”他自知说错,急忙改口。
“你怎么过来了?”我没回答,反而对他这个时候的到来很好奇。
席若深轻轻的把我扶起来,解释道,“看你今天看完时梦伊之后就没来上班,我晚上开车经过这里,就想着过来看看你。哎,没想到盛阿姨竟然会这样做。”
“谢谢你。”
“这么多年的老同学说什么谢。”他说着便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听他的口气,好像是搬家公司。
我听出端倪,正要开口不麻烦他。
他已先一步挂断电话,径直的告诉我一切都搞定。
见我几分为难,他又道,“宋茫,你还是老样子没变,有什么苦有什么累都是自己受着,就怕麻烦别人。所以啊,你才活成了这样。”
这话听来几分同情。
“没什么。”我笑笑,想到不久之前他还不信我,又忍不住再一次解释道,“若深,我真的没有推时梦伊,也没有害她的孩子。”
席若深显然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他催着我进电梯,“宋茫,我先把你送到宾馆里去吧。”
“多谢。”
我闭口不再多言,他此时雪中送炭,伸手相救是一回事,他跟盛云廷一样不信任我是另一回事。
他们不知道我此时此刻最需要的是信任。
然而可笑的是,我就是这样带着这份得不到的信任,明天就要去给时梦伊做流产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