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过一句话,【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
从我取下戒指开始,我就明白,我在盛云廷的世界里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
但命运似乎很爱跟我开玩笑,它夺走了我所有东西,让我拼了命的为了生存奔波,却又我再一次承受屈辱。
我勉力扯着嘴角,假装无所谓,“不了,医院工作忙,我就不去了。”
想了想怕生出纠葛,又道,“祝你们幸福。”
我想走,盛云廷却有意在我未离开时凑在时梦伊的耳旁道,“伊伊,你能原谅她么。”
时梦伊摇头,痛心道,“怎么原谅。那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
“站住!”盛云廷厉声叫住我。
我定在原地。
盛云廷继续说道,“宋茫,你似乎忘了我之前说的,如果你找不到证据,必须要给伊伊下跪赔罪。”
过了这些时日,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泛着铁青了脸色扭过脖子望着他,“盛云廷,我不会为自己没做过的事道歉赔罪,绝对不会!”
索性一次摊牌,又进一步道,“我不会参加你们的婚礼,不会道歉,我凭什么由着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他们说的算。
我摔门而出。
我想都没所谓了。我没那么坚强,我的心脏接受不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压迫和屈辱。
不就是离个婚么,不就是个盛云廷么,不就是个医生的工作么,有什么大不了了。
我像是一下子想开了。
席若深来找我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在宾馆里喝酒,他看着满地的酒瓶,夺走了我手中的啤酒瓶。
“宋茫,别喝了。你怎么就这么倔强。”他很是无奈。
我道,“我倔强什么了,若深,你看看我这些天都做了什么,我甚至给时梦伊做手术了。”
我细细的盯着我的手,这双拿手术刀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盛云廷曾经还夸过它,他说我这一双手,如果不是拿手术刀,那也一定是个顶级的钢琴家。
“宋茫,你知不知道你被医院解聘了。”
我只愣了一下,很快的就反应过来,酒精奇异的让我的大脑异常的清醒。
我说,“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论我怎么努力,怎么往后退,怎么忍让,到最后一定是会这样的结果。因为盛云廷和时梦伊不想看见我。
他们就是想让我不能在医院工作,A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时候有些人不想看见的总能遇上。
我留在医院里,总会见到他们。
我是那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讨人厌的刺,他们想法设法的要拔掉我这根刺。
不论我做什么都是徒劳,从盛云廷让我下跪开始,我就明了了。盛云廷跟我生活这么多年,哪里会不知道我的性子,我再怎么忍耐也受不了这般屈辱。
“宋茫,你听我的,”席若深掰着我的肩膀,面对着我,郑重其事的说道,“医院之前有个去新加坡深造的机会,不是觉得自己还有疑难杂症没法解决么,你不是也想让没有子宫的人也能有一个子宫吗?”
最后那句话一下子重重的戳在了我的心上,戳的流了殷红的血,戳的我疼的说不出话来。
我抖索着嘴唇,坚决的否认,“不,我不需要子宫!我根本就不需要!”
“……对不起。我……”
“你走吧。”
我默默的背过身子不看他。
席若深叹了口气,临走时把一封请柬放在了地上。
过了好久我才打开。
是盛云廷和时梦伊的结婚请柬。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