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祥没想到她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
“六弟妹真爱说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
景宸祥担心她再说下去自己脸都被她挤兑光了,连忙把她带去了后院的假山后。
曾雨辉若有所思地看着楚师晴离开的背影,问若若:“你有没有看到你家主子好像跟我挤眼睛了。”
若若义正言辞:“没有,我家小姐从来不做这种品德不端之事。”
曾雨辉有些怀疑若若说的人跟他问的不是同一个人。
楚师晴在茶楼门口的事幕僚都已经告诉过景宸祥了。
所以周围一没人,景宸祥就立刻换上了痛苦又深情的样子,直奔主题:“晴儿,你爱上他了是不是?成亲不过两日,你就为了他这般害我?”
以前他每次这样楚师晴就难过自责,恨不得把心都剖出来讨他欢心。
现在的楚师晴却十分嫌弃地退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祥王殿下请自重。”
景宸祥再接再厉:“晴儿,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你在气我没有阻拦这门亲事,是不是?晴儿,你要相信我,我尽力了。这是太后的懿旨,母后都没有办法。”
楚师晴翻了个白眼,渣男为何总能如此自信。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
“晴儿,别闹了好不好?过了今日,你想要什么都行。你不是一直说过想生一个跟我一样的孩儿么?我们可以……”
“啪!”
楚师晴恶心得听不下去,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景宸祥的脸火辣辣地疼,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竟然被一枚弃子给打了!
斯文的面具撕裂,露出狰狞的面容:“楚师晴,你居然敢打我,我杀了你……”
“啪!”
楚师晴又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完了还笑眯眯地说,“反正你都要杀我了,不如多打几下。”
景宸祥气地整个人都有点发抖:“楚师晴,是你逼我的。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空气中突然飘出一股白色的粉末,楚师晴身体一软,人便倒在了景宸祥的怀里。
她震惊又虚弱:“你,下迷魂散。”
景宸祥眼底闪过几分冷意:“本王会把你扔进下贱的窑子,让你从此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曾雨辉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放肆,是宸王妃让本少爷请我爹曾尚书到后院详谈善款捐赠之事。我们怎么就成闲杂人等了?!让开让开!”
景宸祥神色一慌,但很快恢复平静。
“你以为曾雨辉那个蠢货能救你?”
景宸祥招了招手,假山后立刻飘出一个黑衣人来。
“你打本王一掌,然后把人带走。”
楚师晴虚弱无力地指责他:“你竟然,想用苦肉计。”
景宸祥冷笑:“杀了你,十店八铺就永远都是本王的。”
他冲黑衣人冷喝一声:“动手。”
“得罪!”
黑衣人一掌拍向祥王。
景宸祥口吐鲜血,大叫一声:“来人,抓刺客。”
“来人呐,祥王被刺客打伤了。”
楚师晴大吼一声,浑不见之前半点虚弱,精神抖擞地向黑衣人扑了过去,“哪里走。”
阳光下银针射出,黑衣人被射中穴位,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景宸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惊问:“你没中毒?”
楚师晴气死人不偿命,灵活地动动手动动脚:“没有哦。”
“那你刚刚……”
"装的!骗你的!景宸祥,成亲那晚你害我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我的店和我的铺子,我也是要拿回来的。"
这是原主的仇,她该报的。
楚师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暗卫被我封了穴道,逃不了了。刺杀皇子,京兆府一定会严查。你说,查出刺客是你的人,会是什么后果?”
“皇上定然是不会要你命的,但你这辈子也就别想当储君了。”
“比起把人扔进窑子里,我更喜欢夺走他活着的希望。”
景宸祥龇目欲裂:“楚师晴,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谁不放过谁喽。好戏,开场。”
她淡然一笑,转头冲奔过来的曾雨辉和一些护卫喊道:“快点,祥王抓住了刺客自己也受伤了……”
话音未落,黑衣人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跑了。
景宸祥捂着火辣辣的胸口,得意道:“我的人,忠心耿耿,宁愿自曝经脉也不愿陷我于危险。”
“自曝经脉,逃出去也是个死。”
“那又怎样?楚师晴,你输了。”
“现在说输赢,为时尚早。”
楚师晴嗤笑道,“等那些能为你自爆经脉的人都死光了,你也就输了。”
“本王一定会在那之前毁了你。”
这时,曾雨辉跟护卫们赶到。
他打量了楚师晴一眼确定她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凑过去哥俩好地问:“你冲我使的那个眼色,是不是让我去找我爹?”
其实没有!她冲若若抛了个眉眼,让她别担心。
但曾雨辉这个人情她领了。
“是,你做的很好!”
曾雨辉一摇扇子,得意一笑:“那是,本公子的悟性多高啊。”
曾雅看着嘴角溢血的祥王,一脸担忧:“祥王如此,茶谈会是否需要改日。”
“不必!”
景宸祥抹去唇角的鲜血,温和一笑,“兰二公子难请,诸位大人也难得有暇。如此盛举难得一见,怎可因小王而放弃。”
曾雅感动不已:“祥王舍己利人,乃我朝之幸。”
“大人过谦了。”
景宸祥余光扫向楚师晴,有些挑衅。
她想抹去他的贤名,却意外让他更得人心。
楚师晴回之一笑,柔声道:“祥王为捉刺客受伤,本王妃实在不忍祥王再受劳累。曾大人,茶谈会后还有劳大人和我一起交接一下今日茶楼所得。”
户部的官员早在第一时间将楚师晴在茶楼门口说的话告诉了曾雅。
户部能拉到赞助用于民生也是重要政绩。
所以曾雅一听曾雨辉说楚师晴要跟他商讨捐赠之事,便立刻赶来了。
他向楚师敬施礼:“如此有劳宸王妃,宸王妃为天下穷人着想,是百姓之幸。”
那态度比对景宸祥时更恭敬几分。
毕竟茶谈会是清风雅事,有则喜,无亦不悲。但捐赠现银之事关乎乌纱俸禄,有则喜无则悲。
景宸祥殚精竭虑的谋划,不但赚不到一个铜牌,就连这声名都要被楚师晴分走一半。
景宸祥胸口一窒,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竟然生生被她气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