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Anna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看向秦思:“这…这太离谱了。”
秦思表面上平静无波,但其实内心早已是火冒三丈。
她猜到秦玫女士的那几通未接电话,肯定要与她说这件事,她没接电话,秦玫就擅自做主,把人支到南城来了。
周围的人好奇打量着这边。
秦思不愿再惹人注目,对Anna说:“我自己能处理,改天我们再约。”
说完,欲拿包,却被孔龙抢了先,他殷勤地还想抓秦思的手,被她避开了。
“你放尊重点。”秦思语气加重,走出风斗投资后,她立马对孔龙说:“你搞错了,介绍人肯定是想把我妈介绍给你,你回去找我妈吧,我祝福你们。”
孔龙迷恋地看着秦思:“你妈哪里值八十万的彩礼?!”
秦玫女士还收了人家的彩礼?!
秦思气的微微发抖,还在拼命的克制脾气:“我的事情她无权做主,因为我已经和她断绝了母女关系,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女儿,我建议你去法庭起诉,告她诈骗,让她赔偿你一百六十万。”
说完,她举步往旁边走,试图躲开,可是孔龙完全不拿自己不当外人,甚至已经代入了“丈夫”的角色,伸手就要抱她。
秦思惊得后退:“你再乱来,我报警了。”
男人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继续往前,秦思继续往后退,不小心撞上一堵肉墙。
陆政安稳稳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护到身后,然后瞥向孔龙。
他不发一言,只用冷漠的、凌厉的、带着一股子威严傲倨的眼神,一动不动看着孔龙。
没过一会儿,孔龙就全身冒汗。
他擦了擦汗,颤声说:“我,我先去洗个澡,结婚的事,改天再谈。”
孔龙走后,秦思感觉有一道炽热的光线在她身上,抬眸而望,对上陆政安凝视的目光。
“怎么样?”他问。
秦思定了定心神,说:“我没事,刚才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政安张了张口,还没说出话来,她就已经走远。
Anna跑下来,有几份慌张的问陆政安:“陆总,秦思人呢?”
“走了。”陆政安看向那抹逐渐缩小的身影,淡淡地说。
“她不是跟那个恐龙先生一起走的吧?”
Anna有以貌取人的毛病,第一眼看到孔龙,就觉得他不是好人,在秦思走后,她也离开餐厅,向陆政安求助。
只是她没想到,陆总竟然是副热心肠,听到秦思可能有事,箭步一般飞身下楼。。。
“不是。”陆政安回答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变得深远悠长。
秦思压抑的脾气在回到家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她拿着手机对着秦玫女士放肆低吼:
“你马上把彩礼给我退回去,把那位孔先生也叫回去,我再认真的、严肃的警告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再打卖我的主意,否则我就去找乔庆云,承欢他的膝下,让你一个人孤独终老,你看我能不能做到……”
秦思丢掉手机,坐在地板上,大口喘息。
如果投胎是门技术活,她显然连要领都没有领悟到。有一个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父亲,还有一个总想从她身上谋得红利的母亲……
活了二十五年,从不知道父爱是什么感觉,现在,连久等了的母爱也消失了。
自秦玫女士出狱来,就没问过这七年她是怎么过的?当初之所以选择来南城,是听说乔庆云在这座城市,她想找到他,问问他,做人家父亲他玩忽职守,不怕五雷轰顶吗……
可是她太高估自己,不光没找到乔庆云,连未来的路也是一片渺茫。那时她还没过18岁生日,仅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找了一所寄宿学校,在人家校门口睡了一周才将校主任感动,以高三复读生身份破格录取。
后来考上了南大,可是学费又成了问题。她给自己打气,都已经19岁了,像她这个年纪,都有当妈的了,要学会不依靠政府和他人独立生活。
为了钱,她什么工作都做,从家教到服务员,从保洁到KTV收银……
原以为,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前途必将灿烂千阳。可是她运气差,安安分分打零工,也会被醉酒的客人辱骂拽着头发往墙上撞……
最可笑的是,当事人去医院找她和解,她毫不犹豫地索要了一笔钱息事宁人。。
“呵…”秦思低声笑了笑,她才知道,原来她的笑是这么的难听。
这段时间工作很忙,现在的她更是心力交瘁,洗了澡,身体没擦干,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醒来时,只感觉身体发热,头也一阵阵发晕,开始她以为是被秦玫女士给气得了,等到连呼吸都变得赤热时,她才终于醒悟,竟是发烧了。
强撑着身子,换好衣服,准备下楼买药。她就说自己运气太差吧,刚拉开门,就看到恐龙先生蹲守在门口。
来者不善!秦思脑子里冒出这个词,赶紧关门,却还是慢一步,孔龙用脚挡住门,用力一推闯了进来。
秦思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这么晚了,孔先生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说吧。”
孔龙晃着脑袋笑,秦思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有点心慌。
她眼睛转动,寻找着可以防身用的“武器”。
秦思不动声色后退,手快要摸到餐桌上的花瓶时,恐龙猛地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