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的声音有气无力,却有一股抨击心脏的力量。

 陆政安映在地面上的身影微微一震,垂在身侧的手再次握紧,细看还可以看到青筋浮起。

 如果他没猜错,接下来她就要说:“陆政安,我们就到这儿。”毕竟,当年她有关态度的语录在一众的同学里响当当的独树一帜。

 “我以后遇到颜面扫地的事情,肯定会选择像风一样绕过去,如果可以,请老天安排一场十级的,弹指一挥间就能将我送去外太空~~”

 那双含笑的眼睛明亮又耀眼,全然是副认真的模样,所以后来他们的父母出事,她也那样做了,一声交代都没有,决然地离开临川。

 临阵脱逃,她的确是这块料儿!

陆政安的眉头始终未舒缓,清亮深沉的黑眸发直,眼底的情绪变幻莫测。

他说:“秦思,接下来,换你听我说。”

“事发过于突然……清大通知书……我准备……后来不得不……”

 秦思的一张脸惨白如纸,呼吸灼热的烧鼻,随时都能喷出火来。

 她吃力地睁眼睛、竖耳朵,想看清楚、听清楚陆政安说的话,可她的头皮一直就像是被人扯着往墙上撞一样,钻心的刺痛加轰鸣。

 陆政安的嘴巴一张一合都说了什么?为什么传到她耳中隐隐约约,断断续续,连个中心思想都没有?

 “秦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陆政安的声音有几分着急。

 她费力地回:“没有!”

 嘴是很硬,可是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陆政安的身影一化为三,像失真的照片看不真切。又像是她的人飞到了云端,距离他太远,而四周也找不到一个可靠的支点,只能一头栽下去。

 “秦思!”

 陆政安察觉到她的异样,双手迅速伸出去,从臂弯下穿过,一把将她下坠的身体捞起,直接抱起来开车送进医院急诊。

 秦思脑子浑浑噩噩,全身无力,直到针头刺进血管,理智才回笼些,碰巧陆政安伸手过来要探她的额头,她下意识地侧头躲开,哑着嗓子请求:“不要再往前了陆政安,到此为止吧。”

 说完,阖上眼睛,再不去看陆政安的反应。因为不管他是什么反应,结果都是让她进退两难。

再次醒过来,是在第二天早上,秦思迷蒙的眼神有片刻的怔忪。

 她虚弱的坐起来,宽敞的单间病房里,如她所愿,没有了陆政安的身影。

 她想拿手机看一下时间,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卓不凡拎着餐盒和一盒剥好了的石榴籽走进来,放在医用床头柜上面,深邃的大眼一眨不眨盯着她,微翘一点点嘴角。

“干嘛这么看我?”秦思问,嗓音微哑。

  卓不凡指着某样东西反问:“这是什么?”

 秦思说:“石榴啊。”

 “不对。”卓不凡摇头。

 秦思顿了顿,补充说:“是剥好的石榴籽,如果你要问我里面有多少颗,只能等我吃了之后再告诉你。”

 卓不凡这才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状:“能贫嘴,看来是清醒了,把这两样吃了,也算是不辜负……我的心意。”

 “没胃口。”

 “多少吃点儿,补点能量,也补点脑,免得糊涂时再胡说八道。”

 “什么意思?”

 “昨晚的事不记得了?我一直看戏来着,可惜后面你丫晕倒了……”

 卓不凡语气里带着深深的遗憾,听出他是真的意犹未尽,秦思有点怒,蹙眉说道:

 “你不知道现在的观影行情就是在精彩部分戛然而止嘛,如果你想知道,付费提前点播也不是不可以。”

 “说的不错!但我友情出演的那部分怎么算?”还挨了一拳……卓不凡摸了摸右半边脸,心想,陆政安一个常年坐办公室的,哪来那么大的战斗力,护爱心切?

 秦思仰头,察看到卓不凡脸颊上的淤青,一时无措,愧疚地说:“对不起啊,师兄。”

 “行了,你和陆政安之间的事我也不问了,在不影响两家公司合作的前提下,你们自己解决。”

 说着,他把餐盒和石榴籽搁到秦思手边,转身离开前,目光充满深意的看着她说:“石榴别用嘴吃,丫嘴太硬,要用心才行。”

 听着卓不凡的话,秦思目光飘然落在晶莹剔透的石榴籽上,一下子就想到这是出自谁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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