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完,就被后面蜂拥而入的几个壮汉保镖给吓唬住了。
沈卓欺软怕硬,这会儿真遇上大佬,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躲在角落当缩头乌龟去了。
“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江牧野薄唇溢出狂悖,“我倒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有些后怕。
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你就算再权势滔天,也不能无缘无故欺负我们平民百姓,沈安乐是我们家的人,我教训自己家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若是这个行为,上升到家暴了呢?”
江牧野眯了眯眼,手上安抚怀中女人的手没停,嗓音却犹如冰窖,“我想,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沈卓害怕地吞咽了一口,“我们也没真的想把她怎么样……”
老太太见状,也开始撒泼。
“天爷啊,我们家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生了一个没心肝的白眼狼,从小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现在还领着外人回来耀武扬威,吓唬长辈!”
江牧野烦躁地按了按眉心,“你们想怎么样?”
老太太眼睛里闪过精光,“既然你说她是你的人,那你就得替她还债!”
江牧野皱眉。
还债?
沈安乐忍着疼痛,从男人怀里起来,吼道:“我不欠你们的!”
“没良心的死丫头,要不是因为你,小卓也不会被那帮人缠上,还有,这些年你吃的喝的,都是花咱们家的,你也给我还回来!”
老太太理直气壮地嚷嚷着。
沈安乐胸腔剧烈起伏,还想反驳时,一双大掌压下她的肩膀。
无边沉重,也无尽安心。
江牧野的冷眸甩过来,掷地有声道:“既然如此,五百万,她我买了,从此以后,跟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
沈安乐怔在原地。
五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老太太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沈安乐这条贱命竟然值五百万!
“好好好,江总是吧?以后这丫头就归你了!”
这家人还想说什么阿谀奉承的谄媚话,江牧野已然不想多听,带着沈安乐和沈母离开。
刚出小区,沈母便因为跪得太久,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妈!”
……
医院里。
沈母身体没什么大碍,但这段时间被凶恶的老太太身体精神双双折磨,需要好好休养身体。
沈父外出工作,收到消息便立刻赶到医院来了。
“舒华,都是我不好,留你一个人在家里被母亲罚跪。”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沈母,沈父愧疚不已。
沈母笑了笑,“以后都不会了,是这位江总帮了我们。”
沈父扭头看了眼站在沈安乐身边的男人,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定定道:“今天谢谢你,不过,关于安乐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语气里,是独属于老父亲的威严。
沈安乐有点紧张,“爸,你有什么跟我说就行了。”
江牧野勾唇,“岳父要求,不敢不从。“
两个男人出去了,沈母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才叫你爸什么?岳父?”
沈安乐耳根透着点红,声音翁翁的,“没有,您别听他瞎叫。”
她心绪有些乱,都要离婚了,为什么还要把他们的关系说出来惹人误会。
沈母却看得明白,“安乐,你喜欢江总对不对?”
沈安乐对此避而不谈,倒了杯热水递过来,“妈,您先喝点水。”
沈母捧着杯子,叹了口气,“你是我的女儿,你想什么我都清楚,江总是个优秀的男人,如果我和你爸能力再强一点,你或许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
沈安乐听得心痛,“妈,您别这么说。”
“你们现在能平平安安地在我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
沈母低头喝水。
柔柔的热气盖过了她愧疚的脸。
十几分钟后,江牧野和沈父谈话结束,有说有笑地走进来,沈父更是对江牧野改了称呼,“小江啊,这次的事多亏有你,等舒华的身体好了,我和她一块下厨,请你吃顿饭!”
“好,听您的。”江牧野客客气气的。
沈安乐一头雾水地看着,疑惑不已,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安乐,你先回去吧,你妈这里有我守着。”
沈父挥了挥手。
沈安乐又嘱咐了几句医生的话,道完别,和江牧野一起出了病房。
医院的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冷冷清清的,沈安乐裹紧了外套,和男人并排而行。
之前都是她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后,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她嘴角不自知翘起笑容。
伸出手,有些拘束地拉了江牧野的衣角,轻声问:“你跟我爸到底说什么了?”
江牧野脚步停下,略偏了下头,眼尾慵懒的上挑,“想知道?”
沈安乐真诚地点头。
自己的父亲,传统又实心眼,说服他不是一件易事。
江牧野的眼睛里藏着不羁,一步一步,将沈安乐抵在墙壁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腰间的软肉,“说点好听的。”
“……”
沈安乐避无可避,呼吸急促了些,“老,老公。”
这俩字格外好用,江牧野低笑了声,漫不经心道:“你爸把你卖给我了,我现在是你的债主,你得努力赚钱还钱,五百万……我想想,或许可以肉偿一部分?”
沈安乐羞赧,“想得美。”
“也是。”江牧野眸色玩味,“我们是夫妻,持证驾驶,谈钱不合适。”
“……”
沈安乐翻了个白眼,狗男人一如既往的不当人。
不过,她心里依然暖暖的,今天如果不是江牧野及时赶到,恐怕她跟母亲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无论如何,沈安乐心底都是感激他的。
至于他跟沈父谈的这些,大概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一时半刻割舍不掉吧。
沈安乐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在江牧野心中的分量,能比肩苏沫予。
思绪游走间,脑袋被轻敲了一下,沈安乐回神,听见江牧野挑眉道:“跟债主在一块,还敢分神?扣钱了。”
沈安乐揉了揉头顶,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扒皮。
这就是资本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