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乾身体里的煞气是怨煞。
普通煞气可立即祛散,怨煞却不行。
得九九八十一天。
在玉荷池,蒋穗岁做出恢复的保证,如果现在告诉他需八十一天,不知道他会如何?
被清澈的眼睛注视久了,萧北乾有些烦躁。
他一把推开蒋穗岁,沙哑道,“你说过,让我恢复的。”
从语气捕捉到萧北乾的不耐,蒋穗岁把实话咽回肚子。
要是他知道她失信,恐怕会提刀砍了她吧。
其实,师父曾教过她第二种方法。
第二种方法师父没用过,还告诉她难以成功。
蒋穗岁犹豫了,难是其次,主要是这法子容易引人误会。
“别忘了,你许诺过,不让本王失望。”
没等到回应的萧北乾催促着,眉宇里夹杂着不快。
蒋穗岁咬牙,决定放手一试。
她写字告诉萧北乾,驱煞气时,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可睁开眼,更不可妄动。
萧北乾不觉有异,点头同意。
焚香,画符。
萧北乾望着蒋穗岁把周围贴满黄符,双手怀抱胸前,浓眉微拢。
“非得这样?”
蒋穗岁点头,做手势请他平躺于榻上。
“别耍花招,否则,”
萧北乾闭眼前,留下半句话。
后面的话没说,但蒋穗岁知道不是好话。
她深呼吸,掐指点火。
第二种方法是通过肌肤之亲,将萧北乾的煞气引入自己体内。
虽然冒险,可她不得不做。
只能希望萧北乾遵守约定,不要妄动。
咒符燃尽,蒋穗岁缓缓弯下腰。
萧北乾只觉额头温热,紧跟熟悉的幽香充斥鼻尖。
原来压下的燥意卷土重来,在胸中涌动,他动了动眼皮。
最终,睁开眼。
蒋穗岁的下巴距他极近,樱桃红唇贴他额上。
这是轻薄。
她果然耍花招了。
萧北乾恼怒抬手,被蒋穗岁制住。
正处于紧要关头,被打断就功亏一篑了。
蒋穗岁不管许多,用力按住人。
“放肆。”
萧北乾恼怒挥手,蛮力的把人摔出老远。
他坐起身来,耳朵嗡嗡作响,原来只是失聪,如今是不仅失聪,还嗡嗡声不止。
不该相信这女人。
什么煞气,不过是她亲近自己的借口。
“来人,推出去,分尸。”
门口的李泽进房,拖着人往外。
蒋穗岁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辩解。
萧北乾转过身,懒得多看她一眼。
嗡嗡声不绝,弄得萧北乾额角突突疼。
萧北乾手肘撑桌,轻揉缓解的同时,后悔没早点杀人。
良久,嗡嗡声渐止,世界终于宁静。
“冤枉啊,我对你们世子没有不轨之心,我那是吸煞气。”
忽然,蒋穗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萧北乾猛地抬头,四周并无人。
难道幻听?
“我真没意图不轨。”
“省省力气吧,世子不会再信你的,你的话留给阎王爷听。”
蒋穗岁与李泽的声音真真切切,完全不像幻听。
萧北乾看一眼桌上的笔后,随手一挥。
笔跌落一丈外,并无任何声响。
他不解,既然耳力没恢复,为何能听到蒋穗岁和李泽对话?
对话再响起,声音近得,如同在耳旁。
莫非那女人用了邪术?
门口有名护卫探头进来,似是听了声音,过来查看。
萧北乾咬牙,“把人拖回来。”
敢对他用邪术,他定饶不了她。
一炷香的时间,蒋穗岁出现在萧北乾跟前。
“世子,我真没侵犯您,我那是替您吸煞气啊。”
见到他后,蒋穗岁迫不及待解释。
萧北乾眉头微拢,怪了,他全听得到了。
自从蒋穗岁进门起,他不仅听到人声,连窗外夜莺的啼叫,也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