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坦白从宽

事情得从莫行之成亲前半月说起。

林小寒是从卖身入府后就开始伺候莫行之的，如今也是第八个年头了。因为一直跟在莫行之身边，断文识字都不在话下，人又极其聪慧很得莫行之喜欢。

正值豆蔻年华的林小寒相貌出众，莫行之与她几乎朝夕相处，难免会生出情愫。

偏偏林小寒又很是识趣，自知身份低微，对于莫行之的优待明里暗里拒绝了不下多次。莫行之并未放弃，甚至都动了想要娶她的念头。

奈何，莫震天和皇甫云替他做主，应下了与柳府的亲事。

得到消息的莫行之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事莫行之房里的人都是知晓的。

林小寒为了躲避风头，故意请辞去了厨房，日日见不到林小寒的莫行之夜夜宿醉，直到新娘子进门。

终究纸包不住火，也没有漏风的墙，柳如意哪里容得下林小寒，明里暗里不知道替她使了多少绊子。最终林小寒没有挨过去，被陷害偷东西，柳如意正好名正言顺地处理她。

人算不如天算，林小寒这才得以新生。

“你真的没有手脚不干净？”莫言卿质问着。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怎么可能去偷？”再说了，要偷也不会偷那么显眼的，这不是自找死路吗？林小寒在心底嘀咕着。

莫言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好在他没有救错人。

也怪他常年不在府里，也不知道府里有些什么人，所以林小寒他并不认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如果可以，我想离开这里，哪怕是回林家村也好，简简单单了此一生。”林小寒说这话的时候，无比严肃认真：“另外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莫言卿被她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要知道，从她醒来后，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大正经。

“何事？”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林小寒和莫言卿都看到了眼里的彼此。

“其实，我并不是以前的那个林小寒，我既是林小寒也是另一个人。我……”林小寒突然就闭嘴了，因为这个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感觉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她到现在都还是一片混沌，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成了谁。

看到她耷拉着脑袋的沮丧模样，莫言卿只觉得好笑，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

那笑容如阳光般明媚，本还怒气冲冲的林小寒一下子就焉了，没头没脑地说着：“你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莫言卿止不住的笑意：“莫非你真的是撞坏了脑子？”

天底下哪有说自己不是自己的？

“shit！”林小寒真的不是故意的，话一说完她就用手捂住嘴巴，眼神闪烁着。

莫言卿听不明白，但是看到林小寒那副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莫言卿俊脸拉得老长，面色极其不悦：“你是不是在骂我？”

咦！挺聪明的嘛！林小寒讪讪一笑：“没有，我夸你呢！我说真的，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林小寒了！我重生了，我要积极向上地活着，要活得长久，要活得精彩！”

莫言卿颔首：“是我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重生这话也没毛病。”

“虽然我知道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但是的的确确发生了，我与你有约定，会老实告诉你一切。所以我不奢求你相信我，但是我至少没有任何隐瞒，我问心无愧。”林小寒清澈的大眼里，坦坦荡荡，完全看不出来其他。

莫言卿虽不大明白林小寒的意思，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坦荡。

“算你识趣！”

“你之前说放我走，还作不作数？”林小寒试探性地问着，生怕莫言卿一个不小心就食言了。

莫言卿没想到林小寒心心念念的竟然是这件事，难道她不应该痛哭流涕地求着留在自己身边吗？

一股不悦升起，莫言卿皮笑肉不笑地应着：“你还未报救命之恩，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你也太没良心了！”

呃……林小寒这下被怼得毫无脾气。

“我说话颠三倒四，做事又毛毛躁躁的，你不怕我给你惹事啊？”

“无妨，反正我也是没个正形，传出去也只会说我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知为何，莫言卿突然就不想放林小寒离开了，虽然他不信林小寒的那套说辞，但是林小寒的的确确跟别的女子不大一样，着实有趣得很。

林小寒心底升起一股恶寒，忙不迭吐槽道：“你太腹黑了！不是都说古人最是纯情吗？怎么我遇到的这有点不大一样？我果然点背！”

“你应该庆幸，若非我出手相救，恐怕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你要学会感恩，留下来报答我！行了，就这么定了，你先安心休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莫言卿就这么做了决定，几乎由不得林小寒反抗。

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这莫言卿如此腹黑，意识如此前卫，该不会他们是一类人吧！

罢了，受人恩惠，总算要还的。

“你等等。”眼见莫言卿要走，林小寒忙叫住了他。

“以后叫公子。”莫言卿提醒着，最起码的还是得有。

“公子！我若是真留下来，你家里人不会放过我的！况且莫行之说不定还会纠缠什么的。”林小寒眉头紧皱，很是担忧。

莫言卿思索了一会应着：“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对我二哥你可有情意？”

林小寒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都说了我不是林小寒了！哪来的情意？”就算是要谈对象，不也应该找像你这般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吗？

林小寒在心底意淫着，傻笑。

“那你会不会找柳如意报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呢！就算是要报仇大概我也不会伤她性命！这个时代的女人太恶毒了，我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要说她的智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论起心狠手辣来，她怕是要甘拜下风。

莫言卿嘴角抽了抽，这句话他倒是不怎么相信。

林小寒一扫担忧，转而看向莫言卿，双眼泛着狡黠的光芒：“要不，公子你给我换个名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