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刮目相看

安暖伸出手将眼泪擦掉，她微微动了下身子，却发现浑身发麻，动弹不得。于是，只能僵坐在原地。

莫言卿看着小溪流，脑袋飞快一转说道：“我打算给你捉几条鱼。”

说完，他尴尬一笑，整个空气里都洋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气息。

莫霏仙点点头，心满意足地赞美着莫言卿：“还是三哥对我最好，不仅准备了我从未喝过的冰镇果汁，还要给我弄新鲜的鱼，好期待！三哥，我去找成欢来帮你！”

语罢，莫霏仙欢欢喜喜地就去找莫成欢去了。

安暖听见他们的对话，脚也不似之前那般麻木，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越过莫言卿，看也不看他分毫，就要离去。

莫言卿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问道：“你去哪？”

“与你何干？”安暖冷漠至极。

莫言卿何曾吃过这样的干瘪，心一横怒道：“我是你主子，没有我的批准你哪里都不能去！”

安暖回过头来，双目怒瞪着莫言卿，似要喷出火来：“好啊！主人你有什么吩咐？是想让我下水捉鱼呢，还是想让我跳水自尽不要再污了你的眼？”

“你给我好好说话！”莫言卿好看的剑眉紧蹙，他似乎是受不了安暖阴阳怪气的态度，这会耐着性子哄着：“一会仙儿就带着成欢来了，你别让我太难堪！”

“是吗？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安暖就试图伸手将莫言卿推开，莫言卿哪里肯松手，一张俊脸黑得见底。

不远处，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怕是莫霏仙和莫成欢已经过来了。

莫言卿双手将安暖的肩头握住，强迫安暖看向他：“你给我把这场戏好好做完，我就给你卖身契，还你自由！”

“此话当真？”安暖心动了。

莫言卿点头应允。

安暖冷笑道：“我可不信！”

眼看着，莫霏仙的黄色衣衫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

莫言卿明知道安暖有意为难，可这会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出此下策：“我若是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

“成欢！你可以过来帮帮我吗？”安暖略带兴奋地打断了莫言卿的话，她蹦了起来朝着莫尽欢挥挥手，难掩喜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离莫言卿远了些，这些都看在莫言卿眼里，她这是在划清界限吗？

莫言卿很是郁闷地站在原地，从始至终安暖都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莫成欢汗流浃背地小跑到莫言卿跟前，对着莫言卿行了个礼：“公子，我听四小姐说你要让我抓鱼，属下这就去！”

“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这会安暖已经脱去了鞋袜，站在水里，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枝桠，这会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里。

就在他们说话的片刻间，她用力将手上的枝桠往水里扎下去，一条鱼穿膛而过。安暖将它举起来，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莫霏仙满脸艳羡地看着笑声爽朗的安暖，心里着实羡慕万分：“你真的好厉害！”

莫言卿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像她这般，绝情的时候异常绝情，可是却总是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比如之前的冰镇果汁，再比如现在的抓鱼？刺鱼？总之，安暖的的确确跟别的女子不同，虽然有时候做事太不符合常理，但是也有趣得很。

莫成欢朝着安暖靠了过去，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你这样也能抓鱼！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嘛！”

“那是！我会的可多了！一点也不比你差！”安暖回过头来将叉上的鱼取了下来，递给莫成欢。想到莫言卿亲口答应他卖身契的事情，心里都快乐出花来了。

莫成欢伸手接过鱼，看到安暖脸上红肿一片，立马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他不提倒还好，一提安暖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着。

她伸手捂住脸颊，笑得没心没肺的：“没什么，就是刚才不知道被哪来的疯狗叫唤吓着了，不小心撞到树上，就这副模样了！成欢，没有用完的冰你可以再给我一块吗？”

“嗯，你等会。”莫成欢将鱼装进备好的篮子里，就去给安暖找冰块去了。

待他回来之时，鱼已经有五六条了，每条都差不多一斤多左右，莫霏仙也在安暖跟前，好生羡慕。

“哇！这么多鱼，你打算怎么做？咦，好吓人！”莫霏仙本想用手指戳下鱼肚子，手刚伸过去，鱼就使劲地蹦了起来，吓得莫霏仙哇哇直叫。

“哈哈哈，你太可爱了！”安暖的笑声如银铃般爽朗，莫言卿自知已经被无视了，他干脆走到一旁坐下。

安暖看着框里不少的鱼，心想着也差不多了，这才踩着石头走到一旁，穿上鞋袜。她语笑盈盈地从莫霏仙问道：“四小姐，你平时爱吃鱼吗？”

莫霏仙摇了摇头，秀眉微蹙：“太腥了。”

正巧，莫成欢这会拿着冰块走了过来，安暖谢过莫成欢之后盯着鱼半晌，不用说她也知道，这鱼八成要她动手来做了。既然这鱼这么好，不如就做烤鱼吧！想着，安暖一边用冰块敷着脸颊，一边寻求莫成欢的帮助：“成欢，你会杀鱼吗？捕鱼我在行，这杀鱼我就有点……”

“包在我身上！只是这么多鱼，是煮还是清蒸？”莫成欢胸有成竹地说道，但是论怎么吃，他就犯难了。

“烤着吃！这个交给我！”安暖笑笑。

莫霏仙和莫言卿闻言，也是满脸疑虑。

莫成欢将鱼处理好之后，安暖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

眼看着天色渐晚，除了莫行之、莫言卿以及莫霏仙几个人以外，其他人早早地离去了。莫霏仙本来也是不能留宿在别院的，可是有莫言卿等人在，也破例没有回去。

皎白如月，灿若星河。

微风浮动荷香，美酒交错，安暖的烤鱼也上了席桌。

色泽鲜艳，香味四溢，光是闻着味道就让人胃口大开。

没有太多香料，也没有太多的配菜，安暖想着能做出这样的也算不错了。她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讨某个人的欢心，而是为了她的自由。

用一顿美食来换，怎么算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