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食言

　

　“你他妈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会让你生不如死。”刘雄也怒了，对我咆哮起来。

　

　这时我姐也在旁边，她满脸害怕的说到：“求你放了我弟。”

　

　“放了他？他举刀要杀人，我会把他交给公安局，让他关一段时间。”刘雄毫不客气说道。

　

　“我明确告诉你，你就算告到县里，也不会有你想要的结果。”

　

　“别忘记，我曾经把吴大伯的女儿肚子搞大，最终还不是不了了之，你以为这个社会就那么公平吗？别痴心妄想了。”

　

　刘雄继续狂妄道。

　

　我姐更加害怕起来，忽然的说道：“求你放过他吧，这事是我自己同意的，我弟告你也没什么用。”

　

　我听到这话，甚至有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我家是穷，在村里也没什么地位，但是我绝不懦弱的活着。

　

　但是姐姐这句话，把我骨子里最后的一丝尊严践踏的一无所有。

　

　刘雄忽然大笑起来，摸了一把我姐姐的脸，讥讽的说道：“你比你弟弟聪明多了，这次我就放了你们，要是还想继续斗下去，我奉陪到底。”

　

　说完之后，他叫人松绑捆在我身子上的绳索，大摇大摆离开了。

　

　我姐过来扶我，但是我一把把她推开了，像看仇人一样看了她一眼，对她说道：“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我跌跌撞撞走出村委会，心却不断在滴血。

　

　我姐没有跟他出来，而是在里面嚎啕大哭起来。

　

　我没有理她，但是心里无比的慌乱。

　

　当走出村委会那一刻，我忽然感觉一片迷茫，不知道该去哪里？

　

　回家？如果不是母亲还在家里，我真的再也不想回去了。

　

　如果再回到家里，我如何去面对姐姐。

　

　看到她，我肯定会回想起今晚的事情。

　

　我游荡的走到鱼塘大坝上，望着月光下波粼粼的水面，心中无限的悲凉。

　

　但是我不敢呆太久，因为母亲还在家里，太晚没回家的话，她肯定会担心的。

　

　于是，我洗了把脸，站起了身，慢慢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我看到姐姐的房门紧闭着，猜出她回来了。

　

　这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心下来。

　

　我妈还没有睡，坐在堂屋里，看到我现在才回来，问道：“刚才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刚才我跟大家在村口乘凉。”我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我妈大怒起来：“刚才我去村口找你，你根本没在那里，到底出什么事，你要骗我？”

　

　“没什么事！”我淡漠地说了这一句。

　

　随后，我走进卧室，脱衣睡去了。

　

　在房间里，我听到我妈在堂屋里长吁短叹。

　

　但是，我没有出去，更不想去安慰她。

　

　因为经过今晚的事情，我甚至都不想跟我妈坐在一起，生怕她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觉。

　

　今晚的事情，对我家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让我最困惑的是，我姐姐为什么会同意。

　

　我姐姐真的为了钱？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姐姐是个老实的女人，相当的保守，就算在繁华的大城市生活了十多年，依旧还是那么朴实。

　

　怎么可能为了一点钱而把自己肉身都出卖了。

　

　但是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过了一天，我给庄稼锄完草，回到家里，却没看到我姐姐回来。

　

　那时都是傍晚时分，她会去哪里？

　

　按理说，那个时候她应该放牛回家了。

　

　我在家里又把菜烧好，但是还是没看到我姐姐回来，心里开始有些担心。

　

　这时，我忽然联想到前天的事情，猛然担心刘雄又在打我姐姐的主意。

　

　我急匆匆跑出去找她，找了不少地方，也没找到，心里的担忧更浓了。

　

　又找了几分钟后，在一个小山坳里听到我姐姐的呻吟声，跟那晚的一样。

　

　我瞬间有种快要炸裂的感觉，急忙朝那边跑去。

　

　眼前的一幕，让我心中绝望。

　

　刘雄和我姐都赤裸着身子，刘雄搂着我姐高耸之处，正在疯狂地发泄着欲望。

　

　我姐并不反抗，双手抓住前面的松树，嘴里呻吟不止。

　

　我颓然坐在地上，双眼立即涌起泪水，但是我没有哭，也没有走，而是盯着他们。

　

　过了七八分钟，他们才停止，穿上衣服。

　

　我姐姐忽然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你一定要遵守承诺，以后要帮我弟弟，不允许其他人欺负他。”

　

　听到这话，我终于明白了，我姐不惜用肉身来换取我的安全。

　

　我心里在咆哮，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的安全，就算我身体上没一丝苦痛，但是这件事会成为我心中永恒的伤口。

　

　但是刘雄却忽然冷笑起来：“我说过吗？”

　

　他开始食言了。

　

　我姐终于怒了，咬着牙齿说道：“你在欺骗我？”

　

　“欺骗你又咋的？你还敢动我不成？”刘雄哈哈一笑，脸上全是肆意的猖狂。

　

　在夕阳的余晖下，我看到姐姐脸色都气白了，疯狂朝刘雄撞去。

　

　刘雄直接揪住我姐姐的头发，凶狠道：“还敢跟我斗，你不看看你们现在的处境，你爸死掉了，你妈一身病，在村子里比一条狗还狼狈。”

　

　说完之后，他举起手掌对着我姐的脸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下手很重，我姐姐嘴角流出鲜血，脸上更是赫然出现几条鲜红的手印。

　

　我气得冲了出来，对着刘雄拳打脚踢起来。

　

　刘雄一下子没防备，被我踹了几脚，但是他大吼着叫狗子他们。

　

　很快，他们从不远处的草丛里气势汹汹跑出来，冲过来跟我们缠斗在一起。

　

　我们姐弟跟他们相比，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是几下工夫，我们姐弟两人被他们打翻在地上，一阵下雨般的拳头对着我们打来。

　

　差不多快打累了，他们才停手。

　

　我浑身剧烈疼痛，手臂和脸上不少地方被打成青色。

　

　姐姐也好不了多少，不过相比肉体的伤口，我更看到姐姐一副极为悲伤的表情。

　

　她低垂着脑袋，眼睛里蕴藏着泪水，欲掉不掉，表情十分呆滞，根本没在乎身上的伤口。

　

　刘雄破口大骂道：“你个破烂货，都被老子搞了，还想跟老子谈条件，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