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和何平他们见势不对,也跟着加入战圈,但他们,要么是文弱书生,要么是不得章法的农民,挡个人还行,真跟人动起手来,劣势就显现出来了。
魏元州被揍了好几拳,还不忘挣扎着喊温瑜快走。
矮胖子从地上爬起来就朝温瑜扑过去,眼看就要一个熊抱,温瑜已经从一连串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抬起就是一脚,狠狠将人踹了出去。
她这一脚用了全力,矮胖子飞出去三四步远“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没动了。
这动静把场子都震住了,那些人顿了一下,一瞬又反应过来,一齐向温瑜围过来。
温瑜甩了甩手,不慌不忙地摆好姿势,她正愁没机会试原主的身手,这些人就找上门来。
她练了多年拳击,擅长的就是赤手空拳对阵,原主这副身体肢体灵活,协调性强,爆发力高,配合起来相得益彰。
一阵拳打脚踢,温瑜越打越过瘾,这些纨绔子弟十有八九都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看着人多其实不堪一击,倒下一片之后,温瑜甚至还觉得没打够。
见识过她跟魏元州动手的元宝和何平他们,只以为她就是会几下花拳绣腿,吓唬吓唬魏元州,等她这一动手,个个长大嘴巴瞪圆眼睛,惊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温瑜从一片哀嚎声中将矮胖子提溜了起来,拍着他五彩斑斓的脸,微眯了眼睛看着他。
“还要不要买我回去?”
“不不不,不买了,不敢了!大娘子……不……女侠!放过我吧!”矮胖子觉得浑身哪儿都疼,哭兮兮地求饶。
“女侠,我跟魏兄是朋友,我们是闹着玩的……”
“朋友?”温瑜冷笑一声,“胖子,做你的朋友可真惨!”
她揪住胖子的衣领用力勒了勒,声音又轻又冷:“魏元州再不争气,他也是我温瑜的男人,你们这么欺负我的人,你说说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胖子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温瑜举起右手攥成拳头转了转,慢慢说道:“我家官人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现在因为你伤成那个样子,你这一身肥肉还让我把手打痛了,一句不敢,能说的过去吗?”
“那……”胖子一双小眯缝眼咕噜噜转着,“我赔钱!女侠您尽管开口!”
“赔钱啊!”温瑜秀眉一挑,“我官人的脸可金贵了,你赔得起吗?”
“赔!我一定赔!只要您开口,多少钱我都赔!”胖子生怕她的拳头又落在他身上,忙不迭地从袖袋里掏出一叠子银票来,“我还有,我马上让人回家给您取,银票、银子、金子,随您挑!”
温瑜抿嘴一笑,眼睛都弯起来,慢慢松开他的衣领,还伸手理了理。
“你看看,这才是朋友嘛!我跟官人刚分家出来单过,正愁没钱呢!胖兄你就送银子来接济,讲义气的好兄弟!”
说着又朝着他胸膛重重一拍,差点又让劫后余生的胖子吐出一口血来。
温瑜抽走银票站起来,一边数着银票,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胖兄,既然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了,就麻烦你去转告你的其他朋友。我温瑜向来不讲理,要是让我知道谁敢让我家官人受委屈,我就让他一辈子都委屈!”
银票的数量让温瑜很满意,脸上的笑容也更甜更美,笑眯眯地弯下腰对胖子甜甜地说道。
“胖兄真是个了不起的富二代,一出手就是大手笔,我的手立刻就不疼了呢!”
又回头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大堂,惋惜的啧啧两声说道。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地方,劳烦胖兄帮忙修一修,以后再来玩啊!”
温瑜在这边说着话,另一边的魏元胤蹑手蹑脚地准备溜走,可惜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一声娇滴滴的“二哥”给叫住了。
“劳烦二哥给带句话。”
对魏家的人,温瑜连装都不想装一个好脸色,冷冰冰地说道。
“若家里觉得今日之事有失体统,想要休离我,那便请婆母带着东西来找我便是。如若不然,就请二哥和家里的人,以后少登我三房的门。今日之事若是再有一次,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老巫婆之所以同意她分家,就是因为霸占了她的嫁妆不放,想休她,不仅要把嫁妆尽数还回来,国公府霸占庶儿媳嫁妆的丑事,也别想瞒过去。
如果事情闹出去,魏元策那个靠着祖荫而没有半点军功的新国公爷,也别想有脸再吃那份俸禄。
温瑜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谁豁得出去!
从花楼出来,魏元州还沉浸在刚才温瑜为他出头的场景里。
外人都说嫡母对他好,只有他自己清楚,嫡母所谓的对他好,不过是,他想玩就让人陪他玩,他不想读书就依他不读书。
但只要一遇到兄弟们闯祸的事,他就都是被推出去让父亲责罚的那个。
他生母早逝,不得父亲看中,就连府里的下人,在背地里也看不起他这个庶出少爷。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温瑜那样站在他身前,帮他说话,替他出头。
他看着她打趴那些嘲笑侮辱他的人,听着她一口一口“我家官人”的叫着,魏元州的心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温暖舒畅过。
他终于也有家人了,有了会维护他的家人!
经过花楼这么一闹,原本准备回村的行程被耽搁,一行人要再在客栈里住一晚。
元宝去找老板再开一间房间,魏元州在温瑜的房间里由立夏给擦跌打药酒,而温瑜,盘腿坐在床上数银票。
那胖子真是个有钱人,随便这么一掏,这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就有十几张。
真是大大的一笔钱啊!
温瑜喜滋滋的,笑得合不拢嘴。
魏元州几次想开口,可张了张嘴,就是说不出话来,只敢不停地往那边看。
而温瑜从来客栈后就没跟魏元州说过话,没有关心他的伤,也没有追究他偷跑回京的事,只是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宣布明天一早启程回青山村。
魏元州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晚上还是元宝伺候他,语重心长地劝他。
“大娘子今天为了救您都不惜跟人动手,三爷您以后还是对大娘子好些,好好的读书,别再跟大娘子闹别扭。”
这话真是说到魏元州心里去了,他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心里已是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对温瑜好,好好读书,不让她再为自己担心。
可元宝接着又是一句:“您也看到大娘子有多厉害了,那么多人都打不过她,三爷您还是听话些,反正左右您是打不过她的。”
魏元州的心情还没来得及舒展,就又被元宝给堵上了,看向他的目光,不免又气恼又幽怨。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大天亮。
魏元州在床上喊了两声元宝没人应,就一个激灵彻底醒过来,“噌”的一下翻身而起,见房间里没人,也顾不上身上还疼着就冲了出去。
昨天晚上温瑜一直没理他,她是不是已经对他失望至极,不准备带他回青山村了?
魏元州心里慌极了,一阵风似的就冲到了温瑜住的房间外,就要敲门。
“三爷您醒了,大娘子在楼下等您用早饭呢!”立夏站在走廊上,脆生生地说道。
魏元州的心顿时重重落回到胸腔里。
“大娘子还没走?”他还是不确定地问道。
“您都还在这儿呢,大娘子怎么会自己走了。”
对呀,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魏元州笑了笑,她昨天才为他打过架,一口一个官人的称呼他。
魏元州高兴起来。
立夏开始催他:“三爷您赶紧洗漱吧,大娘子给您找了间学堂,等下就送您过去。”
“学堂?”魏元州惊讶地看着立夏。
立夏笑眯眯地点头,“那可是大娘子精心挑选过的,让三爷好好去读书的。”
魏元州更高兴了,她看着那么厉害,可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官人的,还专门为他找学堂读书。
他暗暗的想,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封妻荫子,让她当上官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