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他该去参加会议了。

 薄司绝深邃的狭眸在黑暗里如鹰隼般犀利,他转动轮椅,从走廊离开。

 到了全球只有一台的劳斯莱斯慧影面前,沈意单膝恭敬跪地,让薄司绝按压着他的挺扩的肩颈,挪进了车内。

 他英俊的脸上覆上了一抹阴郁之气,修长的指尖敲击着皮质沙发。

 沈意将轮椅放到后备箱,绕到副驾上。

 就听到薄司绝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我让你调查云裳查得怎么样了?”

 “我正要将资料交给您呢。”沈意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薄司绝。

 “云裳是云家人,五年前本来要嫁进江家,不料竟被人抓奸在床,和江家的婚事也就那么作废了。不仅如此,她还不知道为什么杀了云家的保姆,这几年一直在坐牢。”

 “那为什么被提前放出来了?”薄司绝目光幽沉,这资料上写的分明是有期徒刑十年。

 而且,关于云裳坐牢的五年,是空白的。

 想到昨晚在医院的那些人,薄司绝可不会当她的身份简单的小白花。

 沈意道:“好像是在狱中表现良好才被提前释放。”

 他还是不太明白,自家薄爷怎么就半推半就娶了这个囚犯?

 什么表现能让原本十年的牢狱之灾变成五年?

 薄司绝把文件拍在了坐垫上。

 既然沈意没查出来,那想必是有人刻意抹掉云裳的过去。

 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沈意眉眼躲闪,一直在往后视镜看,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说。”薄司绝表情冰冷。

 沈意壮着胆子进言,毕竟自家薄爷除了之前被迫睡了云樱外,在感情上就是张白纸,“薄爷,我瞧着那个云裳不像好人。你别被她骗去了。”

 “我估摸着她在婚礼上那一波操作,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而且她在婚礼上一点面子不给云氏父女,我寻思她可能就是想借着你……”

 “借着我什么?”薄司绝挑眉。

 “借着你上位。”

 薄司绝冷笑,“那她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与此同时,医院走廊。

 云裳翘着二郎腿,翻看着薄司绝的资料。

 鹿城皱着眉,“大小姐,我听说……”

 “听说什么?”云裳翻过手上那页薄司绝立下的赫赫战功,漫不经心地往下看。

 “听说你和薄司绝结婚了。”鹿城支支吾吾。

 他们战场上霸气十足的战神大人,在感情生活上也这么霸气吗?

 “哦。你说这个。”云裳反应淡淡,“是和他结婚了没错。”

 她埋头看资料,突然间话音一厉,“不过,他就是枚棋子而已。”

 “啊?”

 ——

 原离城市喧嚣的郊外独栋别墅。

 “奶奶。你可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云樱尖利的红色高跟鞋往铺了毛毯的地板狠跺。

 薄老太太摆摆手,抱头在屋里走烦躁走动起来。

 她真是服了云樱这个女人,自己管不住男人,跑她这儿叨叨个什么劲?

 从见云樱第一眼,她就觉得云樱这个人不单纯,心思深,极不喜。这么一个被她讨厌的人,怎么,她还以为她会为她出面?

 可拉倒吧。

 偏偏她走到哪,云樱跟到哪。

 “奶奶,司绝当众悔婚,真的是太过分了啦。”云樱还在尝试酝酿情绪,疯狂眨眼,还用手脸前扇风,试图挤出些眼泪来。

 看着她拙劣的演技,薄老太太尴尬得要替云樱用脚趾抠出一座城堡。

 见薄老太太始终不痛不痒,云樱搬出杀手锏。

 “奶奶,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姐姐坏得很,她又超级不喜欢我。我不为别的,我就是怕她伤害小臣。小臣才多大,您舍得吗?”

 云樱泫然欲泣,“到时候,云裳一定像您爱看的八点档里的恶毒后妈一样欺负小臣。”

 “我可怜的孩子,做错了什么,要跟着我这个不争气的妈受累。”

 她偷偷觑着薄家老太太。

 老太太的软肋就是薄熠臣,眼下被云樱这么一通说道,还能不慌不忙,那可都是假的。

 她嫌弃的拍开云樱的手,“管家,备车。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去会会司绝他新媳妇。”

 看着薄老太太的背影,云樱知道自己把事情办成了,嘴角上翘,是压不住的深深寒意。

 她知道,云裳那个小贱人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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